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然不是想休假就休假的。
連老師都不能隨便休假，學生自然更是不能。
但李盼很特殊呀。
曾老師心中發愁，只能哄著說之後不這麼干了。
其實曾老師經常來找自己也沒什麼，反正有老王攔著。
體育課找自己聊天，那也可以。
但這體育課霸佔了數學課，那問題就大了。
李盼看了眼此刻在操場各處不少坐著的班上同學。
這些都是因為跑步，現在連去打羽毛球或者籃球的力氣都沒有的同學。
一周兩次體育課已經很折磨他們了。
要是因為李盼，曾老師還要加課，那他可就是害慘了同學們。
雖然已無班長身份，但李盼還有班長精神。
同學們一直叫他班長，他就不能讓同學們過這種苦日子。
當天放學，李盼再次和全班同學一人點了一杯奶茶，算是安撫一下他們無辜跑了三千米的心靈。
放學後，在目送姜阮阮坐上姜姨的車離開後，李盼和林淑雅一起回了出租屋。
走到半路，突然來了一通電話。
看著手機上的備注，李盼不由眉頭一皺。
上面簡單地寫著一個“爹”字。
來人正是李盼的父親，那個十幾年沒曾管過李盼，在李盼風光後又找了回來的父親。
在去年的那次飯後，這位父親又找了李盼幾次。
不過行為也算不是太過分，只是想著拉近一些感情，倒是也沒做太多過分的事情。
李盼本以為這男人是來向他要錢的，但這麼久以來他從沒有開過口。
電話也就留在了那里。
兩人偶有聯系，但也沒什麼話可說。
這位父親倒是很想和李盼聊聊，但李盼態度一直冷淡。
“喂，有什麼事。”李盼語氣冷冷，不遠卻也一點不近。
電話先是傳來一陣沉默，接著是男人沉重的聲音︰“李盼，你爺爺要走了。”
爺爺？
李盼愣了愣神，腳步也為之一頓。
被他叫作爺爺的，除了小老頭外，也就是自己父親那邊那個老頭了。
這個老頭，自己似乎在很小的時候見過，再之後便是之前那次聚餐了。
要說感情，那自然也是沒有的。
但就是這麼莫名其妙，李盼還是有著一些觸動。
見李盼一直沒說話，電話那頭，那個男人再道︰“你爺爺希望最後還能見一見你。”
李盼依舊沉默。
可沉默片刻過後，淡淡回了句︰“好。”
收起電話，李盼看了眼身旁的林淑雅︰“我有些事要處理，可能今晚都回不來。”
林淑雅雖然不知道李盼這是遇見什麼事了，但見李盼的表情，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她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那你注意一點。”
李盼沒做耽擱，打了輛車便走了。
李盼老爸住的地方離上茶鎮不算太遠，也是一個小鎮。
不過發展比起上茶鎮要好上一些。
一個小區前，李盼從出租車上下來。
這還是李盼第一次來這里，內心一時間也是五味雜陳。
這小區看上去挺不錯，似乎還是大平層。
不過這並不是李盼老爸的房子。
是那個女人的，嚴格的說李盼應該稱呼一聲後媽。
這位後媽雖不算什麼千金，但家里也是比較有錢，這棟房子便是女方拿出來的嫁妝。
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老爹是不是運氣好。
先是有了自己這個成器的兒子，雖然兩人十幾年都沒什麼關系。
但血緣卻是做不得假。
然後娶了個老婆，也是個有錢人。
在李盼記憶里，自己這個老爸家里也不算有錢。
也是地地道道的村里人，也就比當時的家里要好一點。
不過附近發展的風氣先是吹到了他們那邊。
在早些年拆遷的時候，他們分了幾套房子和幾百萬。
當時拆遷賠款的錢，可比現在村子里要多一些。
他們家人也多，按人頭算，賠款也多。
可能也是看著拆遷的原因，才勉強找了個有錢老婆。
現在那幾棟拆遷房，也是租了出去，算是白拿錢。
按照那個男人給的位置，李盼進了小區，到了三棟又上了七樓。
敲了敲門，不多久便有一個女人開了門。
還是之前見過的那個精致女人，穿著一個紫色長裙。
見到李盼，女人表情略驚了一下，接著才道︰“李盼你來了啊，快進來，快進來，你爸在里面等著你了。”
李盼剛剛進門，女人便往後吼了一聲︰“老何！你兒子來了！”
話音剛落，那個男人便急匆匆從房間里跑了出來。
還是那個樣子，不過看臉色卻是憔悴了不少。
這不像是長期勞累所致，只是突然面對父親將要離世，整個身體瞬間疲憊罷了。
李盼看了幾眼，只道了句︰“我來了。”
男人嘴上沒說什麼，可還是心感到種失落。
李盼還是不願意叫他一聲爸。
“你爺爺在屋里，去看看他吧。”男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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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點點頭，走了進去。
還是那個老漢，當初李盼見過，不過現在卻是一身死氣的感情。
就這麼躺在床上，眼楮微動嘴里含糊地地說著什麼。
一年前見到的時候，這人看起來還很是有勁兒。
但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世事無常。
“李……李盼來了啊……”
這老人說話模糊，十幾秒也才吐出幾個清晰一點的字。
這時候那個男人也從後面走了進來。
“當年其實你爺爺是希望把你抱回來的，是我當時沒答應。”
男人淡淡解釋道︰“你別看上次你爺爺說話不客氣，但早些年他可是好幾次讓我把你帶回來。”
男人這個時候說的話，李盼不知真假。
但眼前這老人都要走了，而且走之前還偏要見見他。
那就姑且當這些話是真的吧。
李盼輕輕握著老人的手，淡淡笑道︰“爺爺，我在。”
老漢支支吾吾地說著。
李盼起身大多數都听不明白，但也是一直嗯著或者回一聲好。
就這麼一個多小時後，老漢漸漸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雖然還吊著一口氣，但估摸著也就是今晚的事。
之後，李盼才在那個男人的口中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爺爺，下午本在鎮上的茶館打著麻將。
可一個激動下當即就倒了過去。
事後送去醫院才知道是腦梗，而且情況很是嚴重，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這幾天你爺爺的葬禮，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留幾天吧。”
男人淡淡說著，不過那話中透著滿滿的疲憊。
見李盼點頭答應，男人又道︰“等會兒你馮姨帶你弟弟回來，你也好好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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