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完了東西之後的藍曦臣自然是滿意的回去了。至于藍忘機送的那個盒子,他也沒用門生,自己抱著喜滋滋的回到了寒室之中。
能跟在宗主身邊的弟子,自然是深得宗主信任,看著藍曦臣如此高興的模樣,笑著說道︰“含光君又不是第一次送宗主東西,這次宗主怎麼這麼高興?”
藍曦臣听著弟子的話,略有些嗔怪的說著︰“忘機送的,不管是什麼我都高興,哪里分這次那次。”
弟子自然知道藍曦臣並沒有真正怪他的意思,笑著向藍曦臣行了一禮才說道︰“是弟子說錯話了,宗主勿怪。”
藍曦臣搖了搖頭,然後帶著弟子回到了寒室之中,到了宗主的臥室,弟子就不必跟著了,只是站在門外等候,藍曦臣臨進臥室之前說道︰“你回去吧,等我出去的時候自然會派人去叫你,不必在這里一直等著。”
弟子行了禮,沉默地告退了,藍曦臣邁步進了臥室之中,他的寒室布置的很簡單︰一套桌椅,桌子上擺著的是公文,文房四寶並還有一個小巧的花瓶里面插著一枝臘梅。
一套矮幾,幾上放著的是他喜歡的一套瑩白似玉的茶具,當然他最喜歡的那一套茶具是被收起來的,只供自己慢慢賞玩。
一個巨大的檀木書架,架子上壘著滿滿的書, 有譬如像《如何和弟弟打好關系》,《成為弟弟喜歡的兄長》之類的雞肋文章,也含有詩詞歌賦,人生哲學,他的這個書架內容冗雜,每次被藍啟仁看著都要被嘮叨幾句。
然後便是一個描金的屏風,屏風前還擺著一個香爐,當然大多數飄著的香氣是沉香的味道,沉香凝神靜氣,很好。
屏風之後便是他的床榻了,床頭一張小案,案下的空格則是填滿了書簡。
藍曦臣走過床榻,站在床頭的位置凝神掐訣,一抹藍光閃過,出現了一道平日里被隱藏起來的門,打開門里面則是擺著藍忘機這些年來送給他的各種東西。
有忘機初次出去夜獵給他帶回來的金精。
藍曦臣那個時候在煉室中學習,找材料的時候少了一塊金精,便用煉室中的材料暫時頂替,後來雖說是補回去了,但也被叔父說了一通,忘機記住了這個事兒,在初次夜獵的時候,忘機特意選了一個在金脈旁邊的夜列地點。
等到忘機回來的時候,他自己沒有來,而是讓和藍曦臣交好的弟子,將金精交給了他,藍曦臣還能記得當時那個弟子特別羨慕的和藍曦臣說道︰“少宗主二公子雖說冷了些,但對少宗主卻是頂好的。若說我也有個為我著想的弟弟就好了。”
當時藍曦臣笑得特別不值錢,當然這些都是後來那人告訴自己的,再後來,射日之爭到了。
他只留下了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兒,還有就是孩子的字取自,“景儀之月,光明自照,圓缺任天。”
藍曦臣看著金精便想的有些遠了,他將目光收了回來,有些像小孩子似的興奮的做到了這堆禮物之中,打開錦盒,拿出荷包,想起了魏無羨的話,又小心翼翼的抽開了束著荷包的帶子。
他一開始也想從外面捏捏看,但是這荷包上被人下了咒,是不能被捏出來,里面形狀是什麼樣的?都不用想,一定是無羨這個狹促鬼做的 。
藍曦臣將荷包中的東西倒在手心,是一塊被打磨的特別好的玉牌,玉質光滑細膩,又被打磨的薄如蟬翼,拿在手心,都能透過玉石看到手心的紋路,玉石上還刻著繁瑣的花紋。
說是花紋,倒不如說是將符刻在了這玉石之上,用玉畫符和用紙畫符可是不一樣的,用筆畫與用刀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最是考驗人的精細了。
藍曦臣看著符咒,自己並沒有見過便知道,是無羨的奇思妙想,只是不知究竟有什麼用,不過左右是弟弟們送給自己的,一定是寓意極好的。
他將錦盒放在了這里,荷包則是直接配在了身上,甚至為了配這個荷包,還特意換了一身淺藍色的衣袍,昂首挺胸的,朝藍啟仁的松室而去,得了好東西,自然要和叔父分享一下了。
且不提藍啟仁看著素來只配玉 的大佷兒,看著他帶著荷包過來,以為他有了心儀的仙子,心中多麼高興,也不提藍啟仁被大佷子晃得頭昏眼花,只是為了在他的眼前來回展示他的荷包。
只提在靜室之中,依偎的兩個人,魏無羨靠在藍忘機的肩膀上,手指還玩著藍忘機的頭發,在那里轉啊轉的,將原本直順的頭發,發尾轉的有些亂糟糟的。
魏無羨讓弟子去把思追和景儀找來,自然還不忘囑托了一句,若是在上課就等下課了再來,囑咐完了之後,便撲到了藍忘機的懷里說道︰“藍湛,這都快過年了,弟子們怎麼還得上課?”
藍忘機攬著人的腰說道︰“思追,景儀過年已經十九,這是最後一年了,自然是要多學習日子,二十七,會停止授課了,直到次年二十日,結課考試,若是成功通過便不必再去上課了。”
魏無羨點點頭,下意識的問道︰“當年二哥哥也是這樣過來的嗎?”他一說出口便知道說錯話了,當年藍忘機十九歲的時候,射日之爭正打的膠灼,藍忘機奔赴于戰場之上,自然不會在家中听學,更何況那時雲深不知處,被燒重建,家中只有藍啟人,帶著婦孺,擔任後勤工作。
但是藍忘機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摸著魏無羨有些炸毛的脊背說道︰“我比他們早畢業些,結科考試便是射日之爭。”
看藍忘機說的這麼平淡,魏無羨從他的懷里往上竄,在他的臉上胡亂啄了幾口,然後含糊不清的說道︰“二哥哥就是二哥哥。”
藍忘機按著魏無羨的腦袋,將他又按回了懷中,聲音順著胸腔傳到魏無羨的耳朵之中︰“何其有幸。”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魏無羨有些摸不著頭腦,頂著藍忘機的手想往上竄,但是藍忘機卻死死地壓著他,則將他牢牢禁錮在懷中。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真實的體驗到,一切都過去了,失去的也都回到了他的身邊,何其有幸,大梵山上又遇君,何其有幸,雲深之處伴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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