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聲不吭的哈利,薄唇微抿,端坐在半張椅子上。
一雙修長的手下意識去轉動腕間袖扣。
倒是顯得有了幾分勇士該有的貴氣來。
“你就這樣,哈利。”羅恩認真傳達了意見,“別說話——你看上去就真有點像樣了。”
哈利那點緊張差點噎在喉嚨里。
“我想給你的建議也是這樣,羅恩。”
羅爾夫這下都來不及說什麼評價一下朋友們——他打算接受二人的建議。
閉上嘴。
是呢,只要閉上嘴,羅爾夫今天就是穿著一身深棕色描金禮袍的儒雅先生。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將年級最好看的女孩搞到手的。”
迪安嘟囔著看哈利。
哈利沒說話——他還是緊緊維持著閉嘴的狀態。
但耳朵尖尖微動,身板“唰”地挺直了。
此時公共休息室里開始涌進來更多的人。
各色的禮服都有,可他們還沒能等到自己舞伴的出現。
“我們是不是該出去等她們?”
納威東張西望地瞧著,但他看上去要被人群淹沒了。
哈利抿著唇,不太情願,但又不想獨自經歷這樣煎熬的等候。
只能抬步跟著到大樓梯底下去等了。
人確實太多了些,他本來想扶著莉絲......
想到這里頓時懊惱起來︰不該送高跟鞋的!
低著頭,在懷里 里啪啦地發著信息︰“我在大樓梯下面等你!”
一分鐘、兩分鐘,沒有回應。
他搓了搓手指。
“我們真的不能再在公共休息室等一會兒嗎?”羅恩低聲嘟囔著,眼神飄向樓梯口,“她們怎麼還沒下來?”
哈利咽了口口水。
他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如果我們沒有舞伴,現在大概還能在雪地里打著滾。”
納威喃喃道,像是有點懷念下午的混戰。
而後被羅恩瞪了一眼︰“你得保證好好照顧我的妹妹。”
哈利不說話,只是一味地盯著樓梯的方向,手指無意識地捏著袖扣。
然後——
那一刻終于來了。
樓梯上響起了輕柔的腳步聲,像是圓舞曲舒緩的前奏。
又像是哈利胸腔發著悶的顫動。
女孩們緩緩走了下來,輕紗、絲綢、天鵝絨交織成一幅只能說得上令人暈眩的畫卷。
這下真切地,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了。
他們只能暈乎乎地感受到一陣香氣,和著衣裙擺動的風。
但哈利的目光,被緊緊拴住——
落在了走在最後面的莉絲身上。
她穿著一襲淡金色的長裙,裙擺間有些若有似無的細閃,隨著步伐微微擺動。
像是把某個晚上的月光偷了出來。
縫在了裙擺上。
應該是還沒和那雙鞋子達成一致,莉麗絲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卻又生怕哈利等急了,在人群後朝哈利高高招著手。
“你等等我呀!”她用口型用力比著。
是那雙他送出的鞋子,正精巧地包裹著她腳下的幾寸流光。
她走近了。
哈利這才能堪堪分出點心思去看她的打扮。
不知道女孩們到底會什麼特殊的魔法?
平日就讓人心軟的緋紅被牢牢嵌在她的臉上。
“哈利!等急了吧?”她雀躍地開口。
哈利忽然覺得嗓子發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自然一些。
而後他听見自己還是說了那樣的蠢話︰“莉絲......你真好看。”
話音剛落,就想把自己的嘴巴捂上。
俗氣!
太俗氣了!
莉絲眨了眨眼,隨後又笑得明媚︰“是鞋子的功勞。”
她提起裙擺,翹起腳尖晃了晃。
哈利怔了一下,耳根頃刻間染上紅暈。
莉麗絲為了證明她是真的特別喜歡這個禮物。
抬起腳尖,在他面前輕輕轉了一圈。
並不流暢,像只笨拙的小動物。
可哈利還是覺得她尤其可愛。
哈利腦子里的理智此刻已經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穿著他送的鞋,站在他面前,答應和他共度這個夜晚。
哈利覺得如果在這里浪費一個晚上,也不是不行。
可慶幸理智還在。
深吸一口氣,抬起手,鄭重地伸向她︰“莉絲,準備好了嗎?”
莉麗絲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當然!”
難以正常行走的她,不自覺地邊走邊偷著懶。
將半邊身子偷偷靠在哈利一側,湊近他耳邊笑嘻嘻地說︰“你該看看羅恩的表情的,赫敏一定能讓他驚掉大牙!”
哈利哪還管羅恩怎麼樣呀!
他只想著,自己是整個霍格沃茨最幸福的人了!
與此同時,被談論著的羅恩——好像也是這麼想的。
赫敏穿著一襲溫柔的藍色禮裙,長發挽起,幾縷發絲散落在耳側,襯得她整個人都溫婉動人。
她朝台階下走來的時候,羅恩甚至忘記了眨眼
“醒醒!”赫敏輕輕喚了一聲。
雖然語氣還是那個赫敏,可怎麼看也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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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只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聲音,每天被罵好像也是種好事情。
赫敏等了幾秒,沒看見他的動作。
沒好氣地輕輕踢了他一腳。
“哎呀!”
羅恩僵硬地點頭,下一秒,赫敏的手已經挽住了他的手臂。
“放松點,你可答應了絕對不踩我超過三次。”赫敏低聲笑道,“是不是?”
羅恩臉漲得通紅,可手上動作更輕了,紊亂的腳步放得慢了些︰“不要小看我!你就放心好了......”
可下一秒就左腳絆右腳,差點把自己摔飛出去。
赫敏今天脾氣尤其平和。
她沒生氣,倒是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穿過室外的花園時,他們看見了成千上萬只仙女,變出了好幾叢綻放著點點星光的玫瑰。
“勇士們請到我這里來!”
麥格教授穿著一身紅格呢子長袍,帽檐上盤了一圈有些干巴的薊草花環。
很聖誕。
莉麗絲很喜歡這個穿搭。
“先在這里等一會,等其他學生們都就坐了,你們再進去。”
即使是這樣的盛會,麥格教授依然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勇士們的行動。
莉麗絲忍不住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
她不自覺地手上微微用力。
“怎麼了?”
莉麗絲搖搖頭安撫哈利︰“只是從沒當過勇士的舞伴罷了。”
她嘗試去打量其他人。
塞德里克和秋張毫不遜色,二人氣質相和,又都長得好看。
克魯姆——嗯?他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金色卷發女孩,看上去性情極淡,和克魯姆一樣。
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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