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平等對話
“咳咳。”
莉麗絲听出了他語氣里的松動，登時眉眼彎彎。
“你看哦——”
“先不要笑，小莉絲。”小天狼星被她一時一變的神情逗樂，卻又非要強行保持著那絲搖搖欲墜的長輩風範。
“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不是那樣好說話的。”
哈利睨他一眼，心里只念叨︰快了。
莉麗絲還是笑，軟軟糯糯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一絲佯裝出來的傲氣了。
“哈利在密室的時候——曾經將那本日記丟進了蛇怪的嘴巴里。”
說到這里的時候，莉麗絲有些尷尬地笑笑。
腦海里想象到了這個畫面。
忽略掉當時的驚險，這個動作實在是有夠好笑的。
“當時情況比較緊急嘛......”哈利顯然也覺出了一點傻氣來，他旋即補充了些當時在密室的驚心動魄來。
“反正！”莉麗絲又站得直直地，“我們都知道那本日記是其中一片靈魂了——”
“也就是說，蛇怪的毒牙與毒液可以毀去魂器。”莉麗絲裝作有條不紊，“而當時哈利曾用格蘭芬多寶劍傷過蛇怪......那麼我們猜測它或許也對一些黑魔法物件，有顯著的傷害作用。”
“你看！”
“我們現在和蛇怪關系還不錯——而格蘭芬多寶劍就在鄧布利多教授手里。”
“左手右手都是辦法，現在就只看你——和教授，能不能讓我們試試嘛！”
莉麗絲期待地看著小天狼星。
他們這位長輩本就是假裝出來的嚴肅冷硬。
此時听到哈利二人在密室的經歷，臉上的驕傲是怎麼都遮掩不住︰“我就知道！那麼大的一個家伙啊......哈利！你們倆真是干得不錯——”
哈利垂著腦袋，抿起嘴角憋笑。
他剛剛就知道“快了”——小天狼星很快就會板不住臉。
而顯而易見的，他的教父也意識到了這個苗頭。
他努力將自己的嘴角壓得緊緊的︰“難道你們可以隨時將那個大家伙帶在身邊不成——”
然後他頓時又想起了里德爾墓地里，和小莉絲師徒配合默契的蛇怪。
還有斯卡曼德祖孫身邊那個能存下一整個動物軍團的手提箱。
話說了一半，又只得把余下的聲音都吞到了肚子里。
“好吧。”小天狼星最終長嘆一聲，神色都軟了下來，“我會在過幾日的集會，替你們爭取議事的可能。”
“但我可不保證大家會批準——尤其是穆迪，你們知道的，他一直不太相信小莉絲。”
哈利對此感到有些不公︰“嘿，魔法只是一種手段罷了，莉絲和格林德沃先生的厲火和反制咒，可救了我們許多次。”
何況他相信不會有人能和莉絲有一樣優秀的掌控能力了。
小天狼星瞥他一眼。
從哈利嘴里听到這樣驚世駭俗的話，好像也不太出奇。
“好吧，孩子們。”他嘆了口氣，又恢復到那個瀟灑的模樣，“這個東西——先暫時放置在我這里，我會盡快將它交給鄧布利多。”
他極輕地拿過那只掛墜盒，又輕手輕腳地將其放進懷里。
像是里面不是存放著伏地魔的靈魂碎片。
而是某個生怕連力道重些都會驚擾到的珍寶。
“說起來。”
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笑容變得有些——揶揄？
“我和哈利本來還打算在這個暑假，一同拜訪斯卡曼德莊園的。”
他朝兩人眨眨眼。
滿意地欣賞兩張齊刷刷紅得徹底的臉。
“但沒想到卻變成了是小莉絲先來做客。”
他笑意濃濃地攬過哈利的肩︰“難不成你們兩人——也是小莉絲主動的嗎？”
哈利心里喊得倒是大聲︰“是我先動的念頭！”
可他的女孩已經頂著緋紅，認真地點頭承認了這點︰“應該算是這樣。”
哈利小聲地反抗︰“我本來應該更早開口的——”
“但是比小莉絲晚了一步？”
“哈哈哈哈哈——”
小天狼星覺得心髒某處滋長的酸澀，被胸腔的震動徹底擊碎。
“我們會回去的。”
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卻是朝著莉絲溫聲問道︰“斯卡曼德莊園的事，你打算下一步該怎麼做呢？”
他應該是第一次用平等的視角，把對方當作可以獨立判斷、思考的存在開展詢問的。
而不是將莉麗絲當作孩子。
不只因為他、盧平和萊爾先生幾個親近的長輩，都意識到了莉絲能提前預知某些事情的能力。
而是面前的兩個年輕人，好似真的已經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
果敢、干練、劍走偏鋒。
小天狼星怎麼能不知道莉絲的想法呢？
他下意識撫上胸前。
他還不能完整地將雷古勒斯經歷過的事，和當時心里的想法圓滿地拼湊出來。
可跨越時間，跨越了生死——他竟覺得自己平生第一次，和自己的弟弟有了一次默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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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面前稚嫩的孩子們，送至面前的契機。
小天狼星只要一想到他或許因著厭惡和克利切正常對話這樣荒謬的原因，有機會畢生都無法觸踫關于雷古勒斯被塵封的過往。
就只覺心頭發酸。
莉麗絲沒有意識到小天狼星和她對話態度的轉變。
她半眯起眼楮，就像只是如常地闡述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作為阿茲卡班的看守——除了擅離職守，千里迢迢目標明確地前來攻擊一家普通的巫師家庭。”
“——甚至是有在魔法部任職的巫師家庭。”
“這是不是足以將它們告上威森加摩法庭了呢？”
莉麗絲覺得斯卡曼德家是個溫和守法的巫師家庭，甚至在某一個學術領域作出了一些略被熟知的研究成果。
好吧，即便那不是自己的功勞。
可是這有必要重申一次——守法的。
“遇到無法解決的冤情，便將之交給魔法部的法律審判，不是應該的嗎？”
她笑著說。
是了——不只是混亂的財政和商業模式。
魔法部隨心所欲的執法模式也該拿出來讓大家瞧上一瞧了。
小天狼星被她一番豪言壯語驚了一剎那。
“這算是在挑釁福吉的臉面了。”他有些發愁，“即使神奇藥膳是魔法部重要的贊助人——可我想，他或許寧願丟掉成千上萬的金加隆，也不會希望自己的臉面被丟在地上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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