“嗯。大家怎麼樣?查蘭杰,蓮她們沒有和你一起來吧,她們怎麼樣了?”
“她們都很好,你知道小查就是會不顧一切勇往直前的性子,每一次行動她都會打頭陣,我們都希望她不要每次都那麼勇敢,蓮蓮的後勤工作做的很好,她畫的畫大家都很喜歡,上游之前還提議要拿她的畫來辦畫展呢,但是她害羞沒有同意。”說到朋友的時候,雲的眼中亮起柔和的光。
“上游在樓上?那老東西應該干了不少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吧。”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上游的臉,想到他那種吊兒郎當又偏偏靠譜的性格,我莫名地想笑。
“他在和科馬約還有君王談些事情。他啊,有他在的地方,人心就會安定下來,大家現在都願意相信他了。”
“吉蘭泰呢?那家伙是不是還跟救火隊長一樣,哪里急了就填到哪里去啊?”
“沒錯。他現在也是我們的頂梁柱之一,很多時候,如果沒有他及時站出來,我們就贏不了。”
你們啊,在遠離我的地方都走的很遠了。我都擔心會不會有哪一天趕不上你們了。
“哦,對了。那里托我把禮物送你。”雲綾華說著快步走下台階,我在後面跟隨。
我們走進了雲綾華在阿納克萊托的臨時落腳點,她打開沙發上的包裹,把歸鄉的友軍送給我的禮物取了出來。
“這個是查蘭杰的,”雲從包裹里掏出一把毛瑟c96,白色骨骼煉制而成的手槍美觀如同藝術品,“她說你會喜歡,這個是從戰場上繳來的。”
的確,世界上沒有男人能拒絕槍械。
我接過手槍,感受了一下它令人安心的重量,打開保險,把槍口指準牆角,扣下扳機。
里面沒裝子彈,不過,男人是很容易滿足的動物,只要能听到一聲響也就夠了。
“蓮蓮給你找了很多東西,”雲綾華繼續翻包裹,“這個是始祖鳥的尾羽。”
我從她手中接過那根放在塑料袋中的羽毛,粗略觀察了一下上面的羽毛結構。
“這個是維恩獵龍的牙齒。”
我急忙放下羽毛,接過牙齒。這種東西變成了化石以後賣的可貴,就算有破損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現在卻不見得有那麼難找,但這種斑龍科的捕食者生活在中侏羅世的德國地區,現在我見不到,只能先拿這個來過過癮。說來我現在還沒有見過斑龍科的復興者呢......
“這個是希爾達菊石的殼。”我從她手中接過了那菊石的空殼,雖然菊石早已經死了,但它的殼卻保存的非常完美。這種菊石的名字來源于希爾達聖女的傳說,據說她的祈禱讓危害信徒的蛇失去了頭部,盤起身體變成了石頭。在中世紀時期它們的化石還被雕上了蛇頭,稱為“蛇石”。
最後雲綾華拿出了一張畫,上面畫著一個相貌英俊的戴眼鏡男人,目光深沉,穿著一身小城一中校服,趴在走廊圍牆上凝視下方。
“這是誰,漫畫人物?”
“蓮蓮說畫的是你。”
“我也不長這樣啊,她畫得不像。”
我拿著畫,轉過臉對著雲,“你看看。”
“她說你一定會說畫的不像,但在她心目中,你就是這樣的形象。”
“這算什麼,某種偶像光環?”
“算是小孩子的向往吧。”
我不理解地對著畫上那個陌生的男人左右打量了一會,總感覺怎麼看怎麼不像我。無論如何,我不是這種引人注目的人物。
“還有這個,”雲將一塊機械手表遞給了我,“這是豪爾格的禮物。”
“哦,”我接過手表,仔細端詳了片刻,“幫我謝謝她。”
“等你到歐洲了再謝吧,”雲綾華卷起了包裹,“現在上游那里應該已經開完會了,你要去見見他嗎?”
“肯定要啊。”我沒太客氣地幻化出埃雷拉龍的爪子,把手表戴在我的左手腕上。
由于腕骨部分的不同,獸腳類的腕部無法像人類一樣靈活地前後翻轉,不過在同一水平面的轉動幅度更大,用獸腳類的爪子來完成這些工作感覺挺怪的。
“怎麼樣?”
“很適合你。”
回答倒是我早有預料的。我忽然有點好奇,如果她看到我穿著那套西裝,會有什麼反應,雖然我知道以她那種含蓄的性格,就算覺得好看也不會表現得多麼明顯。
走出門外的時候,夕陽的面孔已經隱沒在辦公樓之後。
我走下台階,雲在身後不遠的地方跟著,我們彼此都沒有言語,我對這種狀態再熟悉不過了。畢竟我怎能不懷念戰爭降臨之前的日子呢。
我走進辦公樓,行不數步就看到了那老東西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游的身影好像沒有一個月以前看起來那麼高大,現在我感覺他並沒有那麼像“魁梧的野獸”,反而更像個扛起了責任的普通人。
憑借更靈敏的感官,他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發現我在後面跟著他。
上游回過頭,看到我,煞有介事地轉回身,大踏步走上前來,左右踱了兩步,打量我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玩鬧似的歡樂,“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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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老古董。”
他伸出爪子撓了撓我的頭發,“我說你小子現在毛也蓄的太長了,一眼看過去都不好認。”
“我們才隔了一個月沒見面而已,你就說認不出我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視力健康。”我笑了起來,“而且就你也好意思說我啊,你頭上那一團東西多長,你心里沒點數嗎?”
“嘿,”上游笑嘻嘻地攬住我的肩膀,“你小子的嘴還是和以前一樣不依不饒。”
怎麼說呢,挺多時候還是能感覺世界上有這群野獸還不錯。
......
夜幕低垂在阿納克萊托城鎮,墨藍色的天空由繁星點綴,白天時的燥熱在夜間冷卻。
我漫步在街道上,留意著在沙土路上遍布的恐龍足跡之中留下我的靴印。
剛剛睡醒出門,夜間突然的降溫就幫我徹底趕走了殘留的睡意。
我仰起頭,望向那片高遠神秘的夜空,緩緩邁步走在街上。
我不是在漫無目的地散步,根據洋溢在阿納克萊托的氛圍,也不難分辨出城鎮中心的廣場正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聯盟軍的復興者們湊在那里。
遠遠地一眼望去,身材異常高大的泰坦巨龍復興者們達到了一種鶴立雞群的效果,把身邊的其他復興者們完全比了下去。
我不緊不慢地邁步走去,一陣探戈音樂遠遠傳入我的耳中。
第一時間我想到的是特里戈諾,不過既然我們的戰場是平原地帶,當然也就將她排除在外了。
好奇讓我的腳步不由得加快,很快就走到了外圍。
復興者們都坐著,欣賞被圍在中間的那位復興者表演。
那位女性復興者盤腿而坐,穿著一套南方聯盟軍的制服,若要說她的穿著與普通南方干部有何不同,可能也就只能從左胸前的兩枚勛章上看出來了。她留著兩側外翻的短發,發色自上而下由黑色過渡為土灰。因為復興者見多了,我沒有感覺出來這位女復興者的臉有多麼驚艷,但多看幾眼,就會發現她屬于耐看類型的美人,她偏圓潤的臉龐上協調地分布著樸素的五官,每一處看起來都不十分亮眼,但結合在一起就為她增添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她靈活的粗尾巴左右輕輕拍打地面,給她懷中抱著的古典吉他打節拍,輕快慵懶的吉他樂從她的指間流淌而出。
可能很難想象科馬約•阿貝力就是聯盟岡瓦納總區的領導人,畢竟她從外表上看來是如此平平無奇,既沒有君王式的高大勇武,也很難從她的臉上看到滿腹經綸的智慧閃光。
然而事實情況就是,這位阿貝力家族的族長先是成為了岡瓦納聯邦的領袖,又在南北合並之後保留了南方的一定獨立性,至今仍然受到南方廣大復興者的擁戴。
她忽然抬起棕黑色的眼楮,把目光對準人群之中的一位復興者,依據異常高大的身材也能判斷出她蜥腳類的身份,松開左手打了個響指。
身份暫時未知的蜥腳類復興者棕黃色的長卷發之中夾帶著肉色的小斑紋,她拉動手中的弓,小提琴優雅尖細的聲音完美地融入吉他的悠長回響中。
在那人群之中我看到了薩斯特雷•卡爾諾的身影,他的形象實在是太有辨識度,想不注意到他也難。
在大多坐著的復興者們之中,只有他一個站在前排。
他行了個華麗的鞠躬禮,向面前坐著的同事們微笑著伸出左手,我看出他是在邀請舞伴。
回應他的是聯盟軍干部們不約而同的伸手,只不過他們伸手指向的目標相當明確,十幾根手指都指向了猝不及防的里約科羅拉多•埃洛斯特翁。
里約錯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懷疑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回應他的是薩斯特雷異常熱情的點頭,在廣場中央的科馬約扭動脖子,用臉的朝向示意他上場。
驚愕從里約的臉上消失了,他從地上起身,輕快地拍掉衣服上沾染的塵埃,小跳兩步,靈活地踏著復興者之間留出的間隙,跳出人群,行了個和薩斯特雷一樣的鞠躬禮,隨後帶著挑戰似的笑容,伸手把住薩斯特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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