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最近多了不少電話，吃飯的時候舒舒的電話手表突然響起。
季懷之看了過去。
舒舒拿著手表甜甜的叫了一聲媽媽︰“正在吃呢，媽媽，你吃了嗎？”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舒舒笑了。
季懷之轉過頭，發現他們都看著舒舒的方向。
“這是？”他有些疑惑。
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季懷靳沒說話繼續吃飯。
季母說起他們不在家的事︰“鳳婉儀這段時間一直守在我們家門口，我今天帶著舒舒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
“她那麼久沒見到她媽肯定想啊，今天一見到就撲上去了。”
季母說起這事兒就覺得鳳婉儀奸詐。
“孩子想媽媽，我也不能攔著呀。”
季懷靳︰“沒事，只要她們兩人不單獨出去就好了。”
季懷之撇嘴，這只是她的套路。
溫水煮青蛙。
時間長了就有人會說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就算她犯了什麼錯，但是她也是孩子的親生母親。
鳳婉儀是個聰明人，知道從孩子身上下手。
“舒舒吃飯了。”季懷之喊了一聲。
季舒抬頭︰“媽媽我不說了，我要去吃飯了。”
“那我們晚上再聊，媽媽晚上給你講故事。”
季舒重重地點頭︰“嗯。”
晚上的時候季懷之敲響了舒舒的小房間︰“怎麼沒有來小叔的房間？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一起玩拼圖嗎？”
季舒臉上閃過為難︰“對不起小叔，我忘了。”
“沒事，現在也可以。”季懷之壞笑。︰“小叔在房間里等你。”
季舒只好拿起電話手表換了一條語音︰“對不起媽媽，我答應了小叔今天要一起玩拼圖。”
鳳婉儀皺眉，季懷之還是那麼礙事。
“可是媽媽很想你。”
季舒不想讓小叔難過，因為自己難過的時候都是小叔陪著的。
好像媽媽排在小叔後面了。
童聲響起︰“媽媽真的想我嗎？”
鳳婉儀不理解︰“什麼意思？”
“媽媽要是想我怎麼這麼久才第一次給我打電話？你要是想問的話，為什麼不早點來看我？”
女孩兒聲音有些抽泣，語氣委屈。
鳳婉儀沉默︰“媽媽有事，媽媽和爸爸分開了，所以媽媽才不能來找你。”
“你和爸爸分開了，你就不是我媽媽了嗎？”童聲帶著倔強︰“我給你打過電話，可是打不進去。”
“媽媽，我很想你。但是我現在想去找小叔。”
鳳婉儀只好掛電話。
季懷之听見聲音開門，看見的是一個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兒。
“小叔，我不想玩拼圖，我有些難過不想讓爸爸知道。”
季懷之錯過身子讓她進來。
小孩也有自己的煩惱，小叔是他最好的朋友。
“外面的奶奶說媽媽是因為做了錯事才被爸爸拋棄的，可是我還是想媽媽，可是跟媽媽一起講電話的時候，我又不想跟她說話了。”
季懷之擦擦她的小臉蛋︰“不想說就不說。”
“我有很多話想說，很生氣，但是感覺跟媽媽說不出口。”季舒不太理解爸爸媽媽分開︰“我不開心，怎麼感覺都不一樣了？”
季懷之拍拍她的腦袋︰“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這是季舒明白的第一個道理。
那天舒舒是在小叔的床上睡著的，記得睡著之前小叔說︰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不關小孩的事。
小孩想多了會長不高。
很多事情都是長大以後才會明白的，現在想這麼多會頭疼。
舒舒在睡夢中點頭，真的會頭疼。
季懷靳進來抱孩子的時候，季懷之睡在旁邊。
給他蓋好被子︰“小孩講道理，還講的一套一套的。”
關上門以後，季懷之翻了一個身。
鳳婉儀最後還是見到了孩子，但是不能帶出小區外面，季母就坐在不遠處跟人聊天，能清楚的看見舒舒在那兒滑滑滑梯。
鳳婉儀站在旁邊陪孩子玩兒。
“我說你們家還是善良，居然還讓她見孩子。”旁邊的老姐妹說道。
“我們不是善良，我們只是心疼孩子，不然的話根本就不想跟她有任何關系。”季母語氣帶著嫌棄。
“誰說不是呢，都是父母的錯，受傷的卻是孩子。”
鳳婉儀都快笑不出來了，但是又沒有辦法，只能哄著孩子，看她還這麼黏自己心想還得是自己親生的。
“舒舒，最近你爸爸有沒有跟其他阿姨在一起啊？”鳳婉儀套話季家的情況。
“沒有啊，爸爸只跟他的小汽車在一起。”舒舒在滑滑梯里來回穿梭。
周圍還有其他的小孩兒。
“那你爸爸身邊要是有其他阿姨了，你可要悄悄跟媽媽說。”鳳婉儀在女兒面前扮可憐︰“爸爸對媽媽有點誤會，你想不想媽媽和爸爸和好啊？”
她覺得，沒有那個孩子想爸爸媽媽分開。
可沒想到季舒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自己。
“那是爸爸的隱私，我不能說。”
“媽媽，你和爸爸分開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你們現在就算是分開了，那你們也是我的爸爸媽媽。”
“這不會被改變的。”
看著小孩兒一本正經說著這樣的話，鳳婉儀很意外。
看向季母，猜到是他們教的。
“爸爸媽媽分開，你就是單親孩子了。”鳳婉儀勾起唇角緩緩說道︰“舒舒也不想變成單親家庭的孩子吧？”
“舒舒不是單親，舒舒還有小叔，爺爺奶奶。”
看著女兒單純的模樣，鳳婉儀覺得暗示沒用。
剛好這時旁邊的小孩兒過來抬頭看鳳婉儀︰“你就是季舒那個偷人的媽？”
季舒瞬間就跟炸毛一樣︰“你胡說什麼呢？走開！”
鳳婉儀也沒想到這個小孩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是誰家孩子啊？你爸媽怎麼教育你的？”
“略略略，季舒你媽媽今天沒有去偷人嗎？”小孩兒的嘲笑帶著惡意。
季舒生氣的推開他︰“你閉嘴！我媽媽才不是人販子。”
那小孩兒擦了擦鼻涕，正經的說道︰“偷人不是人販子，偷人是給你爸戴綠帽。”
“我爸爸沒有綠帽子啊。”季舒不理解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小區里其他小孩兒的話。
“綠帽子也不是真的帽子，我奶奶說的。”
“你奶奶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