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怔怔看著莉麗絲的臉很久。
他有些飄飄忽忽。
莉絲為什麼總能那麼堅定地告訴自己可以呢？
她的篤定好像總是不需要什麼支撐。
哈利忽然緩緩笑了︰“我發現我好像從來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莉絲。”
不管他說什麼匪夷所思的話，面前之人總會將它當作嚴肅之事對待。
遇到別人說他壞話，就只會氣鼓鼓地替他抱不平。
他好像從來不需要費力辯解一句。
那邊剛罵完一句狠話，在心底暗暗向爸爸媽媽道了個歉的莉麗絲，聞言理所當然地抬頭︰“不然呢？”
哈利沒有把“為什麼”問出口。
也沒有幼稚地問她，如果和其他朋友放在一起，也仍然會堅定相信他嗎？
他覺得其實不需要了。
只是笑著伸出手，將裹在二人身上的斗篷尾巴，綁了個結。
看上去滑稽又笨拙。
肩踫著肩，頭踫著頭，才覺得有些太近了。
二人相視一笑，扭頭看向湖水泛起一層層波紋，將月光打散，成了星星點點的碎末。
錯落地在平靜的碧波間浮浮沉沉。
夜深了，風又更涼了些。
莉麗絲開始吸起鼻子來。
“走吧，我們回去吧。”
哈利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草屑，伸手拉起莉麗絲。
莉麗絲握住他的手，站了起來︰“嗯！我們一起。”
竟然都覺得連身上都莫名松快了許多。
連系統都看不明白，他們到底都聊了什麼？
這兩人看上去就好似忽然就心情好了起來。
魔法世界的月光，也有魔力嗎？
它聰明絕頂的小腦瓜怎麼想不通呢？
兩個身影被月光逐漸拉長，留下一片仍然安靜的湖水和灑在夜色中的點點疏星。
系統悄咪咪地說︰“那我也一起？”
什麼一起不一起，它只是覺得宿主忽然高興了起來。
于是只以為這是什麼快樂咒語，又跟著湊熱鬧。
莉麗絲差點憋不住，低著頭踩上吱呀作響的積雪，掩掉眼底快要流出來的笑意︰“一起呀。”
系統還沒來得及竊喜，又忽然听見莉麗絲補了一句︰“但你不能再隱瞞我什麼了哦，阿統。”
“我保證我保證！”
系統顧不得自己忽然高聲，會不會將月光嚇跑，急急忙忙地一溜保證。
語速快得，像是把嘴皮子送上了特快列車。
莉麗絲嘴角掛得高高地，完全不理會它的絮絮叨叨，只輕聲和哈利說著話。
“你記得和小天狼星通話，他一定會為你高興。”
“我正打算明天告訴他。”
“噗，還得替他準備好觀看的票。”
“這會看上去很顯擺嗎——”
“那我和羅爾夫會給你錄像！然後發給小天狼星！”
“如果我輸了——”
“噓！”
一串低低的清朗笑聲，被落在雪地上的兩行腳印里。
隨著吹來的風，都散在了旖旎夜色中。
————
接下來的時日，情況倒是沒有那麼糟糕。
當然，只是莉麗絲單方面覺得。
她起碼清楚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處境，認清了他們除了伏地魔——還有誰是他們真正的對手。
莉麗絲從那晚過後，就又開始提起勁，忙碌了起來。
她拜托在校外的萊爾先生，進一步和報社喉舌們打好關系。
這對目前的“神奇藥膳”來說，不算難事。
輿論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
這個事實，她在全英決斗大賽采訪時就深刻體會到了。
她想先一步滲透這些發聲的渠道。
有備無患。
——而她的另一個投資人小天狼星，比她更早開始意識到了“人脈”的重要性。
他和那些新興富商的關系處得出奇的好。
天生貴冑的氣派，和不羈爽朗的魅力，使他在此間行走無往不利。
他是明晃晃地標榜著自己和那些純血世家割裂開來。
可倒是正中莉麗絲下懷，這引起的連鎖反應便是——德拉科即使在學校里，也忙得不可開交。
那些守舊的世家看不得別人擁有和自己一樣的東西——莉麗絲一開始就是這麼預想的。
于是瘋狂聯系德拉科，替他們牽線萊爾，只希望獲得更多專供服務。
這都是後話。
莉麗絲曾打趣過小天狼星︰“盧平教授明明說過，你年輕時候可傲氣了！”
小天狼星那時大笑著湊近屏幕，仿佛再也不能從他身上看到半分阿茲卡班留下的傷痕︰“現在也是——但我得替哈利打算。”
“總不能只留給他屬于布萊克的骯髒歷史。”
莉麗絲那時候，感覺他的眼神看得很遠很遠。
當然了，系統的回歸也讓人心安了許多。
即使它還是那樣吵吵鬧鬧︰“我現在是個很能干的六級系統！除了能隱匿行蹤，還贈送了一個多功能模擬實驗室！”
“時間流速效率可以進行調整，可以練習實戰、可以研究新品和魔藥、可以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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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麗絲難得從圖書館的書桌上抬起頭，夸了它兩句。
小老板正在忙著設計新的周邊呢！
三強爭霸賽可是大好的機會——搞應援生意的好機會。
她為三個學校、四位選手都準備了一整套的小玩意。
從精致的小手辦，到唱完校歌會“砰”一下在頭頂炸開煙花的帽子。
應有盡有。
她當然沒有忘記那對將魔法把戲玩得出神入化的雙胞胎。
這次同樣和他們一起進行了項目合作。
弗雷德完全不在乎自己不能參賽了︰“這下我們這個學期就能存夠錢在對角巷開店了！”
喬治搭著他的肩膀扭來扭去︰“但能不能開在莉絲的旁邊，還不一定。”
二人忽然又意識到什麼︰“噢——不是，我們可沒有一個萊爾先生替我們在外打理生意！”
莉麗絲每次想起他們一撮撮的紅發尖尖，會忽然耷拉的模樣，都覺得特別有趣。
系統見她只是小小好奇了一下，又不開始沉浸式思考了，小聲嘟囔道︰“還以為你真的沒興趣呢，天天把空間當免費倉庫用......”
暴殄天物！
“你快找找除了那個護身符項鏈，還有沒有其他不起眼的保護功能道具吧。”
莉麗絲打斷了系統的嘀嘀咕咕。
給它找點事做，以免天天念得她耳根發熱。
噢......她還忘記了給怪老頭回信呢！
這邊的莉麗絲算得上忙碌充實、歲月靜好。
因為哈利承擔了這些時日里，稱得上“糟糕”的那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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