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季懷靳看了他一眼。
季懷之抬起胸膛︰“要。”
季舒也抬起身子舉手大喊︰“我也要，給我發電話手表里嘛。”
季懷靳同意了︰“都有份兒。”
季母本來听到唐老師眼神一亮，又听到他這大哥又要給孩子拿錢開口︰“別老給小孩兒拿錢，從小就養成手松的毛病。”
季懷之摸著下巴︰“等以後你和爸老了，我也不給你們拿零花，免得你們腦子不清醒去買保健品。”
季母打了他一下︰“沒個正形，都多大了？”
季懷靳不贊同季母的育兒觀念︰“手里有錢心不慌，至少在外面也有底氣，懷之也不小了。”
然後對季懷之說道︰“我給你的錢，是給你用的，不用給舒舒買東西。”
他也是听女兒說的，平日里給他拿的錢，他基本都給舒舒花了。
季懷之︰“小爺的錢想給誰花就給誰花。”
晚上季母悄悄來季懷之的房間，沒敲門直接進來。剛開門季懷之的眼里就閃過警惕，手里也突然多了一把匕首。
條件反射讓他愣住，想到這里不會有危險，又收起了匕首。
季母︰“兒子，給媽說一下你那班主任唄。”
季懷之回頭︰“老媽，你沒必要吧，我就是開玩笑，你還想給哥拉郎配啊？”
“不是，我就是問問。”
季母才不會承認︰“你那個老師結婚沒？”
“結了。”
季母“啊”了一聲，神情明顯失落，以為他們真的是在開玩笑。
嘆了一口氣後準備轉身出去︰“行吧，時候不早了早點兒睡。”
“但是她男人死了。”
季母又立馬回頭︰“再聊聊。”
“我就是听說的，你別去打听，要是有那個緣分你也別插手。”季懷之囑咐季母。
季母︰“知道了知道了，你知道她男人怎麼死的不？”
“有孩子嗎？”
“生病吧，沒孩子，我听其他老師說小話的時候听到的，她之前這個男人算是騙婚，隱瞞了重大疾病。”季懷之說。
“想讓唐老師盡快生孩子，但可能是因為報應吧。”
“還沒懷孕就犯病嗝屁兒了。”
季母听完皺眉︰“那你們這唐老師，也是個倒霉的。”
“結婚這種事就是大事，一定要去打听一下對方的家里，這就是騙婚，太壞了。”
“死得好。”
季懷之無語︰“你這樣子像個閻王。”
“行了，我不會插手的。”季母保證。
“你也不要去瞎打听，那是我老班，給我一個面子。”季懷之一說話，季母就心梗。
“你啥面子？”
瞪了一眼後說知道了，不會去的。
然後從兜里掏出一疊錢︰“給你的零花，以後你哥給你拿錢就別收了，我也知道你都是花舒舒身上的。”
“之前你和你爸住院，你哥請了那麼久的假，听說在單位坐冷板凳了。”
“我現在不想大富大貴了，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季母頭上的白發在燈光下泛著銀光。
“會好的，我掐指一算我哥要升職了。”季懷之耍寶。
他也不是說謊。
季母覺得好笑︰“你雖然比你哥小這麼多，但是你以後娶媳婦兒買房子的錢，我和你爸早就給你攢好了。”
季母悄悄跟他說。
季懷之眼里閃過復雜，人類的感情真是奇妙。
“你大哥累，小時候我們忙工作沒顧得上他，稍微清閑一點的時候呢又有了你。”
“你調皮，你哥幫著我們帶大了你。”
季母嘆氣︰“我總感覺有時候對不起你哥。”
季懷靳抱著女兒站在懷之門口。
舒舒吵著要找小叔，沒想到過來就听到媽說的這些話。
年紀大了听到這些第一反應是尷尬、無措。
想了想季懷靳還是抱著女兒回了房間，他並沒有覺得自己這些年吃了虧。
不過听到這些話心里流淌著一種奇怪的感覺。
季懷之看了一眼門外︰“明天做兩個他愛吃的菜哄哄唄。”
季母好笑︰“跟你說這些干嘛。”
季懷之和季懷靳兩人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季懷之沖動莽撞，熱情似火，那季懷靳就是心思細膩，能顧及到所有人的感受。
看著天花板季懷之心里平靜。
有一種好久沒有這樣平靜的感覺。
是以前的自己太累了嗎？
什麼都不記得，反而還輕松了。
季懷之考上了當地的重點高中，雖然成績不錯，但是在學校還是讓老師頭疼的存在。
季懷靳時不時的就會接到老師告狀的電話。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並不是季懷之的大哥，倒像是他的爹。
當然，這話不能讓季父知道。
季父的身體恢復得不錯，每天還能起來在小區里溜達幾圈。
現在就是有些說話不清楚，其他沒什麼問題了。
也是因為這次進了醫院，他也更注重自己的身體，忌口、康復鍛煉，一樣沒落下。
季母笑話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怕死。
以前他就愛重油重鹽，還愛喝個小酒，現在他自己都會注重健康理念了。
偶爾還在家族群里發一些︰
《驚！這幾樣蔬菜吃了可以預防癌癥》
《年輕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老了以後肯定會後悔！》
《這些東西吃不得！》
季父說的是︰現在日子多好啊，不多活幾年那不是虧得慌？
他還沒看到小兒子結婚呢。
季懷之考上大學，最舍不得他的是季舒。
讀小學的她拖著小叔的行李箱，讓他把自己帶上一起。
對于季舒而言，小叔是很厲害的良藥，她能變得開朗自信，有季懷之一大半功勞。
她到了一定懂事的年紀後，明白了當初爸爸媽媽為什麼會分開。
也理解了爸爸當時受到的傷害。
更明白當時自己為媽媽保守的秘密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她也背叛過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