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護樹羅鍋俏生生地掛在鑰匙洞口上。
    它看上去是從外面的鐵窗偷偷摸摸爬進來的!
    “啊!”
    莉麗絲忍不住把大功臣一把抱在懷里,用臉頰輕輕蹭著。
    但享受了還不到一秒的喜悅,隨即就被幾道冷冰冰的眼刀子刮了個遍體生寒。
    “私自離校......在校外使用魔法......”
    斯內普教授狠狠地盯著面前寫滿了“老實”二字的腦袋,小聲開口。
    又顧及那邊坐著的——令人生畏的人物,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教授。”
    乖孩子本來就已經很委屈了,如今還被教授指責。
    嘴一扁,差點就落下淚來。
    “你最好,回去給我好好解釋。”
    斯內普教授不會還要跟她算違反校規的賬吧?
    莉麗絲不敢繼續反駁了,在心里不住地向赫奇帕奇的同學們致歉。
    “我該說好久不見嗎?”
    另一邊的情況更是劍拔弩張,格林德沃譏笑著開口。
    “我只是來接走我的孫女。”紐特仍然語氣平穩,只是收了幾分笑意,清澈的眸中閃動著一絲警惕。
    格林德沃仔細打量著他,從頭到腳,緩慢而細致。
    “你倒是,沉穩了不少。”
    那個青澀執著得可笑的青年模樣,仿佛猶在眼前。
    “謝謝夸獎。”紐特只是輕聲應著。
    “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莉絲的照顧。”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格林德沃勾起了唇角。
    “她是個很有趣的孩子,比你強得多。”
    “未來,她或許能做比我當年......更大的事。”
    紐特微微皺了皺眉。
    格林德沃是個天賦極佳的先知——但不排除這種話只是為了故意戳他心窩子。
    格林德沃微微傾身,收回了所有的鋒芒,像是在和誰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呵......膽小鬼。”
    隨即他只是看了看一旁低落的小家伙,又定楮看了看面前的紐特——卻連半分眼風都沒分給斯內普。
    “你們走吧。”
    他最終只是揮揮手。
    像是趕走幾只令人厭煩的鳥。
    莉麗絲如蒙大赦,拉著教授和祖父就趕快往外急走。
    高塔內的黝黑一片,只隱隱還能看到格林德沃的身影,像是重新。
    他站在窗邊,目送著三人離去。
    “連再見都不說一聲。”
    格林德沃低聲自語。
    只是轉身發現,那張石板床上明晃晃地擺著一個紙團。
    他展開來看︰
    如果您願意,可以多來霍格沃茨看看我。
    我很會做好吃的,我不知道您會不會想嘗嘗超級美味的聖誕火雞。
    再者——不要讓自己後悔。
    再把自己鎖在紐蒙迦德就真的會變成腌入味的老黃瓜干了。)
    謝謝您的教導,提前祝您聖誕快樂。
    小家伙莉麗絲
    格林德沃低低地笑了。
    定楮看著紙條很長時間,才把它撫平、疊起、放好。
    “聖誕快樂,小家伙。”
    他喃喃道,聲音被風雪吞沒︰“小朋友不要對長輩指指點點,誰缺你那口吃的了。”
    塔門緩緩關閉,紐蒙迦德再度陷入寂靜。
    ————
    三人極順利地幻影顯形在霍格沃茨。
    走向校長辦公室的路上,莉麗絲連一聲都不敢吭。
    別說渾身散發著冷氣的斯內普教授了。
    就連平日最疼愛她的祖父,此刻都緊繃著臉。
    忐忑的莉麗絲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二人身後。
    當他們踏入校長辦公室時,鄧布利多教授已經端坐在那張高背椅子上了。
    他坐在桌後,雙手交疊,藍色的眼楮透過半月形眼鏡靜靜地注視著莉麗絲。
    這時候的莉麗絲竟然還有空開小差——覺得校長的眼楮,和格林德沃的......
    “莉絲。”
    鄧布利多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並且及時地為差點被兩位冒冷氣的長輩凍僵的小女孩,注入一絲暖意。
    但此時的莉麗絲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毛衣的下擺。
    這段時間她真的變成了小乞丐——毛衣髒兮兮地,連她也許久只是依賴清潔咒,使自己不至于真的變成出土胡蘿卜。
    她既忐忑又難為情。
    甚至沒敢抬頭看看牆上那些霍格沃茨前任校長的畫像——那些畫像此刻也在竊竊私語。
    “听說你在奧地利有了一段......意外的經歷。”
    莉麗絲小聲回應︰“是的,教授。”
    但這分明是教授您計劃的事情嘛!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那麼,你成功了嗎?”
    听到這句話,莉麗絲立刻抬起頭,有些灰撲撲的小臉上,只一雙眼楮亮得驚人︰“是的!教授,我成功了!”
    “那麼,看來現在,你有籌碼了。”
    鄧布利多輕柔地鼓勵她。
    莉麗絲趕忙從口袋里掏出那瓶清亮的藥液,小心翼翼地捧著,遞到兩位教授面前。
    鄧布利多接過藥劑,注視著瓶中流動的液體,神色變得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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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教授雙眸猛地睜大,不顧禮儀地一把拿過玻璃瓶,又認真地觀察嗅聞。
    “你......”
    他瞳孔間俱是震驚,甚至有著不明緣由的復雜。
    “非常了不起。”鄧布利多贊許地說,抬眼看向莉麗絲。
    “是改良版狼毒藥劑,對嗎?”
    莉麗絲滿臉喜色地點點頭,卻頭腦一熱開口就道︰“格林德沃先生幫了我很多。”
    說罷差點想自打嘴巴,趕緊抬手就懊惱地把嘴捂上了。
    鄧布利多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是嗎?”
    但他很快話音一轉。
    “西弗勒斯,你覺得怎麼樣?”
    斯內普眉頭微蹙,伸出手輕輕在柔光下晃動玻璃瓶,仔細端詳片刻。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但眼中的光芒卻深邃了幾分。
    “需要試驗。”
    他只是冷冷地說。
    鄧布利多微笑著點頭。
    莉麗絲是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的,心里甜滋滋地,充盈著讓人興奮的滿足感。
    紐特這下才知道孫女都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再也維持不住冷臉,輕輕摟過小女孩,輕聲說︰“是很了不起,是在整個歷史上都極了不起的事情。”
    “紐特——”鄧布利多將視線轉向老學生,臉上帶著些許調侃,“我說過莉絲和你很像。”
    紐特輕聲嘆了口氣︰“也很像您,教授——但我只是希望她不要把每次冒險都弄得這麼令人提心吊膽。”
    斯內普在一旁冷冷地開口︰“如果不是斯卡曼德小姐的冒失,也許現在我們就不用為她的校規記錄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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