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忙不迭鞠躬︰“公子恕罪,路上車拋錨,來遲了。”
    林公子突然一拍桌子,茶盞震得跳起來︰
    “調查清楚了?陳曼麗為啥突然不去宣傳隊了?”
    趙山河脖子一縮,擦汗的手帕都攥濕了︰
    “查、查清楚了。是軋鋼廠的副廠長,找陳曼麗談了話,她就改主意了。”
    “副廠長?什麼來頭?”林公子眉峰驟緊。
    趙山河趕緊賠笑︰“那曹遠21歲就當上副廠長……”
    “砰!”林公子踹翻腳邊圓凳,雕花凳腿摔出裂紋︰
    “敢壞我事?一個破副廠長算什麼東西!”
    趙山河嚇得後退半步,撞在博古架上,青瓷瓶晃了晃,他慌忙伸手扶住。
    “公子消消氣。”趙山河賠著笑,
    “天下好姑娘多的是,犯不著為個廠子里的小干事動氣——”
    “住口!”林公子猛地站起來,綢緞襯衫袖口帶過桌上宣紙,
    “你知道什麼?在北海公園,我見她穿藍布衫蹲在湖邊喂魚,那模樣……”
    他忽然眯起眼,語氣狠戾,“我看上的女人,誰敢阻攔?”
    趙山河咽了咽唾沫︰
    “可那曹遠也不是省油的燈,听說他在廠里威望挺高,工人都服他——”
    “威望?”林公子冷笑一聲,
    “再高也是個臭工人。明天我就去軋鋼廠,親自會會這個曹副廠長。”
    他走到博古架前,指尖劃過青瓷瓶沿,“陳曼麗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趙山河心里直叫苦,卻不敢多勸。
    趙山河忙不迭賠笑︰
    “公子,跟個副廠長置氣犯不上。咱直接下調令,把陳曼麗的調到宣傳隊。”
    林公子捏著青瓷瓶的手勁松了松︰“調令?軋鋼廠敢不放人?”
    “借他們八個膽!”趙山河擦著汗往前湊,“曹遠再橫,也得按規矩來。”
    林公子盯著博古架上的花瓶沒吭聲,指腹摩挲著瓶沿的紋路。
    趙山河心里打鼓,又補一句︰“這事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好。”林公子突然轉身,“辦去吧!”
    趙山河忙點頭,倒退了出去。
    幾天後,周日。
    南鑼鼓巷,某門洞。
    劉光福帶著倆狐朋狗友堵著棒梗,一人手里攥著半塊烤白薯,油乎乎的渣子往下掉。
    “棒梗你聞聞,”劉光福把白薯往他跟前湊,
    “你奶奶昨兒跟許大茂啃的就是這玩意兒吧?老不正經——”
    倆朋友跟著嗤笑,一人用髒袖子抹嘴︰
    “听說許大茂給你奶奶買了花布衫,比你媽穿得都鮮亮!”
    棒梗臉漲成紫茄子,書包帶在手里擰成麻花︰“放你娘的臭屁!”
    話沒說完,劉光福把白薯往他胸口一按,油漬蹭在藍布衫上︰
    “還嘴硬?全院都看見了,你奶奶就是——破鞋!”
    棒梗猛地推他一把︰“你找死!”
    劉光福沒防備,踉蹌兩步撞在槐樹上。倆青工見狀圍上來,推推搡搡就要動手。
    “都給我住手!”許大茂冒了出來,手里攥著個油紙包,
    “光天化日欺負小孩,像話嗎?”
    賈張氏連續幾天給棒梗送吃的,許大茂覺得時機到了,便趕來談判,沒想到踫到這一出。
    劉光福揉著後腰撇嘴︰“呦,許大茂,你還挺有個爺爺樣嘛!哈哈哈哈!”
    “去去去!”許大茂揮著油紙包趕人,“再廢話我揍你丫的!”
    劉光福幾人嬉笑著跑開,其中一個青年臨走沖棒梗比了個鬼臉︰
    “棒梗沒爺爺,許大茂湊數嘍!”
    許大茂氣急敗壞,“滾!趕緊滾!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一群窮小子!”
    棒梗盯著地上的白薯渣,指甲掐進掌心。
    許大茂蹲下來,打開油紙包︰“給,奶油餅干,昨兒剛從副食店買的。”
    “誰要你的髒東西!”棒梗扭頭就走。
    許大茂一把拽住他︰“臭小子,我剛幫你趕走那幫混球,你就這態度?”
    “不用你管!”棒梗使勁甩胳膊,
    “你跟我奶奶的事,讓我在學校都抬不起頭!同學說我奶奶是破鞋——”
    他聲音發顫,眼里憋著淚。
    許大茂嘆了口氣︰“他們懂個啥?我跟你奶奶是正經處對象,新社會允許自由戀愛!”
    “處對象?”棒梗梗著脖子,
    “那才多大?我奶奶多大?你們兩個……不要臉!”
    許大茂強壓著怒火,“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在工業局調配科當科長,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有的是。
    跟你奶奶搬去我家住,省得在這兒讓人戳脊梁骨。”
    棒梗哼了一聲︰“我不去!”
    許大茂掏出個紅本本晃了晃︰
    “瞧清楚,工作證!我給你辦理轉學,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也每人戳你脊梁骨了!”
    許大茂趁熱打鐵︰“你媽心里頭啊,就裝著小曹如,你沒瞅見?”
    巷口傳來三大媽的嗓門︰“許大茂又在哄棒梗呢?當心半夜讓棒梗拿板磚拍門!”
    許大茂沒有搭理,繼續勸說棒梗。
    許大茂拍了拍他肩膀︰“別听她們瞎咧咧,跟著我和你奶奶,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我……”棒梗低頭盯著許大茂手里的餅干盒,奶油香味直往鼻子里鑽。
    他想起今天早上,秦淮茹給曹如給曹如喝的雞蛋羹,讓他喝稀粥的情景。
    許大茂趁熱打鐵︰
    “今晚我跟你奶奶來接你,收拾兩件衣裳。咱住的地兒是樓房,比這破四合院強百倍!”
    棒梗猶豫了半天,忽然抬頭︰“你要是騙我呢?”
    許大茂把餅干塞他手里︰“騙你干啥?我老了還指望你給我養老呢!”
    棒梗攥著餅干,喉嚨動了動︰“那……那我得跟我媽說一聲。”
    許大茂擺擺手︰“說啥說?你媽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小曹如身上,哪兒有空管你?”
    棒梗沒吭聲,轉身往家走。
    與此同時,曹遠辦公室。
    楊小小敲了敲曹遠辦公室的門,沒等里頭應聲就推門進去了。
    “曹廠長,剛收到上級新下發的命令,您瞧瞧這個。”
    曹遠接過調令掃了兩眼,眉頭立馬皺成個川字。
    文件上蓋著工業部的紅章,明明白白寫著
    “調陳曼麗同志至北京守備三團文宣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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