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湖,淮海一座大型的人造湖。
    圍繞著它的是幾座公園,附近的大平層是很多富裕家庭的選擇。
    李盼上次逛過這里,不過只是逛了其中一個公園罷了。
    也是在這個湖邊遇上了之前那對小情侶。
    余溫書坐在湖邊的台階上,身前擺著幾瓶啤酒。
    時不時地看看手機,想找人發泄卻又不知道還能找誰。
    剛剛頭腦一熱給李盼打去了電話,掛斷後她已經後悔了。
    余溫書撿起一塊小碎石,一把砸進水里。
    “真是的,我怎麼會指望一個十六歲的小屁孩安慰我啊?真是莫名其妙!”
    白天李盼唱的歌實在太過驚艷,導致余溫書一時間都忘了他只是個還在讀高中的小屁孩。
    余溫書搖著頭,又喝了口酒。
    算了,一個人在這里待待得了。
    哪怕是心情郁悶出來散心,余溫書也是戴著帽子與口罩。
    當明星也有當明星的難處啊。
    又喝了幾口,余溫書電話響了,拿起一看,是李盼。
    電話那頭,李盼語氣明顯不爽︰“大姐,我到附近了,你人在哪兒呢?”
    勉強來說,李盼和余溫書也算是朋友,而且這次參加比賽對方還是導師。
    李盼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出來了。
    李盼是有余溫書電話的,可這次用的卻是一個陌生號碼。
    如果不是仙人跳詐騙,那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
    湖邊,也像江邊,因為月牙湖的形狀就像一個非常細的月牙,寬度與一條寬一些的江河沒什麼區別。
    余溫書還是坐在湖邊,不過現在旁邊多了一個人——李盼。
    李盼在見到真人前,都還在懷疑到底是不是詐騙電話,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跑和戰斗的準備。
    但來的人真的是余溫書。
    “咋了,大半夜地把我叫出來。”李盼也很無奈,不過出都出來了那就安慰一下吧。
    不過他有些不明白余溫書在發愁什麼。
    別人大學畢業,在上海迷茫無助。
    你大學畢業也沒幾年吧,已經成了當紅明星了。
    而且因為是歌手型的明星,不是愛豆,所以粉絲也大多理性,不容易有意外。
    在李盼看來,這樣的人生已經很圓滿了。
    可台階上,兩三瓶啤酒罐似乎都在訴說余溫書很不如意。
    余溫書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她還是覺得向一個十六歲的小屁孩訴苦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盼等了一會兒,直接站起身來︰“你不說,我可走了?”
    余溫書還是沒反應,李盼臉色一變做勢就真要走。
    真是個瘋婆子,莫名其妙!
    “有人找我要錢,我不想給。”李盼腳步剛剛抬起,余溫書淡淡說道。
    話語很平淡,卻透著滿滿的無奈與心酸。
    “找你要錢?”李盼重新坐下,疑惑道。
    余溫書又看了李盼一眼,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說。
    “我爸我媽從小就吵架甚至還打架,後來他們離婚了。”
    余溫書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說出了自己的曾經。
    “我爸好賭成性,整天就酗酒玩樂,我媽帶我走後他也經常來要錢。”
    “再之後我媽為了供我讀書,勞累過度去世了。”
    “當時我正在學校,她走的那天還跟我打了電話卻沒跟我說她的病情,她去世幾天後我才知道。”
    說著,余溫書拿起還剩大半瓶的啤酒,一飲而盡。
    那一口一口咽下的不止是酒水,也是這麼多年的心酸。
    “再後來呀……”余溫書還準備繼續說,話卻卡住了。
    剛剛喝下去的酒水,就像情緒一樣險些涌上來。
    “那個男人在我媽去世後,就開始找我要錢,一開始還不多,他也知道我沒什麼錢。”
    “後來就越來越多,直到我開始在娛樂圈有了一些名氣,他就越發獅子大開口。”
    余溫書話停了,不知是後面的事沒必要再說了,還是她說不出口了。
    李盼的表情也不知什麼時候沉重起來。
    是呀,他差點忘了這個世界上苦難是有很多的。
    自己往往看到別人光鮮亮麗的時候,卻總是把別人背後的時候也自覺美化。
    李盼也這樣想了,他下意識地就覺得余溫書的生活很完美。
    李盼不語,伸手去拿旁邊還未打開的一瓶啤酒。
    啪!的一聲,卻被余溫書一巴掌拍下了手。
    “未成年不許飲酒。”余溫書目光帶著認真道。
    李盼翻了個白眼,大姐,你都這個心情了還有心思管我這個啊?
    李盼不管余溫書,強行拿過啤酒,開蓋!喝!
    李盼一邊喝著,還一邊朝著余溫書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余溫書臉色逐漸轉怒,她又被一個小屁孩給挑釁了,真沒面子。
    “這酒是我買的!”
    李盼毫不在意,再喝了一口︰“是你約我出來的,喝你兩瓶酒怎麼了?”
    “再說了,你一個喝那麼多酒多傷身體啊,我幫你喝幾瓶你就能少喝一點。”
    余溫書咬著嘴唇,她居然還感覺說不過這個小屁孩。
    感覺人生這二十多年都白過了一樣。
    “我叫你出來還是叫你安慰我呢,你居然還搶酒?”
    李盼看著湖面,也不鬧了。
    不過他記得余溫書打電話時沒說要安慰她呀,這女人酒喝醉了吧,開始胡說八道了。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都不說話了。
    剛剛還有些怒氣的余溫書又郁悶起來了。
    李盼不是不想說話,只是他知道對于一個人的悲劇,安慰是沒有用的。
    有時候其實你只要听完了,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如果還想安慰,其實也就只能說說你想開點什麼一類的,蒼白無力,毫無意義。
    往往說著說著還會搬出更悲慘的遭遇來和哭訴者比較,企圖讓她好受,讓她堅強點。
    但苦難與苦難,從來都是不可比較的。
    傷心的人需要的是一個“醫生”,而不是一個“病友”。
    所以李盼就在旁邊,搶著余溫書的酒喝就好了。
    既能陪著她,讓她少喝點酒也算是為她身體好了。
    絕對不是李盼自己也不爽,所以想喝。
    噗通一聲!
    一道落水的聲音傳來,李盼和余溫書幾乎同時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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