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已經徹底呆滯了。
即便她打心底里已經接受了這個任務，可是想想吧！
——如果被發現了會怎麼辦呢？
“我沒有說過嗎？海格，”他們朝外走的時候，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說，“這里已經不歡迎你了。”
耳邊響起了幾聲蹄響，只一瞬間的功夫，就看見了一個健壯光裸的男人身軀，從斑駁的光暈間飄了出來——哈利下意識去捂莉絲的眼楮，被一只無情的小手扒拉到一邊去了。
這個馬人和費倫澤不同，和英俊這個詞可能沾不上邊。
“宿主總不能奢望一個族群里，全是漂亮的家伙，是不是？”阿統被喚醒了之後，就開始饒有興致地跟著看起了熱鬧，“但你和你的小伙伴算是個例外。”
哈利忽然發出了“噗”的一聲，那個馬人轉過來，露出一張高傲的、顴骨高聳的臉︰“你有什麼意見嗎，小馬駒？”
馬駒？
“額，不——沒有，先生。”
“你好嗎？瑪格瑞——”海格警惕地站前兩步，“他可能只是感冒了。”
“我想我們都知道，這個人類再次出現在禁林，應該有什麼後果，是嗎？”另一個馬人踢踢踏踏地走了出來，這張臉更是刻薄，和那個叫瑪格瑞的更是不同了。
“不，現在不行，貝恩。”瑪格瑞沉靜地說，“謀殺馬駒是可怕的罪行——何況這些人類還幫過我們。”
“暗殺馬駒也是他們辦的！”貝恩憤怒地大叫。
“嘿！不是我們！我們起碼把那個小伙子救了下來！”海格毫不示弱，也發出了一聲咆哮，“完全不一樣——我們長得完全不一樣，你認不出來嗎？”
“你們都是人類！”貝恩抽出一把弓箭，“虛偽、狡詐——說什麼共同權益，就是說一套做一套——”
“好了，”阿統又忽然冒出一句，“你們可能真要改名了，他們不認可自己的‘人權’。”
莉麗絲卻沒生氣，甚至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大家的自我認知都不一樣，又怎麼能粗暴地全都歸類為“人權”？
她打算回頭就向爺爺他們建議——就改名叫“生物基本權益法案”好了。
“宿主，這樣大的事，你怎麼能說得這麼隨意呢。”阿統嘀咕著。
“畢竟都是衣食住行的事情，既小又大嘛。”莉麗絲自然而然地說。
“我真想不通你們！”海格氣悶地叫著，“費倫澤什麼也沒有做，他只是為鄧布利多工作——”
“他已經是人類的奴隸了。”那個貝恩簡直油鹽不進。
海格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凌亂的頭發︰“你是真的听不懂話，工作、工作，你不明白工作是什麼意思嗎？”
瑪格瑞打斷了他們︰“費倫澤出賣了馬人的知識和秘密，這是我們所不能容忍的。”
莉麗絲忽然有些理解他們的固執。
他們本來擁有一片秘密的生存空間，不管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他們甘于縮在這一畝三分地——而費倫澤帶著這些走出了這片密林，將族群的智慧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察覺到危險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這不代表他們不能獲得更多樣的生活、豐富的食物，尤其是那些還是小馬駒的孩子們。
就好像保護原始部落一般。
——要尊重和保留他們的文化，但又需要給予更長久、豐富的醫療和食物供應，甚至文化的共通。
這才能長長久久地，共處下去。
他們離開禁林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去看，只能瞧見一群驚飛的小鳥沖天而起，離開了那片安靜的森林。
應該是因為居住的鳥窩被拔地而起了吧。
————
莉麗絲是說到做到的。
她當晚就編輯了長長的消息，打算發給爺爺——只是他們家的長輩至今還不能習慣用消息溝通，總是回復得非常非常慢，和信件也差不離了。
可她其實也只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罷了，紐特很早就意識到了生物間的文化、習慣差異的事情。
不然他們的工作又怎麼可能取得肉眼可見的進展呢？
莉麗絲只是建議一個名字罷了，她搖搖頭，天馬行空地想著。
這時候又忽然收到了一條信息︰“德拉科？”
“你還記得妖精的事情嗎？”
“不知道是不是韋斯萊和你家的兩個斯卡曼德說了什麼，又或者單純只是看到了住大房子的未來......”
“妖精們松口告訴了我一個消息。”
“越獄的其中一個食死徒，我的阿姨——貝拉特利克斯，她的金庫里好像有什麼寶物。”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需要的那個，但我建議你留意起來。”
隔著屏幕都能想象這家伙的傲慢口吻。
但莉麗絲簡直是狂喜，不管德拉科的脾氣有多臭，但這家伙就是極其可靠的朋友——她正發愁怎麼將最後一個魂器搗鼓出來呢！
“明白！謝謝最可靠的馬爾福。”
————
可不管這些，作為學生最重要、最緊迫的事情——他們的o••s考試也像是被馬人鞭策著催趕到了越發臨近到日子。
在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之間，黑市這些時日尤其盛行。
當然了，其實源頭都來自于莉麗絲，只不過缺少了兩個得力又機靈的左青龍右白虎——弗雷德和喬治，她的零售小生意做得又變得有些吃力。
眾人因著備考的壓力，對增益小零食的需求激增，而顯然烏姆里奇已經不太願意讓他們在周末再去霍格莫德村了。
莉麗絲只能日復一日地，抽時間在空間實驗室里安排小機器人干活。
“果然是由奢入儉難。”她想到最初的時候，還在聖誕節售賣一個又一個的手工杯裝蛋糕，那會兒的工作量也不比現在少——何況還要親力親為呢？
“小老板當久了就會變得懶惰。”
她手里抱著一本已經滾瓜爛熟的《魔咒成就》，中間還夾著一張熟悉的小紙條——來自格林德沃。
“小家伙，考完試你就可以將那只臭蛤蟆趕出去了。”
“備注︰我很想自己動手，但暫時還不行，全靠你了。”
真是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啊。
莉麗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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