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看著八荒筆在空中亂扭亂舞,看似放肆書寫,但其實卻有著章法,八荒筆以怨氣和靈力兩者驅動,留下的痕跡像墨痕,但轉瞬即逝,只留下幾點閃爍的靈光。
胡予安雖說把這房間內鼓搗成了洞穴的模樣,但大體東西的擺設還是照原樣的,在邊上壘著書的桌案上,還能找出一只禿筆一張大紙。
藍忘機看著那禿筆只糾結了不過一瞬便將它拿了起來,沒有墨汁,他便蘸著茶水,在大紙上繪出了八荒筆扭動的痕跡。
魏無羨本來還在與胡予安兩個互相吐槽,看他突然便畫起東西來,都不約而同的收了市,走到藍忘機的面前看著他要干什麼。
茶水落在紙上,只留下了濕痕,而且又因為毛筆的毛已經禿了,被水潤了之後,依然也是炸著毛,畫出的痕跡,實在是難以辨認。
魏無羨從來就沒見過藍忘機用禿毛筆,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里除了書還是書,至于筆墨之類的東西,自己實在是看不著在哪兒。
“狐狸,你這兒就沒有筆墨嗎?”魏無羨皺著眉問道。胡予安听到魏無羨對他的稱呼,想生氣,但又覺得自己本來就是個狐狸,也沒什麼可生氣的,因此也只好憋著說道︰“好像是有,我去找找。”
胡予安到洞穴那邊兒翻了一下,從一個盒子里翻出一只新筆,還有一塊墨與硯台來,魏無羨嫌他墨跡,直接便將東西都拿走放到藍忘機面前,然後自己則是特別自然地替他磨起了墨。
藍忘機換了新筆,蘸了新墨,順著剛才茶水沾濕的痕跡,又淺淺勾勒了一遍,畫出的是一個生有雙翅的箱子。
箱子?魏無羨看著藍忘機畫的東西,是箱子沒錯吧,但是為什麼箱子會長翅膀啊?會長翅膀的應該是活物啊,但是活物怎麼會沒有頭沒有尾?
藍忘機看著自己畫出來的這個東西,也陷入了疑問,莫非是自己哪里沒看全,導致畫出了這麼一個四不像的東西?
“藍湛,你這是有了什麼……奇思妙想?”魏無羨蒙圈的問著,他看藍忘機忙活了半天,最後畫出了這麼個玩意兒,也只能將其歸咎于奇思妙想上了畢竟這東西自己從來沒見過難道是藍湛和自己呆了久了,腦子里突然蹦出了什麼新式法器,他忘了,所以才這麼著急的畫下來。
“不是……”藍忘機剛想解釋,但卻被魏無羨打斷了說道︰“我知道的藍湛有些時候就是腦子里靈光一閃,便想出來了一個好點子,但是就容易忘,所以我也喜歡畫在紙上,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
魏無羨這話就和倒豆子似的,直接都倒了出來,藍忘機硬是沒插進去嘴,索性等他說完了之後,才嘆了口氣說道︰“此物是八荒筆所繪。”
魏無羨看著還在天上來回跑的八荒筆,他畫了這麼個玩意兒,是什麼東西啊?箱子長翅膀就能飛了,都不用人抬了,節省人力。他怎麼不信一支筆能想這事。
胡予安則是面色鄭重地看著八荒筆的紋路說道︰“神器有靈,他所做的絕對有什麼寓意,但是如今我們還不知道。”
“你這簡直就是廢話。”魏無羨吐槽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話說剛才你為什麼不願意讓我打開山海圖啊,你只是給他往里又畫了些東西,為什麼要攔著我?”
胡予安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也不知道,剛才就是想著你不能打開,但具體為什麼我也不知。”
“那你還笑的那麼 人,我還以為里面你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呢。”魏無羨翻了個白眼兒,“話說這八荒筆什麼時候能下來呀?我總不能看他在這跳一天吧。”
“他的力量都是你倆給的,等什麼時候力量消耗完了也就下來了。再者我臉上不一直掛著笑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活里天生笑面,最是和善不過了。”
魏無羨不願意和他吵了,坐在凳子上,仰頭看著八荒筆直到自己脖子都有些疼了,這才低下頭來緩緩,藍忘機溫熱的手掌附在他脖子上替他揉捏著。
“藍湛,你是怎麼知道他在畫東西的?”魏無羨扭頭看著藍忘機,嗓子簡直要溫柔的掐出水來,一點兒也不像剛才和胡予安吵架時的陰陽怪氣。
胡予安翻了個白眼兒,這人還帶有兩副面孔的,變臉真快,川渝絕學便是變臉兒,雲夢與川渝比鄰而居想來,魏無羨也學了兩分。
藍忘機說道︰“只是看他舞動似有規律,想來神器有靈,不應如此狂躁不安。”
“二哥哥好聰明啊,如果沒有二哥哥的話,我們都要忽略這些了。”魏無羨從來不吝嗇對藍忘機的夸獎,直把人夸的耳朵都有些泛紅了,這才停了嘴。
他的話停了八荒筆也像是終于耗完了自己的力氣,直直的掉到了魏無羨的手心里。
魏無羨摩挲著手中玉化的竹木,原本亮晶晶的紋路已經暗淡了不少,魏無羨又將八荒筆放到乾坤袋里,然後看著桌上依然還在鋪展著的山海圖,說道︰“如今你已經完善了,可否能讓我們拿回去?”
胡予安說道︰“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放在你們手里,我平白替你們管了這麼長時間,如今自然是不願意再管了。只是有一樣,若沒有我在,不可隨意打開。”
魏無羨的眸中露出不解,看著胡予安卻發現他的目光落在山海圖中的一點,魏無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在山林中獨行的騶虞。
他只是第一個,以後這山海圖中自然還會有其他,並不是其他的都像騶虞這般好性的。
收了山海圖之後,魏無羨與藍忘機兩個便離開了胡予安的小屋,藍忘機的手上還拿著疊了方方正正的紙,正是剛才的那個長翅膀的箱子。
這東西實在古怪,還是得去藏書閣中查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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