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梔雙眸微眯,釋放而出的威壓讓雪怪打了個顫,但它們依舊沒有讓開道路。徐梔看著眼前這幕果斷的收起雙刀,追星出現在側,劍光一閃,銳利的劍氣劃破了雪怪堅硬的皮膚。
還不等雪怪看清徐梔的出招,劍身便已擦著雪怪的身子而過,徐梔手腕輕抖,斬斷身軀的劍芒再度閃起,在冰晶的反射下恍惚了眼楮。
徐梔一腳踏在雪怪身上,綠意纏繞,長弓出現,她抬手拉起虛無的弓弦對準正欲往漩渦中去的怪物,一箭刺穿了他的小腿,它像是無痛覺般撐起身子繼續跑去;她再度拉弓,正中怪物脖頸。
這次它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掙扎了片刻,便倒地不起。徐梔見狀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它想干什麼,但是她心里有一個預感,要是讓它沖進漩渦里事態或許就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潘城將雪怪清理干淨後忙朝著這邊跑來,他環顧四周,除了怪物的尸體外再無別物。
“那個,旋渦呢。”他有些遲疑的開口。
徐梔指了指天。
潘城抬起頭,上方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
轟隆——
“老沈,你听見了嘛,打雷了。這個季節這里居然會打雷。”老白握著方向盤,探頭朝外看去。
外頭是晴朗的天空,絲毫看不出雷暴來襲的跡象。
“只要不是大雪崩,它就算下冰雹我也不怕。”老沈也探出半個身子,他眯著眼看向雪山,只見雪山山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往下掉,遠遠看去就像是瀑布一般。
他又仔細看了好幾眼,這才慌亂的開口。
“啊!哎!停車!停車!別再往前了,塌了塌了!”
老白急忙踩剎車,刺耳的摩擦聲響起。老白被慣性向前甩去撞在了方向盤上,老沈半個身子都在車窗外,他這一急剎直接讓他的腰撞在了車門上。
疼得他呲牙咧嘴,但還是擺手讓老白趕緊往回倒車。他忍著痛說道,“雪山雪崩了,快組織群眾避難!”
老白一听忙打開警用頻道,只是警局里空無一人,他們的呼叫無人接听,就連警員身上的對講機此時也都沒有響起。
人們都圍坐在薛大爺的身邊,听著他緩緩講述雪山的故事,即便眾人在心底反復告訴自己這只是個故事,可隨著薛大爺的講述,這故事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曾經發生過似的。
“後來啊,阿星告訴他說,她有辦法解決這次危機。”
“爺爺,阿星姐姐不是妖怪嘛,妖怪為什麼要幫我們?而且,她之前還被人冤枉,那些人怎麼能這麼壞!”
被婦人抱在懷里的孩子出聲說道,圍觀的人群听到孩子稚嫩的聲音,心里竟升起了一股愧疚。
薛大爺仰起頭,似乎是想將眼里的淚水憋回眼眶。
“是啊,她為什麼要幫我們呢,或許是那時有人讓她感受到了有家的感覺,所以她也想保護自己的家園。最後,她化身高山,一勞永逸的阻擋了年年來襲的洪水,救回了汪海市,只是她再也回不來了。”
“嗚嗚嗚......”女孩听完薛大爺的話後開始哭叫,“不喜歡,不喜歡這個故事,我想要阿星姐姐回來。”
婦人見狀抱起她輕聲哄道,“小冰乖啊,乖~那只是個故事,不是真的。不哭,阿星姐姐在現實中還會回來的。”
或許是被孩子的情緒感染,在場的大人也有了想哭的沖動。
“嗚嗚嗚,爺爺,媽媽說的是真的嗎,阿星姐姐會回來嗎?”
在場的幾位老人紛紛嘆起了氣,“如果阿星回來以後,變得不是她了,小冰還喜歡阿星姐姐嗎?”
小冰抬手擦去了眼淚,“喜歡,我只想要阿星姐姐回來,小冰不喜歡這個故事。”
徐梔被迎面撲來的雪霧撞倒在地,咆哮而下的白色巨浪沖擊著她的身體,全身都像是被車輪碾壓過似的疼,她躺在地上,突然覺得身心俱疲,好累好累。
沒等她喘口氣,潘城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快離開這里!”
徐梔縴手一翻,兩人瞬間騰空,她看向漩渦,原本快要潰散的漩渦不知為何又突然穩固起來,定楮一瞧,漩渦前的那具怪物尸體也消失了。
徐梔暗恨自己的大意,只是現在沒有時間讓她來埋怨自己。她帶著潘城往高空飛去,直到快與太陽肩並肩才堪堪停住。
潘城低頭看了一眼便覺得頭暈目眩,即便是不恐高的他此刻心也被揪了起來,旋渦的嗓子已經喊啞了,但他還在叫。
“嗚嗚,太可怕了,你終于來了。”說著他緊緊攥住潘城的胳膊,力道之大瞬間讓潘城變了臉色。
“旋渦快跟我來。”徐梔拉著他急速下墜,旋渦還沒來得及喊出口就被她帶著落下,看著急速逼近的地面,他頭一昏暈了過去。
“旋渦,旋渦?”徐梔回頭看去才發現他已經暈了,“你再不醒的話,我就再拋你一次。”
徐梔陰惻惻的在他耳邊說著,突然,他嗖得一下直起身子,“我醒了,不麻煩你,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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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鴨的聲線響起,他抬頭看著這個由自己失控制造出來的漩渦,心里犯起了愁,雖然一開始確實是他弄出來的,可後來他被徐梔丟上天以後這個東西就脫離了他的掌控。
漩渦肆意的吸納著雪山的積雪,山尖的堆雪紛紛塌陷掉落,這樣浩大的雪崩如果不阻止勢必會影響到寒山市。
“我盡量。”
徐梔退到身後,“老師,再幫我一次。”
“當然可以。”赫拉說著,掌心綠光凝聚,磅礡的力量瞬間充斥在意識空間中,徐梔雙眸泛起綠意,一片冰晶落在她的額前。
“四風輪轉,四時不息,風之吟誦。”
光柱再次籠罩了徐梔,潘城被力量彈飛數米才停住身子,他驚訝的看向徐梔。
濃郁的神明氣息縈繞在雪山之上,可凍結的速度遠遠比不上雪山坍塌的速度。這時,雪山之中閃爍起一道淺藍色的光芒,由中心向四周擴散。
光圈滌蕩之處,松軟的積雪瞬間變得堅硬凝實,徐梔察覺到異樣,但見對方並無惡意便與其聯手一同對抗雪崩。
寒山市中,人們這才看見遠處的雪山似乎正在發生崩塌。
“媽媽,是不是阿星姐姐要回來了。”小冰抱著婦人的脖子,眼楮哭得紅紅的。
旋渦雙手迅速翻動,精神力涌動,一個更大的漩渦出現在雪山上空,紫色的光芒老遠都能看見。
“媽媽你看,阿星姐姐原來喜歡紫色嘛。”
人們都對突然出現的紫色光圈感到害怕,唯獨小冰一臉興奮,薛大爺站起身看著雪山呢喃道,“是你回來了嗎,是我們沒有遵守約定,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離薛大爺近的幾人都听到了他的呢喃,此時的他們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薛大爺的故事,畢竟他們從小到大都沒听說過什麼阿星,這還是頭一次听說。
就連他們本市的藏書館里也沒有關于這個阿星的記錄,哪怕是怪異野記里也沒有這個名字。
“媽媽,快放我下來,我要去找阿星姐姐!”
“吞噬漩渦!”汗滴從旋渦眉間落下,他猛得合十雙手,巨大的漩渦猛得吞噬了帶著異樣力量的漩渦,他被這力量一晃整個人朝後倒去,本以為會懸浮空中,可沒想到下一秒他就在落在了地上,雪霧瞬間掩埋了他。
“旋渦!”潘城沖進了雪霧里扒拉著他。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
或許是听到了徐梔的話,淺藍色的光芒再次激蕩開來,積雪不再繼續滑落,低沉的轟隆聲也逐漸小了下去。
徐梔累癱在地,“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動了,我要休息......”
“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徐梔不願起身,仰頭朝後看去,一個倒立的女孩出現在她眼中,“怎麼會是你!”
女孩抬手一握,一個風雪漩渦在幾人腳下生成,幾人瞬間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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