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zero!”
他彷徨地叫道,莫大的哀慟席卷而來,讓他不由自主流出了眼淚。
他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了。卻拼命擦去眼淚,睜大了眼楮盯著幼馴染。
他顫抖著手放在對方脖子的大動脈上,觸手的冰涼讓他心髒驟縮。
好在細細感知之下,那微弱的跳動成了他的救贖。
zero……
還活著!
“零。”諸伏景光自責地說,“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zero,睜開眼楮,你不能再睡下去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急︰“醒醒,降谷零!”
正在安心睡覺的降谷零一直沒有反應的眉梢忽然擰了擰,莫名多了一分煩躁。
他听到有人在他耳邊在大喊,很吵。
這聲音明明尖銳刺耳,可降谷零莫名覺得其中裹挾著強烈的憤怒和恐慌,那情緒就像火焰一樣燃燒著,越燒越高。
降谷零皺了皺眉,警惕起來,想提醒那人謹慎一點,喊他安室透。
可他困倦的睜不開眼楮,那人還絮絮叨叨一直在說話,讓他心生煩躁,不耐地皺緊了眉頭,睜開眼楮。
眼前是一片扭曲的空茫和黑暗,有數不清的鬼影撲面而來。尖利的大笑聲詭譎驚悚,不可名狀的生物恐怖怪誕,一片光怪陸離。
降谷零眉宇間多了一絲驚恐,剛從過去三年那漫長的時間中回來,就要面對這麼硬核的場景,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特別是在發現一個沒有人形的鬼影握著一個白的滲人的骨頭朝他打來時,他下意識想要躲開,卻因為被死死綁住,完全躲不開。
反而身體兩側都有巨大的流動形的恐怖怪物猙獰大笑,鋒利的利爪和無數觸手纏繞著他的身體。
他驟然僵住,緊緊閉上眼楮不敢去看。可久久沒有感受到疼痛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了什麼。
他立刻朝系統光屏看去,只見光屏上一行文字正閃耀著微光。
[系統提示︰debuff神經毒素干擾中——]
習慣了三年沒系統的日子,已經就把系統給忘了的降谷零︰“……”
所以他現在看到的場景,都是這個毒素造成幻覺嗎?
降谷零恍然大悟,再看到鬼影時也不覺得害怕了,更是躲也懶得躲了,畢竟幻覺是傷不了人的。
猶記得系統曾說,他接收記憶需要24小時,那他現在醒過來,是時間已經過了嗎?
小志保的解藥研制的怎麼樣了?
不想再看眼前這些讓人驚悚的場景,降谷零重新閉上眼楮,努力忽視耳邊的尖叫,像是因為過于困倦睡著了。
系統空間里,他疑惑地問︰“系統,我為什麼沒感覺到冷?”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房間溫度很低,但他確實不覺得冷。
這很異常。
[您與分身融合後,分身被重置為純粹的能量留在您的身體里,您已經無懼寒暑。]
降谷零嘗試著理解︰“意思是說,我變成了超人類?”
畢竟系統都能用能量帶他跳躍時空,給他捏一具身體,那他成為超凡人類也很合理吧。
[請您腳踏實地做人,不要白日做夢,您只是身體素質的上限被拉高了而已。]
降谷零︰“……”
他冷笑一聲,擼起袖子,這系統還敢教訓起他了,真是分不清誰是大小王。
今天他非得辯清楚到底誰不踏實。
在他面前,諸伏景光猛然僵住,呼喊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zero睜開了眼楮,可他還沒來得及欣喜,就發現zero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懼。
zero在害怕,在絕望,甚至想要逃離。
他听不到我的聲音,看不到我的模樣,只能憑借著細微感知來判斷有人來了。
所以,讓他這麼恐懼的——是研究員,還是琴酒?
或者是其他施暴者?
緊接著,似乎是確定自己逃不掉後,zero重新閉上眼楮。
和之前失去意識不同,此時的他只是單純閉上眼楮,對來人堪稱溫順又順從的態度,刺痛了諸伏景光的眼楮。
是誰這樣殘忍的對待zero,傷害了他?
他們憑什麼?
明明那痛苦又難捱的三年已經過去,zero也清醒了過來,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卻偏偏有人要將zero重新拽入泥沼!
諸伏景光憤怒到極致。
‘ 嚓!’
鎖鏈被打開。
分別站在降谷零兩側的 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合力將它們打開,並關閉了里面的報警器。
他們這才松了口氣,伸手扶住好友的肩膀,輕聲叫道︰“小降谷降谷!”
降谷零听不到他們的聲音,他只突然察覺到雙手落了下來,耐心等待了下,房間里除了幻覺外似乎沒有任何動靜。
不是志保研制出解藥回來關了機關?
他沒有睜開眼楮,只是試探性地晃了晃手,眉宇間滿是困惑和不解。
他又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下腿,這才確定這不是幻覺,牆上的鎖鏈真的打開了,他‘自由’了。
降谷零嘴角細微抽了抽,轉身在牆上摸索了下,鎖鏈在牆上好好的掛著。
頓時,他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
組織這是經費不足了嗎?
這鎖鏈都這麼粗制濫造嗎?
松田陣平神色冷凝地盯著金發同期,他的手還在對方肩膀搭著,語氣沉重地問︰“……降谷是不是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