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杰看著自己走過無數次的小巷,深吸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吱呀——
木門老舊的聲音在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奶奶,我回來了。”劉海杰臉上滿是溫柔,就連語氣也不自覺得放軟了不少,“奶奶,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張嬸那兒還剩了一包餛飩皮,今晚包餛飩怎麼樣。”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奶奶?”劉海杰的心咯 跳了一下,急忙沖進屋里,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奶奶,一陣寒意瞬間從腳底涌了上來。
他同手同腳的挪到了床邊,顫巍巍的手放在了老人的鼻前,這才松了口氣。
“奶奶......你嚇死我了。”
劉海杰的身上冒起涔涔冷汗,他已經失去了爸媽,絕對不能再失去奶奶,更不能丟下她去加入王面他們,就算被指為懦夫也好,自私也罷。
察覺到身旁有人,老人睜開惺忪的睡眼,“小海?你回來了,我怎麼還睡著了。餓了吧,我去給你煮碗面再加個蛋。”
“不。”听見奶奶的聲音,縈繞在劉海杰心頭的恐懼瞬間消散,他趴在奶奶枕邊,將頭埋進了床單里。
想起今天徐梔她們的話,劉海杰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哪個少年沒在幼時幻想過成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呢。
只是現在他有了這份力量,但家里同樣也有他放不下的人。
劉海杰蹭了蹭被子,用平常的聲音道,“奶奶,我買了餛飩皮,咱們今晚吃餛飩吧。”
老人沒有拒絕,慈愛的目光看向劉海杰,緩緩點頭,“好,都听你的。”
劉海杰動作麻利地切起了肉絲,看著他與平常別無二致的動作,奶奶渾濁的眼眶突然就濕潤了。
他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異常,但他不願意說,她也就裝作不知道。
就像那晚一樣。
劉海杰出事的那晚,老人見他十一點多了都還沒回來,心頭的恐慌讓她坐立難安,她拄著拐杖、打著手電,順著劉海杰回家的路一步一步找了過去。
是她找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劉海杰,那時她想帶他去醫院,可是劉海杰的周身全是扭曲的小型空間,還對她發起了攻擊。
直到打傷她後,那些扭曲的空間才停止了對她的攻擊。
奶奶不願他被叫做怪物,只好自己背著他回家,擦洗完傷口後又給他上了藥。
第二天,她見劉海杰並沒提起昨晚發生的事,她也就裝不知道。只要她的孫子不傷害別人,就算是怪物又怎樣。
“奶奶。”正在包餛飩的劉海杰停下了動作,“如果有一天我像小說里一樣,覺醒了和主角一樣的能力,你說我是出去保護大家,還是留在家里保護小家?”
“小海是怎麼想的?”奶奶滄桑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撫感,讓劉海杰不自覺得放松了身子。
“我想保護我的家人,可我也想保護我的朋友。”劉海杰知道自己太貪心了,既要又要的結局只能是什麼都保不住。
“但如果硬要我選,我還是會選家人。”劉海杰攥緊了拳頭,“可我就是覺得......”
想到和自己一般大的王面幾人,他們都選擇了舍棄小家,為了他人奮戰在前。只要一想到這兒,劉海杰就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盡管他們都在說自己的決定沒有錯,可他的心里已經把自己批判得體無完膚,他覺得自己無比差勁。
“傻孩子。”奶奶招了招手,“保護家人、保護朋友、保護陌生人,這其實並沒有沖突。”
劉海杰頓了頓,而後猛得抬頭看向奶奶。
“保護別人就一定要加入什麼組織嗎?就一定要去很遠的地方?你每天陪著我這老太婆,讓這個家充滿了生氣,讓我這把老骨頭有人惦記,這難道不是保護嗎?”
“你替黃嫂家的孩子打跑了欺負她的流氓,這難道不是保護嗎?”
劉海杰臉色一頓。
“你還以為自己替她瞞得很好嗎?傻孩子,其實,守護好我們的眼前人,也是一種偉大的起點。”
奶奶輕拍著劉海杰,她的話也讓劉海杰正視起被自己死命壓下的、心底的聲音。
既然他不能像王面他們一樣,那就走出屬于自己的人生路來,保護好眼前的一切,也不算白瞎了這份力量。
想起白天在學校里跟他打架的那個坐標原點,劉海杰皺了皺眉,他現在弱得連一個狀態不好的坐標原點都打不過,他得趁著高考結束後的這幾個月里快速提升自己的力量。
突然,劉海杰愣住了。自己好像沒把那個坐標原點在遇見自己前就受傷的事告訴他們,不過......既然已經打死了,應該也不要緊吧。
“小海?小海?”奶奶的聲音喚回了神游的劉海杰,看著包好的餛飩劉海杰心中一暖。
“奶奶,我來煮,你歇著。”
“好。”
昏黃的燈光從窗戶照到了外面,漆黑的小巷里也沾染上了一絲暖意。
這邊溫情暖暖,可另一邊就沒有這麼溫馨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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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二十個俯臥撐嘛,你們行不行啊?”天平一臉鄙夷,就連徐梔也沒逃過他的嫌棄。
徐梔雙手撐在地上,艱難地抬頭看向天平。
“看我干嘛?我臉上有俯臥撐能給你計數啊?”天平嘴角揚起了弧度,但很快又被他壓了回去。
“旋渦你快點,墨跡什麼呢?”
“月鬼,我說他沒說你是吧。”
天平說著,又加重了幾分力氣,“重力加倍。”
“啊!”星痕認命般的趴在了地上,任由重力按頭讓他跟泥土來了個親密接觸。
徐梔咬牙堅持著動作的標準,薔薇、檀香兩人已經放棄了抵抗。
草地里,薔薇悶悶的聲音響起,“等這趴結束了,老娘不打得你滿地爬我就不叫薔薇!”
天平的心里咯 一下,完了,玩過頭了這下。
王面帶著弋鳶從操場的另一端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爬得五花八門的眾人,還有一個像蝴蝶似的徐梔還在苦苦支撐。
看著她雙臂抖動的頻率,王面都害怕她把旋渦和薔薇給扇感冒了。
“這是?”王面指著幾人。
“隊長,不是你說要加練的嘛,所以我帶他們都來加練了。”天平摸了摸鼻子,可不能只有他一人被薔薇揍,說什麼他也要拉上王面。
“加練就加練,你重力加倍干什麼?”王面看向堅持不住的徐梔,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天平很是上道的收回了禁墟。
“孫、田、屏!”薔薇一字一頓道,手心光芒閃過,粉錘驟然出現在掌心,“我要跟你對練!”
薔薇不顧發酸的手臂,握著錘柄的雙臂還在微微顫抖,拎起錘子猛得打向天平。
徐梔被重力壓得頭昏腦脹,隱約間好像看見了薔薇舉錘暴打天平,“王面,我怎麼看見天平被打了。”
王面看向被薔薇追著滿操場跑的天平,唇角勾起,“他活該。”
“我的胳膊好酸。”徐梔還暈乎著,舉起兩條軟趴趴的手臂輕聲道。
王面一邊替徐梔揉著胳膊,一邊望向被薔薇追得只能在天上飛的天平。
“隊長,你要替我們好好教訓一下天平!”旋渦從眩暈感里解脫出來,跑到王面跟前哭訴。
徐梔這會兒也好了不少,听著旋渦添油加醋的話,暗暗感嘆,看來天平下手的時候還是留情了。
王面被旋渦纏得沒有辦法,只好對著遠處放風箏的兩人道,“天平,我跟你來對練吧。”
薔薇一听,看著天平哼了一聲,“隊長,你一定要打得他找不著北!”
天平摸了摸鼻子,偷摸著瞄了王面一眼,“隊長就不是這種人。”
一旁的啦啦隊已經準備就緒,夜晚的風伴隨著遠處的遠光燈灑落在草坪上。
“隊長加油!”旋渦扯著嗓子道。
“隊長隊長你最棒!弋鳶弋鳶你最快!”月鬼也跟著旋渦學了起來,但見王面拿著的是他的佩刀而不是弋鳶時還愣了一下。
王面咳了幾聲,“只是切磋,又不是真打架,要弋鳶干嘛......”
這時要是紹平歌在這兒,估計早就開始鬧了。
你拿弋鳶切我頭發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得!
星痕湊到月鬼耳旁悄聲道,“隊長一定是想用自己的刀法,樸實無華的贏下這一局。”
幾人都認同地點了點頭,只有徐梔心里隱隱覺得可能會有大反轉。
阿司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假面】正副隊長的巔峰對決。
天平帥氣地拔出了星辰刀,挽著刀花就走了上去。
王面舉起還未出鞘的長刀,想著來個帥氣的壓刀格擋後再出招,于是大步上前猛得抬臂。
整個操場的空氣好像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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