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溫度差
好吧，哈利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意的臉頰。
他是介意的。
可他不想承認。
但是哈利這時候倒是有些暗戳戳的高興起來——莉絲是很少哭的。
可是幾乎每一次都是因為他落淚。
雖然哈利對此心疼極了，可是他不能否認心里那點壓都壓不下去的竊喜。
一滴兩滴還帶著熱度的水珠，滴溜溜地滾過頸上有些薄的皮膚。
像落在熱鍋上的冷油，“滋啦”一聲就炸開了花來。
現在問他心里還有沒有一絲難受呢？
可能還是有的——好友們全都成了級長，單單落下了自己。
尤其是他的女孩也是其中一員！
想象一下吧，級長們帶著各色的徽章，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各處巡邏、同時出行工作。
但只有哈利被落下了。
可他現在卻覺得身心都是輕飄飄的——他可以站在人群間，笑眯眯地昂起頭。
“那個是我的女孩呢！”
這樣想起來好像也是不錯的畫面。
可是這樣呆呆看著自己的模樣，看在莉麗絲眼里就是難受極了。
連話也不知道說了。
一手捧著一半的臉頰，只覺得又一年過去，哈利的輪廓越發扎手了。
莉麗絲下意識地捏了捏。
連那一丁點臉頰肉都沒有了！
兩人都覺得對方可愛得要命。
但是莉麗絲當然也沒有說一些，諸如“級長應該是哈利來當”等等的喪氣話。
羅恩對格蘭芬多的忠誠可絲毫不輸任何一個人呢。
“你看。”
莉麗絲認真地將他的臉捧起來，這個動作需要她昂著頭，踮起腳。
哈利覺得自己應當像以往一樣，假裝委屈難過逗逗她，但嘴角怎麼也控制不住，于是表情扭曲地彎下了腰。
這下莉麗絲終于可以以比較舒適的姿勢，將哈利的臉艱難搓出一小塊軟肉來。
她繃著臉，認真又認真地說︰“哈利•波特——總不能什麼優點都讓這個名字佔上了，是不是？”
“你是兩個重大賽事的冠軍呢！還有那麼多次戰勝的敵人，巨怪、蛇怪——好吧它現在勉強算得上是我們的朋友、食死徒......伏地魔......”
她小小聲地數出那個名字，生怕驚動這棟樓里其他對這個名字高度應激的人們。
哈利順著她的思路，回想至今從腦海中過的許多畫面。
只覺得慶幸即使滿途荊棘，但好似每一步都有她攙扶著同行。
“那句話該我說才是。”
他實在忍不住了，眉眼間倏然染上了一點泛著金光的笑意，有星點落在了睫毛尖尖上。
“什麼話？”
莉麗絲很早就意識到，他們兩人都喜歡神游太空的習慣，但是即便是心意相通，也不是時時都能默契地跟上對方的節奏的。
哈利忽然反客為主，用兩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按在頰邊的兩只小手上。
大小竟也剛剛好——他的掌心可以剛剛好攏住莉絲的手。
她的手不知道為什麼總冰涼涼的，難道男生女生之間，還有著這樣奇妙的小差異嗎？
可這樣的溫度差在夏日也是只覺得剛剛好。
哈利滿足地將掌心的力量收緊了些，而後順著指尖的方向，將莉絲的手捧住、往下捋，最後攏在懷里。
從胸腔間發出一聲仿似喟嘆的共鳴。
“是我的榮耀都該和你共享一半才對。”
哈利有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在隱秘的狀態中是自私的，覺得許多人對他的好和關注，是偷來的。
不屬于他的。
可他真切地知道面前之人流露出的神采、愛意，此時此刻，真實得緊。
是可以觸踫的，十指相扣的真實。
“可我們剛剛不是在討論級長的事嗎？”
莉麗絲心里軟成一片，差些要溺斃在那種柔光中。
她忽然覺得——男孩子們是不是對戀愛一事，無師自通的呢？
又有些沒道理地想到︰原故事里的哈利，是怎麼戀愛的來著？她絲毫記不起來了。
“哈利，如果和其他人在一起——你也會這樣溫柔地說話嗎？”
俗氣！
俗氣！！
莉麗絲的這句話剛剛從嘴巴里跑出去，她立即就想把自己的嘴巴擰下來。
這算什麼俗氣的問題！
可是哈利也像是和世間所有的男朋友一樣，回了個俗氣的話語︰“不會！我只和你這樣說話——級長小姐。”
話音剛落兩人都笑了個不停。
這下誰也沒再糾結，哈利到底有沒有因為沒當上級長，而感到不快的事了。
他看上去比誰都像打了勝仗。
連一整天都在擺弄他那個徽章的羅恩都比不上。
他本來還想和哈利分享一下莫麗太太下午給他帶回來的新掃帚，見他幾乎一整天都笑得跟朵花似的。
早上赫敏還覺得哈利有些失落，這下他能確定那絕對是錯覺。
“我沒記錯的話，他前些天是不是看上去還不太期待回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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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盤著手，滿臉莫名地和另一位新晉男級長——羅爾夫說著話。
羅爾夫也是一天都在顯擺他的徽章，此時正將其掛在心口上。
同樣盤著手，沒好氣地說︰“還能怎麼猜呢？肯定是莉絲又和他說了什麼——”
他有些幼稚地想著︰反正最後一天了！
反正哈利不能和級長們一起行動！
羅爾夫喜滋滋地咧嘴，覺得自己又重新獲得了作為兄長的優越感。
腦袋一轉就看到他那個倒霉兄弟，又掛著一張甜膩膩的臉，屁顛屁顛地去幫妹妹收準備食材了。
“今晚所有人都會來用晚餐！這家伙是不是想所有人都看見他這個樣子！”
羅爾夫覺得自己還是對哈利——這個他一開始就十分崇拜的朋友，保有非常深厚的寬容度的。
他甚至都沒說“傻樣”。
晚上確實所有人都來了，也確實像羅爾夫說的那樣——所有人都以各種奇奇怪怪的表情，去看那對形影不離的小情侶。
“這才是青春的樣子，是不是，小天狼星？”萊姆斯將小天狼星手里的一個酒瓶拿走，眼角炸開了幾道花。
小天狼星拍了拍好友的肩，笑得肆意︰“沒有比這更好的青春了。”
“明天就要回去上課了，怎麼樣？盧平教授？”
“我要承認，即使我熱愛這份工作——但是鄧布利多遲早要為每門課增加一個助教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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