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瑞明沿著安全通道一口氣從住院部13樓跑了下來。
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曾夢琪六十多歲了，感覺自己已經力不從心，一直想要辭掉院長職務，但是軍區沒有批準。
昨晚因為劉陽的事情熬了一夜，早上又接待了全國各地趕來的專家，然後又是醫院里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身體真有些吃不消。
現在剛好有點空，曾夢琪躺在辦公室沙發上，準備眯一會，養養精神。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胡瑞明門都沒敲，就急匆匆的沖進了辦公室。
“曾院、曾院，快召集人手。”胡瑞明一進門就朝躺在沙發上的曾夢琪喊道。
看著胡瑞明火急火燎的樣子，曾夢琪心里咯 一下，“莫非劉陽又出問題了？”
劉陽醒來他當然是知道，錢老、郭司令來他也是知道的，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又出問題了？
曾夢琪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急忙問，“老胡，是不是劉陽又出問題？”
听到曾夢琪的話，胡瑞明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讓曾夢琪誤解了。
趕緊解釋道，“不是劉陽，劉陽沒事，好著呢。”
听到不是劉陽出問題，曾夢琪松了口氣，“那你這慌里慌張的干嘛？”
自己這好容易才找點時間準備打個盹，全給這胡瑞明攪和了，曾夢琪訓斥道，“幾十歲人了，好歹還是個主任，就不能穩重點？一天到晚毛毛躁躁的。”
胡瑞明現在哪里有心情理會曾夢琪的訓斥？
趕緊把剛才自己在電梯口的頓悟跟曾夢琪講了。
“什麼？給專家上課？還搞出了五款新藥？”曾夢琪鞋都沒穿，呼哧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早上劉陽醒後他也去過住院部，知道劉陽在和專家們座談，不過在談些什麼他不清楚。
因為醫院有事被叫走了，後來就一直忙，也沒空管住院部17樓的事。
沒想到居然是在上課。
“不是五款，有可能現在第六款也出來了。”胡瑞明想起剛才盧院長一行人已經去找劉陽了。
根據劉陽的做事風格，現在說不定針對糖尿病治療的藥物化學分子式和制藥工藝，都已經給盧院長他們了。
“老胡，你腦子沒問題吧。”曾夢琪說著伸手要去摸胡瑞明的額頭。
胡瑞明頭一偏，曾夢琪沒摸到，“曾院，我就算是再毛糙，這種事情能胡說的嗎？”
“燕京衛健委和藥監局的聯合工作組早到魔都了，制藥廠都開始在試生產了。”胡瑞明道。
“真的？衛健委和藥監都來人了？”曾夢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真的、真的，我的曾大院長，我怎麼會騙你呢。咱們不要磨蹭了好不好？趕緊召集人馬吧，晚了湯都喝不到了。”胡瑞明催促道。
听到胡瑞明的催促，曾夢琪回過神來，他明白既然胡瑞明這麼講了，那麼大概率是真的，心里也熱乎起來，人也不覺得累了。
“趕緊，趕緊，走去找老艾，咱們仨先踫踫頭。”曾夢琪說完就朝外面走，準備去找副院長艾建國。
“曾院，鞋，鞋，您鞋還沒穿呢。”胡瑞明在後面喊道。
曾夢琪才發現自己剛才太激動了，鞋都忘了穿了，趕緊回來把鞋穿好，兩人才出了門。
副院長艾建國的情況和曾夢琪差不多，對于發生在住院部17樓的事情基本不了解。
听完胡瑞明的大體講述，艾建國也懵了。
三人商量了一下，必須搭上這班車。
開玩笑，軍區總院可是他們的地盤，沒理由自己只給別人做嫁衣裳。
軍區總院又不是沒有人才，教授、博士一抓一大把，雖說整體實力是比17樓的專家低不少。
但也是個頂個的人才。
兩三個課題總是能分到的吧。
想明白了以後，三人分工，開始電話搖人。
沒多久，接到電話通知的軍區總院各科醫生們紛紛趕到。
把副院長艾建國的辦公室擠得水泄不通。
看到全院各科室的精英都被召集，甚至有些不是當值的醫生也被從家里喊了回來。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私下小聲議論。
等了會，曾夢琪看人馬都到齊了，便對胡瑞明說，“老胡，你把情況向大家通報一下。”
基于保密條例，胡瑞明也不能說太多。
就稍微簡短的講了一下劉陽引導專家組研發新藥的事情。
其他的一點不敢透露，包括錢老、郭司令的存在。
至于安保、武裝直升機護送、魔都科技學院3號樓的可控核聚變更是不敢泄露半個字。
這些畢竟都是一級機密。
“劉陽？就是昨天腦重構百分之五十的那個？”有昨天晚上參加過劉陽會診的醫生問。
“什麼？腦重構百分之五十？馬醫生，你不是沒睡醒吧。”有昨天沒有參加會診的醫生驚訝喊道。
“馬醫生說的是真的，腦重構是我做的。”有醫生道。
“我也做了一遍，是這個數據，當時我都懵了。”又有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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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百分之三十是我做的，那才叫刺激呢，我告訴胡主任的時候，胡主任還準備打我一頓，說我數據造假呢。”又有位醫生笑著說。
“天啦，這劉陽什麼人啊。”昨天沒參加會診的醫生道。
“是啊，不是說只是個大學生嗎？”
“嗯，說是魔都科技學院的。”
“那不是個教軟件的三本院校嗎？怎麼藏著這麼條大龍？”
醫生們炸鍋了，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艾建國不大的辦公室，本來就到處是人，現在大家放開了聊，簡直像是個菜市場，鬧哄哄的。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看到場面開始失控，胡瑞明大聲維持現場秩序。
“咱們現在的重點是拿課題，情況剛才已經跟大伙通報了。劉陽隨時可能出院，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咱們現在必須抓緊了。”
“胡主任，這個劉陽真的那麼厲害？”有醫生問。
“听說他只是個學軟件的本科大四學生，還是個三本院校的，讓我們去跟他開課題，是不是太兒戲了？”有醫生接著道，話語中充滿了蔑視。
“就是，就是，把我從家里急急忙忙的喊來，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這簡直太兒戲了。”一位不當值的醫生抱怨道。
“哈哈，讓一幫醫學博士、醫學教授去向一個學軟件的大學生開課題，胡主任，你這怕是瘋了吧。”有位醫生嘲諷道。
“術業有專攻，哪怕他大腦利用率百分之五十，跨學科就是跨學科，軟件和醫學之間相差十萬八千里。在場的哪一位不是在醫學領域摸爬滾打幾十多年才有今天成就的？這劉陽再厲害也不過二十出頭，總不能從幼兒園就開始學醫了吧。”
“就算是當年的愛因斯坦也沒听說在醫學領域有什麼建樹啊，就算是小提琴都拉得稀爛，大腦利用率高並不是萬能的。”
“哈哈”
這人的話，引來一片笑聲。
“那胡主任說的五款新藥是什麼回事？這總不會是假的吧！”也有醫生站在胡瑞明、劉陽一邊開口反駁道。
“牛醫生，你也是醫學博士，應該很清楚新藥研發的流程和難度。我們就算劉陽拿出了聚合物的化學方程式，沒有天量的臨床怎麼能證明有用？寫個化學方程式很難嗎？在場的哪一位不是能隨隨便便的寫出十個八個的？”急診部的胡主任道。
他可是教授級別的主任醫生，常年在臨床一線，太清楚中國的醫藥情況了，原研藥少得可憐。
現在要讓他相信劉陽的事情，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就是、就是，胡主任一點沒說錯就，要尊重科學規律，劉陽又不是神，半天五款新藥，完全沒有可能性。”有人附和道。
他的話引來其他醫生的一片贊同。
胡瑞明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人家並不領情，于是道“各位，剛才我講的全憑自願，有興趣的就留下來，沒興趣的就可以走了。”
胡瑞明心里挺窩火，沒想到好人難做，索性也懶得再勸了。
听到胡瑞明的話，剛剛安靜下來的辦公室又吵開了。
院長曾夢琪看向副院長艾建國，兩人也不說話，他們都听出了胡瑞明話里的情緒。
反正機會給了，能不能把握就看每個人自己的選擇，總不能把大家綁著去吧。
所以兩人也沒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大家。
很快，有幾位對這件事深度質疑的醫生帶頭離開了辦公室。
看到有人走了，其他搖擺不定的人也開始分化，最後大部分也都離開了辦公室。
最後只剩下三個人，包括剛才反駁的牛醫生。
看著這留下的三人，都是年輕醫生，胡瑞明道“你們決定了？”
三人沖胡瑞明點點頭。
“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胡瑞明等不及了。
胡瑞明、院長增夢琪、副院長艾建國再加上留下來的三名年輕醫生，六人朝住院部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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