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他們,是我對不住你們!”趙川說著猛得跪在地上,尖利的石子瞬間磕破了他的膝蓋。
程叔抹了把淚水,“好孩子快起來。在你們出發時,我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我、我不怪你,你們還能好好的回來,這就夠了。”
程林和白曉的父母看著面目全非的孩子,心如刀絞,他們的慟哭聲繞在汪海市上空久久不能消散。
阿星看著這一幕,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她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時也染上了一抹透亮的藍色。
“這就是甦迄說的,心痛的感覺嗎。”
陸語早就守在門口等著他們。
“母親!我回來了。”甦迄跑向陸語,臉上是未干的淚痕。
陸語笑罵著,“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別人笑話。”說著她推開甦迄,看著瘦削的面容,她鼻尖一酸,“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甦迄見阿星在一旁站著不語,將她拉了過來。
“母親,這是阿星。”他頓了頓,“也是您的兒媳婦!是她救了我們,也是她才讓咱們汪海市免受這次的洪災。”
陸語擦了擦眼淚,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雖是在笑,但眼里的淚花卻在陽光下異常扎眼,“快,快進來。”
陸語熱情的挽住了阿星的胳膊,阿星瞬間緊張起來,想象中的那股灼熱沒有出現,她和甦迄一樣溫暖又不帶鋒芒。
“阿星?你的名字真好听。甦迄那小子能遇到你,那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在我們這兒,星辰可是別有寓意,它昭示著我們每個人的命圖,也被我們尊稱為貢嘎。”
陸語說著目光落在她單薄的衣衫上,“這小子怎麼這麼不會照顧人。雖然開春了,但就怕倒春寒,你就穿這麼點兒衣服。”
陸語起身朝屋里走去,阿星局促不安的看向甦迄,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怎麼她說走就走。
“沒事,母親只是見你穿的單薄,找衣服去了。”
阿星聞言才漸漸放松了身子。
入夜,阿星被陸語帶到一間新房中。屋里沒有多少擺設,只有正廳的桌子上擺放著兩只紋滿了八寶紋的瓷器。
“這是我給甦迄準備的婚房,只是還沒來得及布置。你和這里的女子不同,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還是按照你的喜好來布置這里更妥當些。”
“他能找到喜歡的姑娘,我很高興。只是听他說,你家中無人,所以我得多問你一句。阿星,你願意和他在一起,成為家人嗎?你直說就好,要是你有半點不願意,我看誰敢強迫你。”
阿星臉上劃過一絲羞意,點了點頭。
陸語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原本擔心甦迄沒輕沒重,不問清楚就將人家姑娘拐了過來,現在看來,兩人都是有情的。
“母親!您這是做什麼,您這麼不相信我嘛,難不成我會不說清楚就把阿星拐回來!”
陸語笑著瞪了他一眼。
日子一晃就到了春末,也是阿星成婚的日子。
甦迄偷偷溜進了阿星的屋子。
“誰!”
寒冰凝結朝著來人迅速射出,一道火盾燃起,“我啊!是我,阿星你想謀殺親夫嘛!”
阿星愣了愣,“誰讓你偷偷摸摸的進來,我還以為是壞人。而且,母親不是說婚禮當天我們不能見面,不吉利。”
甦迄擺了擺手,“有什麼不吉利的,我想來給你梳頭。”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發梳,阿星的頭發很長,坐在凳子上幾乎就要垂到地面。
“阿星,我記得你的頭發不是黑色的嘛,怎麼現在變成了褐色。”
阿星垂下眼,“褐色代表著欲望。”
“欲望?那阿星想要什麼?”甦迄笑著問道。
“我想和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阿星說完轉過身摟住了甦迄。
“傻阿星,我們當然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這輩子不夠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
這場婚禮集齊了汪海市全部的人,他們圍在甦迄家前,親手為這對新人點燃禮炮。阿星被人攙扶著走進屋內,兩人齊齊朝著陸語行禮。
不等新人起身,洪水便直沖而至,摧毀了大半個汪海市。奇怪的是,洪流停在甦迄門前便不再往前,威卡的身影從洪水中顯現。
“這是什麼?”
“是那個惡神!”
“天哪,是神!”
威卡只用了一個眼神就讓在場眾人跪倒在地,甦迄強撐著不願跪下,嘴角滲出了血絲。
阿星感受到次神的威壓,身上的血脈在瘋狂逆轉,她攥緊雙拳,猛得掙開了這道束縛,驟然間,施加在眾人身上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大家驚奇的看向阿星,眼里帶著一絲驚訝。威卡看著這幕一道神力降下,那些人的臉色驟變,滿臉驚恐的看向阿星。
“這個人,不,她不是人!你們感受到剛才的寒意了嘛!她是妖怪!”
被恐懼沖昏頭腦的眾人紛紛遠離阿星,只有趙川與牛奔奔幾人仍舊站在阿星身邊,威卡不解的看向幾人,為什麼 的力量無法作用在這幾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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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阿星是妖又怎麼樣,要不是她咱們汪海市早就被洪災淹沒了!”牛奔奔憤憤不平。
陸語扶著腰起身,“孩子,你?”
阿星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我本是天生地養的雪靈,只是因為有了情欲才慢慢變成了妖。”
“你們听見了嗎!她親口承認的,她是妖啊!”說罷,有人拿起桌上盛著喜糖的瓷盒朝她扔了過去,盒子的一角砸在了阿星的額頭上。
“你干什麼!”甦迄上前推倒了男人,“阿星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威卡只笑不語,一道神輝從 身後亮起,“誅殺此妖,自此往後,洪災不存,萬世無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