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子蒂奇那“賊哈哈哈”的狂笑聲,如同具有某種魔性的傳染力,在扭曲變形的聖地瑪麗喬亞上空不斷回蕩。
    這一次,他的笑聲不再僅僅是刺耳和狂妄,更帶上了一種源自“尼卡”果實的、詭異的“解放”之力!
    那笑聲仿佛擁有了實體,化作無形的音波漣漪擴散開來。
    實力稍弱、意志不夠堅定的普通海軍士兵們,在這笑聲的侵蝕下,竟然開始不受控制地咧開嘴,臉上露出與黑胡子如出一轍的、怪異而空洞的笑容,甚至有人開始發出“嘻嘻哈哈”的、並非出自本意的笑聲!
    他們一邊笑著,一邊眼中卻流露出驚恐與茫然,仿佛自己的身體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所操控,這種身不由己的“快樂”,比任何酷刑都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戰國和黃猿立刻釋放出霸王色霸氣和強大的氣勢,試圖抵御這詭異笑聲的侵襲,才勉強讓身邊的海軍們恢復了清醒,但每個人臉上都殘留著後怕與惡心。
    “賊哈哈哈哈!看到了嗎?這就是‘解放’的力量!多麼美妙!”
    天空中的尼卡黑胡子,似乎極為享受這種玩弄人心的感覺,他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雙臂張開,如同擁抱整個世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古人誠不欺我啊!赤犬!伊姆!看看你們兩個,打生打死,拼到油盡燈枯,最後呢?還不是為我黑胡子蒂奇做了嫁衣!賊哈哈哈哈!這個世界的最終勝利者,只能是我!”
    他的聲音,通過尼卡果實的力量被無限放大,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敲打在海軍們的心頭,充滿了赤裸裸的羞辱與得意。
    那副小人得志的猖狂姿態,讓所有心系海軍、心系赤犬的人都感到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他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被黑胡子的囂張氣焰所震懾、所激怒時,一個冰冷、沙啞、卻依舊帶著無上威嚴的聲音,如同萬載寒冰般響起,瞬間壓過了那刺耳的狂笑。
    “我道是誰在這里聒噪……” 赤犬緩緩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卻依舊銳利如刀的眼眸,冷冷地掃向天空中的黑胡子,語氣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厭惡,“原來是你這只……僥幸從陰溝里爬出來的螻蟻。”
    他頓了頓,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極其微弱、卻充滿了極致嘲諷的弧度︰“怎麼?撿到了幾分不屬于你的力量,就真以為自己能站到太陽底下了嗎?莫非你以為,披上一層‘神’的皮囊,就能掩蓋你那卑劣、懦弱、如同臭蟲一般令人作嘔的本質?”
    自始至終,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無論對方展現出何等詭異的力量,在赤犬眼中,黑胡子蒂奇,都只是一個投機取巧、靠著陰謀詭計和背叛爬上來的小丑,一個徹頭徹尾、根本不配被他正眼相看的存在!
    哪怕此刻他身受重傷,力量十不存一,這份源自絕對實力和信念的蔑視,也未曾動搖分毫!
    “嗯?!”
    黑胡子那癲狂的笑聲猛地一滯,仿佛被赤犬那冰冷的目光和毫不留情的譏諷刺痛了。
    他低頭看向地面上那個被攙扶著、臉色蒼白、氣息虛弱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隨即又被更加狂暴的笑容所取代。
    “賊哈哈哈!赤犬!死到臨頭了,你還在虛張聲勢!” 黑胡子指著赤犬,語氣夸張地說道,“承認吧!你已經不行了!若是你巔峰之時,或許……或許我還真要忌憚你三分!但現在?看看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連站都站不穩了吧?賊哈哈哈!現在的你,在本提督面前,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宰割!”
    他口中雖然說得無比自信,甚至帶著戲謔,但那雙閃爍著瘋狂光芒的眼楮深處,卻不易察覺地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忌憚。
    赤犬•薩卡斯基,這個男人的強大與恐怖,早已如同夢魘般深深烙印在他靈魂深處。
    頂上戰爭時那毀天滅地的熔岩,不久前那焚盡蒼穹的神炎,還有剛才那鎮壓伊姆的無上佛光……這一切都提醒著他,眼前這個男人,絕不能用常理來揣度!
    誰知道這家伙還有沒有留下什麼同歸于盡的後手?
    萬一……萬一他還有什麼底牌沒亮出來呢?
    黑胡子心中飛快地盤算著,雖然他堅信赤犬已是強弩之末,但那份源自對絕對強者的本能畏懼,還是讓他下意識地保持了一絲警惕,沒有立刻動手。
    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可不想在即將摘取勝利果實的最後關頭,陰溝里翻船!
    地面上,戰國和黃猿感受到身邊赤犬那即使身受重傷也未曾絲毫減弱的鐵血意志,以及他對黑胡子那發自骨子里的蔑視,心中既是擔憂又是敬佩。
    “元帥……”
    戰國低聲呼喚,眼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他知道赤犬的驕傲,也知道他此刻的艱難。
    黃猿則是默默地加大了攙扶的力道,鏡片後的目光緊緊鎖定著天空中的黑胡子,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海軍們看著他們的元帥,在身受如此重創的情況下,依舊挺直著脊梁,用最強硬的姿態蔑視著那個不可一世的敵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與自豪再次涌上心頭。
    這,才是他們海軍的元帥!這,才是海軍永不屈服的象征!
    哪怕身處絕境,也絕不向邪惡低頭!
    一時間,戰場之上,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對峙。
    重傷的赤犬與伊姆,虎視眈眈的新晉“神”黑胡子,嚴陣以待的海軍高層……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感,仿佛一根弦被繃緊到了極致,隨時都可能斷裂,引發一場更加無法預測的最終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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