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姜阮阮打來的。
仔細一想，這還是姜阮阮第一次主動跟自己打電話。
這個傲嬌丫頭，寧願消息轟炸也從來沒主動打過電話來。
今天突然打來，想來應該是確實有事情。
“阮阮？”
電話那頭接通之後，一直沒有聲音。
李盼連喊了幾聲都沒有一點回應，這讓李盼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等了好久，李盼才終于听到姜阮阮的聲音。
“李盼，我媽回來了。”
很失落，又很平靜，透著一股無力感。
姜阮阮媽媽回來了？
說起來，李盼還從來沒有听姜阮阮提起過她媽媽。
倒是以前，听到過她吐槽自己老爸，天天在外面忙，一年見不著幾次。
至于姜阮阮的媽媽，她是一次都沒有提到過。
但就姜阮阮的每天的狀態，還有她家的條件，想來應該也沒什麼事。
最差不過一個離婚，這在這個時代很常見。
“怎麼了？”
李盼一頭霧水，只能像個傻子一樣問。
電話那頭又沒聲音了，像是話說不出口。
“你能來找我嗎？”
“就只陪陪我，第一次……”
姜阮阮的聲音小小的，感覺還帶著一絲奢求。
特別是那個第一個。
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了，之間還糾纏著有些奇怪的感情。
姜阮阮一共邀請過李盼兩次。
一次是爬山，李盼沒答應，反而是跟林淑雅他們一起去了。
那件事李盼渾水摸魚一般翻過去了。
不過她到現在也不明白，當時姜阮阮是為什麼突然消氣了。
還有一次是上學期期末。
但那一次李盼要去解救柳明菲，雖然也是和姜阮阮一起的，但也不是為了陪她。
姜阮阮那一句“只陪陪我，第一次”，一時間讓李盼有些恍惚。
自己好像陪過余溫書逛公園，去郊區見那個賭鬼父親，帶她重新過年吃餃子。
還陪著林淑雅爬山，陪她過生日上網。
但唯獨姜阮阮，李盼一直以來把她當成了一個大小姐。
下意識地就覺得她不需要太多。
而姜阮阮也因為傲嬌，很多時間都不願意和李盼說。
就像這學期開學一個多月了，對于上學期的事情還有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姜阮阮什麼也沒說。
“可以嗎？”
就在李盼回憶兩個人認識到現在的經歷時，姜阮阮又弱弱地問了一句。
就像冬日的流浪貓，在祈求關注。
“好，我這就過來。”李盼也輕輕地答應，連大聲都不舍得。
李盼打了一輛車，電話一路未掛。
姜阮阮一直沒說話，但李盼知道，她在等自己。
到了小區門口。
因為是高檔小區，李盼肯定是進不去的。
不過姜阮阮早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穿著一件粉白的羽絨服，戴著一頂白色帶耳朵的帽子。
李盼走到她的面前。
姜阮阮坐在一個木長椅上，身後是一盞夜燈。
哪怕開春了，夜里還是有些涼颼颼的感覺。
看到李盼站在自己面前，姜阮阮眼楮立刻就紅了，水汪汪的。
李盼展開雙臂，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個時候得給她一點溫暖。
帶著甜甜的微笑，又有點像是看小孩的目光︰“來，抱一個。”
李盼這一句話，姜阮阮瞬間破防。
原本還死死憋住的眼淚，像洪水泄出一樣涌出。
一下鑽進李盼的懷里。
一邊哭，一邊拿拳頭打李盼。
李盼疑惑道︰“我大晚上的都跑過來了，你打我干什麼？”
姜阮阮頭埋的死死的，夾著哭聲︰“壞人……打死你……壞人……”
李盼一只手輕輕拍著姜阮阮的背，一邊心里想著。
真是個小孩，哭起來更像個小孩。
等姜阮阮哭夠了，李盼才輕輕扶住她的兩個肩膀︰“怎麼了？秦姨呢？”
姜阮阮在烏州一直都是秦姨在照顧，今天姜阮阮這樣，秦姨怎麼會不在。
姜阮阮搖搖頭︰“我說我肚子不舒服，她出去買藥了。”
買藥？
肚子不舒服秦姨還把姜阮阮自己留在家里。
就秦姨的職業素養還有聰明程度，不大可能會這樣。
李盼回頭朝四周看了看。
不過因為實在有些暗了，倒是什麼也沒發現。
至于李盼的另一個問題，姜阮阮似乎暫時不想說。
反而說道︰“李盼，你帶我去玩好不好？”
“去玩？現在？”李盼看著姜阮阮，表情就像在說，你不是在開玩笑。
李盼看了看時間，這都快九點了，還能怎麼玩？
出去吃一趟宵夜嗎？
也行，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該吃點好吃的。
李盼剛剛生出這樣的想法，姜阮阮又道︰“我們去爬山，看日出。”
李盼的腦子仿佛在這一瞬間突然短路了。
……
半個小時後，李盼臨時買好了裝備。
打了個車準備去機場，兩人現在已經在去爬山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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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不只是爬山，姜阮阮還想看雪。
李盼想了想，自己好像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也都沒看過幾場雪。
莫名其妙地，兩人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不過今天是周三，明天還要上課。
但哪兒管得了那麼多，李盼直接給王錦芳扣去了電話。
老王此時正在家里的沙發上看著電視。
這是她每天最悠閑的時候。
“喂？什麼事？”
對于李盼的電話，王錦芳是一點不客氣。
沒有老師的威嚴，也沒有距離感，就像是兩個朋友一樣。
王錦芳不客氣，李盼更是不客氣︰“周四周五我請兩天假，對了，姜阮阮也一起。”
“嗯？”王錦芳不由眉頭皺了皺。
這請假未免也太水了吧，一個電話來，一點也不鋪墊，直接就說。
李盼自己也就算了，他一向不受管教，怎麼還要帶著姜阮阮？
“什麼理由？”
李盼頓了半秒，隨意道︰“就當我們這次考的好，獎勵我倆兩天假。”
王錦芳差點沒直接氣過去。
什麼叫考的好，獎勵放兩天假？
雖然李盼和姜阮阮這次月考確實考的不錯。
“那你們家長知道嗎？”
請假這件事，雖然離譜，但是王錦芳也沒心思攔著。
但這事情至少得家長知道，不然出事了自己可負不起責任。
李盼想都不想，直接道︰“我的話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比你都靠譜。”
“至于她那邊嘛，應該是知道的。”
李盼沒有開免提，姜阮阮也不知道李盼在具體說什麼。
“好了，反正我給你請假了的，明天別到處找我。”
說完，李盼也不等王錦芳再反應，就直接掛了電話。
然後給姜阮阮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說走就走，雪山之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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