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用在意。”斯內普掀起眼皮看了看最後那張考題，“我知道你不懂這些，只是多做了幾道題罷了。”
誰說她不懂了？
莉麗絲那點容易點燃的勝負欲又開始冒起火星子來了。
交了一個格蘭芬多的男朋友，可能就會有這樣附加的後遺癥吧。
斯內普沒耐心地敲了敲桌面，示意她集中注意力。
“計時開始。”斯內普沒去管她不服氣的表情，冷淡地宣布。
莉麗絲剛剛揚起的眉毛又收斂了回去，挺直背脊，正襟危坐，手腕翻飛著寫下第一行字。
這些知識幾乎已經刻在了她的腦子里，不需要過多思考便流暢而迅速地從她的筆尖流出來，墨水用驚人的速度開始一點點填滿考卷。
當然，斯內普不可能只讓她當一個會背書的考生。
她中途被許多奇怪的考題絆住了腳步，需要斟酌上幾番才舍得動筆。
後來不知是為了炫技，還是這樣反倒能加快速度——她將所有可能的答案全都寫了上去。
這樣的舉動和一年級的她，一模一樣。
斯內普的考題十分刁鑽，很多魔藥的細節問題，都超出了一個學生應當掌握的範圍。
“列舉三種能夠增強生長劑藥效的魔藥材料，並詳細說明其在不同環境下的變化。”
這種改良藥劑的問題明顯不該出現在這里。
“該出現在一名魔藥大師的研究論文中才對。”
莉麗絲扁扁嘴，只覺得是斯內普教授另一種逼迫她研究魔藥的法子，同時迅速在腦海中翻找可行的方案。
“龍糞、銀荊果、毒角獸角粉。”
她快速寫道，然後詳細分析了這三種材料如何在不同條件下對生長劑產生影響。
“龍糞能加速魔藥的活性反應，但如果溫度過高，會導致藥效不穩定......”
“銀荊果富含催化成分，適用于藥效緩慢的個體......”
“毒角獸角粉則能增強魔藥的滲透性，但劑量稍有不慎就會導致藥效過猛，甚至讓服用者的頭發瘋長不止——”
莉麗絲一邊寫，一邊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這份考卷甚至可以算是對她在魔藥領域掌握程度的全面測試了，堪比阿統的那個透明面板。
可越是這樣，她手上的動作越快。
如今她已經很清楚地知道，在可能到來的各種意外和大戰來臨之前，讓師長們對她的能力有一個的清晰認知，是極其重要的。
隨即又深呼吸一口氣，筆尖重新開始在羊皮紙上飛快滑動。
莉麗絲的字跡一貫干淨利落，可答題速度之快，連一旁監考的斯內普都不由得多分了幾道目光給她。
一張、兩張......
莉麗絲不太清楚自己用了多長時間，反正一定是還不到一個小時的了，便將最後一道題的答案寫完。
她放下羽毛筆，甩了甩有些酸軟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將完成的試卷遞到了斯內普面前。
她那位時刻嚴肅的教授低頭掃了一眼她的字跡，沉默片刻，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抬手一揮，讓羊皮紙“呼啦”卷成一卷，又和其他的學生作業放到了一起。
“現在可以開始熬制你的魔藥了。” 他指了指玻璃櫃子里的材料，以及地上的幾個筐，“材料可以隨意取用，但不代表你可以浪費，听明白了嗎？”
“明白了，教授。”
莉麗絲站起身，利落地挽起袖口，邁步走向存放魔藥材料的玻璃櫃。
她的目光迅速掃過櫃子里的材料，水仙根粉末、艾草浸液、纈草、瞌睡豆、毒觸手毒液......
她的手指在藥材之間游移，快速計算著不同配比的效果。
活地獄湯劑，又名生死水。
其實相比起她接觸過的其他高級魔藥，如今這種課本里的藥劑其實不算一種難事。
只是雖然它被歸類為一種高效安眠劑，但因其超強的鎮靜效果，甚至能讓服用者在噩夢中沉睡數日，若是劑量不當，可能會讓人陷入無法喚醒的沉睡狀態。
這樣的藥劑不僅需要精準的配比，更要把握住熬制時機，否則極易失敗。
手指一轉，她迅速挑選出了適合的藥材，動作毫不遲疑地拿起幾株狀態最好的草藥，轉身回到自己的坩堝前。
和課本上描寫的配比不同，她幾乎在自由發揮一種全新的熬制方式。
斯內普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手里的材料上停頓了一瞬，薄唇抿了抿，卻沒有出聲阻止。
以往在課堂上，他便已經早早地發現了這一點，斯卡曼德這個學生極其喜歡擅自篡改配方，也不太樂意照本宣科。
可每每痛斥她不按照書本上的來做時，這個傲慢的家伙總會正直地承認是自己修改過了配方。
噢，更氣人的是，她做的藥劑從來都是頂級藥劑。
像......像極了他某個被塵封的過去。
莉麗絲沒有被他的注視影響，手法熟練地清理材料，點燃火焰，將坩堝預熱至適當溫度。
她知道，熬制湯劑的關鍵在于層次——必須在精確的時間點加入每一種材料，否則藥效會完全失衡。
而當她將最後一株藥草投進去，又拿起了銀質的攪拌勺仔細地攪拌上最後一下時。
坩堝中的藥液瞬間翻滾起來，顏色最後呈現出一種漂亮晶亮的淡粉色。
完美！
莉麗絲微微一笑，將火焰調至微弱，等待藥液完全融合。
整個過程已經使她整個人浸滿了汗水，可緊張使她連汗液的滑落也不曾察覺。
“教授，我好了。”
斯內普緩緩走上前，低頭看著手里被分出來的一小瓶藥液，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沉默了片刻，他才終于開口︰“你還有時間檢查。”
莉麗絲笑眯眯地看他︰“藥劑的熬制總是一氣呵成的，再調整就不會是最好的版本了。”
說罷便認真地端坐在那里，等待評價。
斯內普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那瓶泛著微光的生死水，微微抬眸︰“嗯，是還不錯。”
莉麗絲驚喜地睜圓了眼楮。
斯內普教授評價她“不錯”！
這已經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了！
“回去吧，可能過兩日就有成績了。”斯內普將她毫不留情地踢出了辦公室，“很好，我希望以後課堂上都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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