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知道姐夫也是要面子的人，所以他故意提了一下他們對他的照顧。
江文山的面色果然緩和了一些，“趕海不算正經事，你玩一段時間，能去工作就去工作吧。”
江寒不知道怎麼跟江文山解釋，只能應付道，“如果有工作，我就去。”
兩個人一下子又沒有話說了。
江寒尷尬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
好在江文山戰友家終于到了。
因為他戰友家是在一條狹窄的巷子里，相比于江寒的電動三蹦子，江文山的電瓶車更加的方便。
江文山敲了一下門，一個和江文山年紀差不多的男人開了門。
一看到江文山就熱情的抱住了江文山，“你來了也不打個電話，家里一點準備都沒有。”
“打什麼電話，我們就是來看一下船。”
張啟看向了江寒，“這就是你小舅子？”
“是啊，就是我小舅子想要看一下船。”
江寒立馬上前跟張啟握手，“你好，我叫江寒。”
張啟上下打量著江寒，“這麼年輕，怎麼就要船了？”
在這個島上，能出去的年輕人都出去了。
就連他也在外面打工，也就是這段時間有年假才回來住幾天。
“我剛大學畢業，適應不了大城市的生活。還是適合漁民的日子。”
張啟知道個人有個人的選擇，“現在像你這麼想的年輕人不多啊。其實也挺好，焦窪島也是需要有新鮮血液的。”
現在的焦窪島基本都是老年人和留守兒童。要是沒有年輕人在島上，等這些老年人走了，那些孩子長大後也會離島，焦窪島就成了一個荒島了。
“天氣那麼熱，進來吧，先喝口茶。”
江文山沒有進去，“不用了。家里還有事情。”
江文山沒有進去，江寒就更加不會進去。
“行吧，那我現在帶你們去看船。”
船停在他們村碼頭那邊，張啟一邊走一邊說，“我也不瞞你們。這艘船我們家已經好多年沒用了。”
“以前也沒想著賣，這次回來，村委那邊來找我了，他們嫌我的船佔地方，如果這船我一直不用，他們就幫我把這船處理了。與其這樣，我還不如自己賣了。”
張啟會跟他們說這樣的話，已經跟他們掏心窩子了。
這樣的話說出來，基本就叫不上價了。
這也因為，張啟和江文山是戰友的緣故。要是換成別人，張啟肯定不會這樣說。
村碼頭很快就到了，碼頭那邊，停著大大小小的船只。
因為現在還是退潮，這些大大小小的船全都擱淺了。
張啟帶著他們一直往邊上走，直到看到一艘很陳舊的木船。
可能是很久沒用的緣故，船艙里已經有了蜘蛛網。
而船的外面，已經長了不少的藤壺。
“這艘船的長度是十二米二，寬度大概是三米五。”
張啟把身上的卷尺丟給江寒，“你可以自己量量。”
江寒沒想到張啟那麼實在，他拿著卷尺測量了一下，果然這條船長十二米二，寬三米五。
張啟又跳進了船艙，他打開了一塊木板，下面是很大的儲物空間。
他又走到了另外一頭，另一頭的木板打開後也是一個很大的儲物空間。
“這兩個儲物倉，你加點水就可以放海貨。也可以給海貨分一下類。”
畢竟螃蟹之類的不能和魚放在一起。
江寒對這一塊很滿意，儲物空間大才能夠放足夠的魚。
要說缺點的話，一個是沒有棚子，大夏天的時候比較曬，下雨的時候容易被淋濕。也沒有廁所，上廁所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解決。
但如果只是離島一百米範圍的話，他要是吃不消，隨時都可以上岸。
不像是到了遠海，四周是茫茫無際的大海。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這船能抗多少的風？”江寒問。
“听我爸說，這船以前抗一米二高的浪不成問題。五級以內的風都可以應對。現在的話——”張啟停頓了一下，“現在我不知道。”
畢竟那麼多年沒用了，張啟不知道這船還有多牢固。
他不自覺地嘆了口氣，“這種船最適合那些有魚排的人家買，他們搞近海養殖的，養殖基地也不會太遠。開個這樣的船，沒一會兒就能到基地。但有魚排的人，又不缺這樣的船。”
現在願意做漁民的人越來越少了，他這艘破船真的不好賣。
江寒站到船上跳了兩下，這船看著舊，跳起來卻覺得挺結實。
再看這些木板，都挺厚實的。
現在他要是找人做一條木船，未必會用這麼厚的木板。
他覺得姐夫估計的還是保守了。他覺得這艘船再用個五年肯定不成問題。
“怎麼樣，小舅子，你喜歡嗎？”張啟開玩笑似的問著。
既然江寒是江文山的小舅子，那也是他的小舅子。只是他對賣出這艘船沒有任何的信心。
畢竟江寒這麼年輕，年輕人更加看不上這樣的船。
“啟哥。這船你打算怎麼賣啊？”
張啟撓了撓腦袋，“五十萬？要不便宜一點，四十萬，或者二十萬？”
他拍了一下大腿，“你誠心買的話，你自己說個價，你願意給多少？”
江寒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出價，他都沒有還價，這人就已經把價格降到二十萬了。
看他那樣子，好像他給個十七八萬，他就能把船給他。
江寒沒有直接回答，“快漲潮了，我能試一下這船嗎？”
他看著這船還可以，就是表面舊了一點。實際怎麼樣，還要試過再說。
要是真的不行，別說是二十萬了，就算是十萬塊錢，他買回去也沒用啊。
“行，你們試。”
張啟看著那些藤壺，還是說道︰“你要是真的買回去，記得把這些藤壺清理一下。這樣的話，船的重量能夠減少，吃水也會變少。”
江寒點頭，“如果我買回去了，我肯定會清理的。”
“那你們等我一下。”
張啟對著服務站喊了幾聲，服務站里就走出來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叔。
“現在油多少一升？”張啟朝大叔問著。
大叔做了個八的手勢。
張啟沒想到現在的油價那麼貴，這艘船他就更不想要了。
“給我來100，我朋友試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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