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只能假裝自己落下了課本，靠著羅爾夫打掩護，才逮住一個機會把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海哥。
只是他們大塊頭朋友的反應很奇怪，他巨大的身軀明顯僵硬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沒有追問費倫澤為什麼這麼說，只是含糊地嘟囔了幾句“可好小子要錯了，我的努力已經開始成效了”，然後就匆匆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這兩人的啞謎實在讓人一頭霧水，可海格看上去從來沒有哪次嘴巴比這次更嚴實。
“你說這是什麼意思呢？”
哈利現在有個很好的習慣，但應該更早就已經形成這個習慣了︰“莉絲，你說這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遇事不決，交給更聰明的人——尤其是聰明的女友。
然而他聰明的女友也眨眨眼，給了他一句更加沒頭沒腦的話︰“那就讓他努力試試吧，只要不傷到自己——海格說不定享受其中呢。”
連羅爾夫好像也知道這件事︰“沒關系，我會幫他的。”
什麼意思啦？
現在海格、羅爾夫也和費倫澤、莉麗絲一樣聰明了嗎？
————
三月、四月的日子仿佛被擰緊了發條，以一種令人窒息的節奏飛速前進。
城堡里的氣氛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張。
公共休息室里，復習計劃表貼滿了牆壁，學生們爭論著變形咒的正確手勢或是魔藥成分的精確用量。
就連走廊里，都能听到學生們匆匆走過時，嘴里念念有詞地背誦著魔法史的年份或是哪個拗口的咒語。
而赫敏簡直成了五人里移動的知識庫和時間表。
她為哈利、羅恩和羅爾夫制定了精確到分鐘的復習計劃，每天像個嚴格的包工頭一樣督促他們完成，她自己更是以身作則，幾乎把所有醒著的時間都投入到了學習中。
是了，格蘭杰小姐除了幼兒園頭頭、小管家、智囊、軍師，現在又多了個包工頭的身份。
羅恩雖然抱怨連連，但在赫敏的“高壓”和對未來的恐懼主要是害怕考試不及格被韋斯萊雙胞胎嘲笑）雙重驅動下，也前所未有地用功起來。
也可能是因為連羅爾夫也發奮圖強了起來︰“我要是想當一名學者，現在可能已經不興我爺爺那個時候的一套了。”
未來的神奇動物學家眉毛擰成了一股繩——他沒有爺爺的勤奮和天賦，寫不出那樣的一本書，那麼考試成績就尤其重要了！
當然，莉麗絲仍然是最省心的，她好像逐漸掌握了大腦封閉術，並且不厭其煩地陪著哈利來來回回地失敗、成功，再失敗。
“阿統，我真的不能時時帶哈利進來學習嗎？”
“統也很想告訴你可以，宿主。”系統說到底還是慫慫的，“可是主腦失聯——不代表它壞掉了呀。”
“就直說你害怕不就得啦！”這分明就是當小弟當久了，站不起來了！
可她也實在忍不住心疼，因為哈利確實太辛苦了。
他努力平衡學業、d•a訓練、斯內普的補習，抽出時間和莉麗絲匆忙地約會，以及對那些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清晰的關于伏地魔的夢境嚴陣以待。
無論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五年級的學生們埋首于書本和羊皮紙之間，臉上掛著濃重的黑眼圈，眼神里充滿了焦慮和疲憊。
“我恨死烏姆里奇了。”有個拉文克勞的學生說，“還我小賣部！”
“去找斯卡曼德，你沒看到《全視角》的新暗號嗎？——她和她哥哥都可以——還是新鮮的！”
“胡說，根本排不上隊！”
“噓，格蘭芬多那對雙胞胎好像也在倒賣這些，他們好像可以要到比較便宜的價格......”
可能烏姆里奇自己也不會想到，學生們對自己越發濃重的怨氣，是因為一個小賣部。
圖書館成為了最擁擠的地方，從清晨開放到管理員平斯夫人強行清場，總是座無虛席。
眾人像是做賊，又像是做什麼見不得光的壞事一般在書架後頭啃餅干。
與此同時，多洛雷斯•烏姆里奇對霍格沃茨的掌控也達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新高度。
她自己獨立頒布的條條規規越來越多，幾乎滲透到了學校生活的方方面面。
走廊里，幾乎主要由斯萊特林學生——以高爾、克拉布和德拉科為首，組成的“調查行動組”耀武揚威，他們佩戴著銀色的“i”字徽章，以執行烏姆里奇的命令為名，肆意扣分、找茬，甚至對低年級學生進行恐嚇。
費爾奇更是如魚得水，整天帶著他的洛麗絲夫人四處巡邏，尋找任何可以報告給烏姆里奇的“違規行為”。
學生們仿佛像是陌生人，男孩女孩連說句話都會被一下分開......課堂上插話成了妄想。
她正用自己的法子把霍格沃茨變成牢獄，讓學生們變成行尸走肉——當然，懲罰也變得更加嚴厲和殘酷。
那支會用學生自己的血液書寫文字的黑色羽毛筆，成為了烏姆里奇最常用的工具。
哈利並不是唯一一個見識過這個苦楚的學生了。
他已經不止一次看到其他學生，因為忍無可忍的反抗，更甚或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罪名”——比如課堂上傳遞紙條，或者僅僅是忘記了喊烏姆里奇“教授”——而被迫接受這種痛苦的懲罰，回來時手背鮮血淋灕。
可是烏姆里奇見了血，好似更是瘋得厲害，臉上和手上的紅痕痛腫也絲毫不顧。
“她就是個卑鄙無恥的酷吏。”
莉麗絲一邊往外掏保護哈利的那種咒語小物件，一邊和韋斯萊雙胞胎一起研究更有效的傷藥。
然後憤懣地給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去消息︰“我們真的不能現在就干掉這個家伙嗎？”
龐弗雷夫人幾乎日日因為這樣的事情在醫療翼破口大罵︰“好呀！讓她開除我好了！我不在乎——看看這些孩子吧——”
在這片日益濃重的陰霾中，d.a.的秘密集會，成為了唯一代表希望的亮色。
每一次在有求必應屋里的聚會，都像是在黑暗中點燃的一支蠟燭。
學生們在這里學習真正的防御魔法——練習那些已經一條一條被徹底打上黑名單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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