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酷暑開始退去，天氣漸漸有了些許涼意。
窗外依舊陽光熱烈，不過溫度卻是相比一個月前低了不少。
教室中，李盼百無聊賴的做題。
倒不是他對做題沒了興趣，主要是這些題實在太簡單了。
講台上，柳明菲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的龍飛鳳舞。
時不時地打上一個哈欠，看得出她也很困。
就和李盼前排的陳杰一樣。
接著一道下課鈴聲，柳明菲仿佛解脫了一般，將粉筆往身旁一扔，原地趴在講台上開始睡覺。
上午一二節連堂兩節都是柳明菲的數學課。
以為這是折磨學生嗎？其實最折磨的還是柳明菲。
之前她擺爛，那是因為還是高一高二。
現在可是高三，她要再亂來，那找她談話的可就不止老王了。
下課間隙，李盼也放下了筆。
身旁剛剛也做完一篇習題冊的姜阮阮，很順手地將李盼的練習冊拿過。
對一對答案。
李盼做出來的，和標準答案有什麼區別？
教室里安安靜靜，哪怕聊天也是如蚊子細雨聲。
到底還是照顧犯困的柳老師。
李盼瞧了一眼姜阮阮，拿出手機，低調地放在課桌底下翻了翻。
“倒是沒想到，居然是她先發布新歌。”
李盼心頭嘀咕，看著因一首新歌，多出的幾條熱搜。
不過只是這麼發布新歌，這效果似乎反響的太快了些。
李盼不用多想，便知道這是夏杏那邊搞的水軍。
畢竟發布一首新歌，想要很快產生反應。
要麼和其他元素捆綁發布，要麼就是靠水軍迅速打開熱度。
捆綁發布，如《誰才是歌手》這般的音樂節目，或是與某個預熱即大火的影視作品捆綁。
當然，有些名氣很大的歌手，他本身的名氣便可以作為捆綁條件，無需再取巧其他。
但最近這首熱度不低的新歌曲，發布者是沈悠悠。
如果說江度因為資歷不淺，而且音色極佳，介于網絡歌手和專業藝人之間。
可以稱得上一句二線。
那沈悠悠就完全屬于是一個網絡歌手了。
她的熱度，發布新歌在小範圍會有些反響，但絕對和熱搜沾不了邊。
哪怕歌的質量不差，那也需要一段時間醞釀。
看這效果，夏杏那邊應該是有了專門負責宣傳運營的部門。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沈悠悠一首新歌展現真正實力……”
現在白天，沈悠悠雖還在熱搜詞條上，但排名並不靠前。
但昨晚的時候，沈悠悠新歌的熱度可是暫時沖上了熱榜前五。
李盼從包中拿出耳機，準備听一听效果。
“總有一些話，來不及說了。”
“總有一個人，是心口的朱砂。”
“想起那些話，那些傻，眼淚落下。”
“只留一句，你現在好嗎……”
這首歌成功俘獲了深夜听眾的心，僅僅一晚，便多出了不少情感二創。
因為這些二創，再一次為這一首歌，帶來了不少的流量。
就像歌詞中的總有一些話來不及說，話到嘴邊只有一句你現在好嗎？
或許連這幾個字也只是在心頭默念，無法告訴對方。
遺憾便是如此。
“如果愛忘了，淚不想落下。”
“那些幸福啊，讓她替我到達。”
“如果愛懂了，承諾的代價。”
“不能給我的，請完整給她……”
如果愛忘了，但如果可以，誰又希望愛被忘記呢？
讓她替我到達，可誰又會真的這樣希望呢？
不過是無力挽回後，無可奈何罷了。
完整給她，無非是願你更好，想再見到你愛的模樣。
只是那份愛，再也不是給我的。
“如果愛忘了，你還記得嗎？”
不同的人或許有不同的感受，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首歌讓人深感愛情的無奈。
而且沈悠悠的女聲也很合適。
不過除了這首歌和沈悠悠名聲大放之外，還有一個人討論度也就不低。
作詞——李盼，作曲——李盼。
李盼名聲越來越大，所謂網名藝名早就不復存在了。
也就簽名的時候，李盼這麼寫省事。
不過到底歌手本人和歌曲才是最直觀能夠看到的。
雖也有不少人討論李盼，但連個熱搜詞條都沒上去。
或許昨天晚上有，不過李盼沒有看到。
而這麼快詞條都沒了，那熱搜排的肯定不會太高。
而沈悠悠的賬號，多了兩個標簽。
其一為逐夢音樂工作室。
這便是原來江度他們幾人所在的工作室。
現在雖然改為了公司，但他們幾人這個公司說是形式主義也並不過分。
沈悠悠現在靠這首歌打出一些名氣，要不了多久便會有其他娛樂公司找上來。
她要是拒絕，那大概是會被打壓。
所以在沈悠悠賬號後，還有著另一個表面。
新世紀娛樂。
別看新世紀娛樂現在的規模連個三流娛樂公司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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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涉及一些擦邊網紅和短劇，這樣似乎上不得台面的領域。
只要圈內人，但凡有一些高度的人，誰不知道新世紀背後站著的是李盼和夏杏。
李盼不算什麼，最多只鎮的住小部分人。
但夏杏可不是一般的狠人。
傅家現在的情況可不好受，這些可都是拜夏杏所賜。
所以，沈悠悠想要繼續發展，那借用新世紀的名聲是肯定的。
這也是李盼希望看到的。
他的歌可不是那麼好白拿的。
只要要了李盼的歌，那必然沒辦法像之前那樣當個低調的小網紅。
在無論是否情願的情況下，便已經卷入了資本當中。
與此同時，沈悠悠也同樣察覺到了這一點。
此刻，她正在家里，看著電腦上自己新歌的反響陷入深思。
她和江度相似，卻也並不相通。
在並沒有發展機會的時候，她心甘情願當過網絡歌手。
也或許是還有心念堅定內心的那一點純真和自由。
可當欲望的口子一但被打開，當他看著前途就在眼前時。
妥協，似乎是人一生不斷的決定。
其實李盼已經將新歌給她和江度一個月了。
但這段時間，兩人一直在猶豫。
她先做出了妥協，在無關大用的理想主義和前途的現實之間做出了選擇。
沉默片刻，她只會心一笑。
至少這首歌應該是出圈了，她也算有一首代表作了。
接著她又給江度打去電話。
都走到這個地步了，新歌也到了手上，再猶豫也是浪費時間。
作為相識多年的朋友，她決定勸一勸江度。
可電話剛一撥通，還不等沈悠悠開口，江度便道“我決定月底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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