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即便是能在家中撐起半邊天,卻仍舊因種種顧慮不得在這滿屋的男子之中佔據一席之地。
如此結局,比之那陳家家主的幾句喝罵,更讓禧瑞覺得難受。
“格格?”青雀壓低聲音垂問道。
她可是見不得有人詆毀主子的,這陳家家主太過猖狂,只要禧瑞一聲令下,她和英武等人就會立刻將人給丟出去。
只是禧瑞的反應卻出乎了她的預料。
面對陳家家主的咄咄逼人,禧瑞面上不見半分惱怒,有的只是肅然和嘲弄,“陳家主這句話,還是先問問自己比較好。”
迎著屋內眾人的視線,禧瑞不慌不忙的從袖籠中抽出一張紙來。
而後又輕飄飄的將其放在桌上。
“來鬧事之前,還是先打听清楚情況比較好,要不然的話,很容易就同你現在這般,丟人現眼!”最後的四個字,禧瑞一字一頓,念得尤為突出。
那陳家家主本就滿臉憤憤之色,一听這話更是惱怒異常。
借著身後親兒的攙扶上前兩步,伸出來的手都快指到了禧瑞的臉上。
這老人家大半輩子都受人追捧,何曾被個小輩頂到臉前過。
一時間就連禧瑞身後還站著許多人的事實都給忘了。
“放肆!”見他這般動作,烏杌等人自然不敢松懈,趕忙側身上前就擋在了禧瑞身前。
烏杌更是一手按在腰間配刀上,一手快速落下,狠狠的一把就打落了陳家家主的手。
“睜大眼楮看看清楚這是哪兒,我家主子設宴款待眾人,爾等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想鬧事不成?”說著,烏杌腰間佩刀已半出鞘。
這下屋內眾人紛紛坐不住了。
他們只是來談個生意,生意上哪兒有這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道理。
不管眼前誰是誰非,烏杌露的這一手就已讓少數膽子小些的起了退縮之意。
借著人群的遮擋,有幾個都快挪到大門口了。
禧瑞坐在上首,自然能將下面的情形看個清清楚楚。
為免將人都給嚇跑,她趕緊出聲阻攔道,“諸位既然來了,便該明白自己今日是赴了誰的約。”
費心將人都給請到這里的是她,可不是陳家這老頭。
禧瑞此話,意在告訴眾人別忘了今天的重點。
“我有地契為證,這間屋子,乃至這整座酒樓實則都是為我所有,陳家主今日不請自來,站在我的地盤上指著主人家喝罵,好似有些說不過去吧。”
禧瑞的眼神一寸寸的冷了下來。
她緊緊地盯著陳家主,哪怕坐著的她需要仰視對方,氣勢卻並不會因此而損傷分毫。
“我這女子是哪兒來的與你有何關系,今兒個可並沒人請你來,要麼你就閉上嘴,老老實實找個位置坐下,少發表你那些沒用的言論,再不然就滾出去!”
幾次三番的有人犯到她跟前來,禧瑞自詡也不是個聖母,這回她還真就不想給他們這個面子了。
“大門在那兒,慢走不送。”
禧瑞掃視一圈,繼續道,“還有諸位,今兒個我就把話放在這兒了,商會既已落成,我身為薛氏以及錦沅軒的東家,便免不得要與諸位同堂議事。”
“有不想與我做生意的,大可盡早離去了,免得耽誤大家的工夫。”
商會的建成是由薛氏、趙氏以及錦沅軒合力促成的。
其中這薛氏與趙氏自不必多說,都是听了禧瑞的命令行事。
而這錦沅軒則是明面上與旁人的聯系都不大,實則還是掌握在禧瑞的手里。
也就是說,不僅今天這場踫頭會是由禧瑞組織的。
更是連這整個商會都差不多是禧瑞的。
她在說出這話的同時,還不忘伸手招來錦沅軒的大掌櫃木措。
這人是鈕祜祿氏的家生奴才,早幾年前就被送來了甦州替她理事。
屋內眾人見其躬身來到禧瑞身後站定,哪里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更是不會再有人不長眼的出來質疑禧瑞話里的真假。
此刻的他們,忙著考慮去留都還來不及呢。
禧瑞這幾句話里所包含的內容實在是太多,眾人越思考越是心驚,心驚之余更是止不住的慌亂。
都是在這生意場上討生活的,誰敢不打听一下對手的底細呢。
這錦沅軒創立不過七八年的光景,其名下資產卻能在甦州府排至前列,靠的可不僅僅是鈕祜祿氏這棵大樹的庇護。
他們私底下早就猜過無數回了,這錦沅軒背後的東家一定是位腦子活絡的人,要不怎麼能想到那麼些稀奇古怪的點子。
要說這錦沅軒是靠賣什麼東西發家的,其實也不盡然。
她只是平地起高樓,再與眾人談好了供貨合同,在甦州府打造出了一處獨一無二的大型“商超”。
吸引來無數的百姓與客商。
就連這陳家在處理出海歸來的貨品時,也是首選錦沅軒的。
禧瑞擺出的這一重身份,無疑是給自己加了最重的一重籌碼。
就連陳家家主在行事前也不得不再三思量的那種。
原本還想替父親出頭,好好教訓教訓冒犯之人的陳家老大陳磊不敢說話了。
愣頭愣腦的縮回了他老爹的身後,再不敢讓禧瑞注意到他。
陳家家主陳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兒子一眼,這心里不禁就涼了半截。
再對上禧瑞時,已不見方才的趾高氣昂。
只是他老頭子好歹也是威風了小半輩子了,要他在這麼個小女娃娃面前低頭,何其艱難。
于是,哪怕他再三運氣也還是憋不出什麼好話來。
最終也只能是如禧瑞方才所說的那樣,找了個沒多少人關注的角落縮著去了。
當然了,也不是他不想走。
要是按照以往而言,都被人當面這麼嘲諷了,他不說要好好將人教訓一頓吧,也必定是忍不下這口氣的。
主要還是今天這情況實在特殊。
他可是知道,這屋里除了已經倒戈的趙家,楚家和林家也有人在的。
他要是一時氣憤著走了,萬一錯過了什麼消息可怎麼好。
這豈不是白白給對家送機會嗎?
這樣低級的錯誤,他是絕不會犯的。
故而,便是心里再氣,再是覺得臉上燒的慌,這陳家父子倆也還是在角落里坐得穩穩當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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