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六月份。征兵時間按照62年,六月體檢發放通知,6.30入伍)
    今天周末,姜家一大家子十幾口人齊齊圍著姜陽,看的他心里毛毛的。
    “爸媽,凡哥,你們不是都答應我去當兵了嗎?”
    “是答應了,可你體檢這就過了?”姜二牛看著體檢單上蓋著的紅印子,還是有些不敢信。
    “爸,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什麼叫這就過了,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個體檢,我準備了多少?我在軋鋼廠訓練場地摔了多少跟頭,流了多少汗。”
    姜陽反駁道,這可是他努力的結果。說服了家人以後,他就被姜凡扔給了李衛國,一句話,部隊怎麼訓,他就怎麼訓。
    姜凡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就你現在的身手,在新兵里只要不遇見練家子,一個打兩個還是沒啥問題的。”
    “打兩個怎麼夠,我要打十個,要做就做新兵里最能打的!”姜陽比劃了一個擒拿的姿勢,非常的自信。
    姜凡詭異一笑,“哦?這麼說你很勇嘍?”
    “當然,我勇的一批!”
    “那就讓我看看你小子能有多勇?大哥騰個地,我跟他比劃比劃。”
    姜平安微笑著點頭,三兩下把桌椅挪開,空出來七八平方的地方。
    姜凡挽了下袖子右手放在背後,左手沖著姜陽招招手,“來,你要是能打到我,今個全家全聚德吃烤鴨。”
    “陽哥,加油啊。”
    “叔叔加油。”
    姜玉和鵬鵬在一邊加油打氣。
    “放心,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
    姜陽十分自信,站在姜凡對面,擺出攻擊的架勢。
    幾個呼吸後,兩人沒動。
    “姑姑,叔叔們為什麼不動啊?”
    姜玉故作高深道,“你不懂,高手過招都是這樣的,要尋找對方的破綻。”
    “哦∼”
    又是幾個呼吸,姜陽動了,右手成爪狀朝著姜凡大步向前。
    最終無奈的停在了姜凡身前一米的地方。
    “你很勇?繼續向前啊?”
    听著姜凡那略帶嘲諷的話語,姜陽氣急敗壞道,“凡哥,你作弊,你怎麼能用槍呢?”
    “我不用槍用什麼,你以為你上了戰場是空手跟別人搏斗啊?你面對的是機槍,火炮,坦克,飛機,還有各種各樣的熱武器。不是街頭混混打架斗毆!”
    姜凡毫不留情地批評著還有些天真的堂弟,“等你上了前線遇到了敵人,首先就是槍炮攻擊,彈藥打完了,才會短兵相接!學點格斗技巧是讓你鍛煉體魄,近戰防身,不是讓你傻乎乎的遇到事就沖上去干架的!”
    姜陽跟李衛國訓練了一段時間,或許有那麼兩分天賦在身,格斗術學的挺不錯的,李衛國也夸獎了幾句。又在跟保衛科人員的對練中贏了一兩個人,導致他心態有些飄了。
    殊不知他能贏,一方面是保衛科的人放水了,另一方面則是現在保衛科也吃不太飽,不太樂意跟他打。
    看出來姜陽還有點不服氣,姜凡也不惱,他才十八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有點傲氣很正常。
    “明個我跟你一塊去保衛科,我讓你知道知道,那些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真正的實力。”
    這是姜家第一次出現這種氣氛,不過沒有任何人有意見,這真的是為了姜陽好,不希望他太魯莽。上戰場不是兒戲,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沒人理會失落的姜陽,哪怕是李小花在心疼兒子,也沒有去安慰他。她不想听到兒子犧牲的消息。
    當天晚上,姜凡還是買了兩只烤鴨回來。
    體檢結束,入伍通知很快就會下來,根據李衛國所說,今年入伍的時間可能會很早。走之前,能多吃點好的就吃點吧。
    不過姜陽很明顯沒什麼胃口,扒拉了兩口就說吃飽了,回房間休息去了。
    “不用管他,這點事要是都接受不了那還當什麼兵,上了戰場也是個逃兵!”
    姜二牛毫不在意的卷著烤鴨,好像一點也不關心兒子的狀態。
    其他人也不說話,安靜的吃著飯。
    第二天,姜凡起來就把姜陽從床上拉下來了,“起床,吃飯,然後去保衛科。別到時候輸了,又說什麼早上沒吃飽的借口。”
    姜陽十分听話地穿好衣服,洗漱吃飯。他要證明,他的訓練有效,他也是有本事的。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姜凡只是微微一笑,有斗志就好,就怕昨天那一下讓他產生心理陰影。
    上輩子他看電視的時候,看到過熱血青年面對國仇家恨,一腔熱血涌上心頭,喊著熱血的口號,說著激動人心的話語,結果真到了戰場,成軟腳蝦了。
    現在不是後世,當兵雖有危險,可除了邊境外,其他地方安全性還是很高的。
    可現在去當兵,那是真的要上戰場開槍殺人的。
    犧牲的消息不說隨處可見,可也算是家常便飯。
    為了姜陽能活著回來,只能給他來點深刻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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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軋鋼廠保衛科訓練場,姜陽在那里做著準備,姜凡和李衛國在一起抽煙聊天。
    根據李衛國所說,如果不出意外,明年軋鋼廠保衛科就會擴編成處級單位,到時候他就是處長了。
    姜凡自然是為他而高興的,李衛國爬的高,往後有事也能求他幫忙。
    不一會,許大茂騎著車過來了,車後座上兩個大籮筐滿滿當當的堆著東西,只是上面蓋著布,不知道是什麼。
    “東西給你弄過來了,你這是整哪一出啊?”許大茂扇扇風,騎了一路,他也是有些熱。
    “等著看吧,老李叫人。”
    “好 。”李衛國笑著去喊人,今天他們保衛科又多一筆收入啊。
    從車上把筐卸下來,姜凡和許大茂拎著進了訓練場。
    一分鐘後,李衛國準備的人排著隊走了進來。
    沖著姜凡點點頭,李衛國坐在一旁,用略帶憐憫的目光看著姜陽,這小子今天要遭老罪了。
    “各位保衛科的弟兄們,我是姜凡,我來只為了一件事,請各位拿出真本事跟我兄弟打一場,讓他知道知道這天多高地多厚。”
    “當然了,不讓各位白打,這有兩筐土豆,是給各位兄弟的。”
    姜凡把布掀開,露出來兩大筐土豆。
    這讓家里缺糧的保衛科眾人眼都紅了,眼下已經是六月中旬了,今年的光景怕是不比去年好到哪去,有了這些土豆,家里就能過得好一點了。
    “我就一個要求,只要不打殘打廢,不影響他當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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