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克萊蒙斯。
在營地的篝火處,查爾斯在護理著自己的刀、槍、弓箭,一旁的亞瑟則是喝著咖啡听哈維爾哼著奇怪的小曲,只不過亞瑟和查爾斯身上多處都綁著繃帶。
在他們旁邊,何西阿坐在一個小木樁上,手里拿著一本西部常見的低廉小說,小杰克就坐在旁邊听著何西阿講述里面的故事。
何西阿講了一會後就把書合上了,因為里面的故事他自己看了都覺太假了。
看到何西阿合上書後,杰克左右扭動著頭看了一下營地,然後問道“何西阿叔叔,約翰爸爸去哪了?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
杰克這一問倒是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連哈維爾也停下了彈唱看了過來。
“他去給我們找新住處了,應該就快回來了。”何西阿和藹地說道。
“新住處?有床嗎?我听蒂麗小姐她們說,她們在牧場的時候有自己的房間和床鋪,去了新住處我也能有自己的房間和床嗎?”杰克听到住處後非常興奮,趕忙追問道。
何西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一旁的查爾斯突然開口說道“那邊有好幾個小屋,里面有很多床,房間的話不一定,但讓你有自己的床倒是可以實現。”
“真的嗎?”杰克激動地看著查爾斯。
“千真萬確,我向你保證。”查爾斯堅定地說道。
杰克高興得直接在原地蹦 ,嘴里還喊著“我要有自己的床了”,不過他還沒蹦 兩下就被艾比蓋爾給拉去吃飯了。
“那邊的環境怎麼樣?”亞瑟問道。
“嗯……怎麼說呢,我寧願坐牢也不願待在那,陰暗、潮濕、到處都是濕泥,而且還有一堆蛇蟲,當你在草叢里尿尿的時候,里面可能會有只鱷魚在看著你。”查爾斯停下手上的活,想了一會說道。
“該死!我們真不會要住這種地方吧?要是這樣我直接就跑去瓦倫丁讓他們逮捕我算了。”皮爾遜手里拿著啤酒走了過來,听到查爾斯的描述後說道。
“鱷魚有什麼好怕的?我年輕的時候還住過比這更惡劣的環境!”大叔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臉色已經微微泛紅,手里還拿著一大瓶私酒。
“現在才幾點?你們兩個廢物就開始喝上了?”亞瑟看著這兩人,沒好氣地說道。
“我可是一直在干活的!只有他一個是廢物。”皮爾遜立馬反駁。
“好吧,你算半個。”亞瑟聳聳肩對皮爾遜說道。
皮爾遜臉漲紅了,還沒等他反駁,大叔開口說道“嘿!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尊敬老人,你說是吧!何西阿,我的老伙計。”大叔朝著何西阿的方向舉起了酒瓶喝了一大口。
何西阿笑著搖搖頭走了過去,坐在了旁邊。
“什麼鱷魚,什麼夜行人都不是事!我有和你們說過我以前在剛果的事情嗎?就在東非……”大叔一邊喝著酒一邊吹著牛皮。
氣氛烘托到位後,皮爾遜也講述著他的出海歷險經歷,說完後大叔立馬接上話說他和大海也有些緣分……
幾人就這樣一直聊到深夜,大叔早就喝得爛醉睡倒在了地上,皮爾遜則是東倒西歪地走到了自己的地鋪上昏睡了過去。
篝火旁就只剩下亞瑟、查爾斯、何西阿和哈維爾還清醒著。
“約翰出去幾天了?”何西阿擔憂地看向亞瑟。
“嗯……有個五六天了吧?”亞瑟想了想。
“別自己嚇自己,他不會有什麼事的。”亞瑟看著他這副擔心的模樣,便安慰道。
查爾斯突然開口說道“我明天去一趟沼澤地找一下約翰吧。”
“別拿自己開玩笑,你這身傷去了沒問題嗎?”亞瑟疑惑地看著查爾斯。
“我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對那邊還是有點印象的。而且那片沼澤地有一個小村莊,約翰說不定就在那呢?”說完,查爾斯站了起來,直接拉了個滿弓,手臂上隆起的肌肉也證明他的恢復情況還不錯。
亞瑟沉默了一會後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萬一路上遇到危險,兩個人比較保險不是嗎?”
“不,亞瑟你需要休息!”何西阿立馬制止了亞瑟的想法。
“我也去吧,約翰救過我,現在他需要幫助!”一旁沉默半天的哈維爾開口說道。
“剛好!我們三個人一起去肯定沒什麼問題的,何西阿你就放心吧,這點小傷對我來說都不是事!”亞瑟笑呵呵地說著。
何西阿听完也就笑著搖搖頭,沒再阻攔。又坐了一會,幾人都乏了,各自散開休息了。
夜幕褪去,太陽微微升起,就在大家還在酣睡的時候,亞瑟三人騎著馬離開了營地,馬蹄聲驚醒了一些幫派成員,但巡視了一下營地發現無事後又睡了回去。
“呸呸呸!該死的蟲子飛到我嘴里了!”哈維爾一邊騎馬一邊揮舞著手驅趕周圍的飛蟲。
三人騎著馬前後有序地行走著,雖然是大白天,但沼澤地突然起了大霧,幾人為了保險起見就這樣走在路上,亞瑟皺著眉頭不停地驅趕著身邊的蟲子,潮濕悶熱的空氣讓他感到非常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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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這麼大的霧我們要怎麼找他?”亞瑟不耐煩地說著。
“先去附近的村莊問一下吧,說不定那邊有線索!”帶頭的查爾斯說道。
沒一會大霧散去,查爾斯趁著這個時間就朝著村莊的方向加速奔去,亞瑟二人也緊緊跟隨在後面。
來到村莊後,幾人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約翰的身影,隨後亞瑟走到前面的一個老頭旁邊問道“嘿!先生,我們在找一個人,一個男人,他叫約翰•馬斯頓,他臉上有幾道明顯的傷疤,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他?”
“約翰•馬斯頓?沒听說過。不過你說的刀疤臉倒是見過,前兩天有兩個人來到這邊,其中那個刀疤臉身上全是泥,還傷得非常重。”老頭想了一下後說道。
“兩個人?另一個是誰?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亞瑟急忙追問。
“不清楚,另一個就是很普通的男人,不過他賣的草藥挺便宜的,是個好人,听他們兩個說好像是遇到了怪物,這是一個很老的傳說了,傳說中這片沼澤地里有一只全身都是白色的體型巨大的鱷魚,不過我們這里還沒有人遇見過,如果那兩個人說的是真的話,他們能活下來也是奇跡了。”老人在說到巨鱷的時候非常激動。
亞瑟他們就沒那麼高興了,那個人要真是約翰的話,他這麼久沒回去多半是遇到麻煩了。
“然後呢?他們去哪了?”查爾斯問道。
“那個草藥男當天就離開了,那個刀疤臉留了下來,還一直向我們打听周圍夜行人的事,他還說他是受人所托來調查夜行人的,前幾天他出去了一趟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老人說道。
“該死!約翰肯定遇到了麻煩!”亞瑟暗罵道。
“你知道他去哪了嗎?這附近還有什麼人居住嗎?”查爾斯問道。
“他朝那邊去了。”老人指著的方向正是他們來的那條路,“附近的話,你們從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在北部的河岸邊有一個小木屋,里面住著一個捕獸人,你們可以去看看。”
三人听完立刻騎馬朝著老人指引的地方而去,在路上時,附近的草叢里傳來異響,幾人胯下的馬突然開始躁動了起來。亞瑟仔細一看,里面正躺著一只小鱷魚,正當他準備掏槍的時候,鱷魚立馬溜走了。
來到小屋,這里附近都是打斗過的痕跡,地上的泥水都被血染成了暗紅色,小屋到處都是鮮血,從顏色來看應該是近幾天留下的,幾人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里都開始慌張了起來。
突然一旁的灌木叢里鑽出了一個老男人,他氣喘吁吁的,手還扶著腰艱難行走在泥地里,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和泥土。
他抬頭一看,突然發現自己家門口站著三個大漢,長得一個比一個彪悍,嚇得他轉身就想跑,好在亞瑟立馬開口表明他們沒有惡意,他才停留在原地。
“你就是那個捕獸人?你有沒有遇到過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我們是他的朋友。”查爾斯問道。
听到他們的描述後,男人頓時松了口氣,告訴他們,自己這里原本是被夜行人霸佔了,前幾天晚上他在野外遇到了約翰,他講述完夜行人的事情後,約翰就答應幫他解決這群人,接著他又描述了一下當天晚上的戰況,解決完這群夜行人後,約翰就直接離開了。
“他去了哪里?”亞瑟急忙追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走之前嘴里似乎嚷嚷著什麼營地之類的……”男人被亞瑟的氣勢給嚇了一跳,緊張地說道。
“營地?我知道他在哪了,他應該在我之前找到的那片廢棄小屋里。”查爾斯突然想到約翰的去處。
三人也不再逗留,直奔新營地的地點而去,在路上時,他們卻發現一處打斗的痕跡,路上躺著幾具尸體。
這些人都是衣不蔽體,身上涂滿了白色圖案,大多數都是被槍殺的,從傷口的大小看來應該是近距離擊殺的,而且有幾人的刀具上都帶有血漬,旁邊還有一把被刀砍出了大缺口的左輪手槍。
“看那邊。”哈維爾突然指著前方說道。
亞瑟和查爾斯听到後都紛紛看了過去,只見那邊的泥地上躺著一具馬的尸體,其顏色和約翰的“老伙計”非常像,幾人走近一看,發現這就是約翰的那匹馬!
只不過馬在這兒,人卻不見了,查爾斯仔細觀察了一下後說道“約翰應該還活著,你們看馬袋里的東西都不見了,他應該是躲到營地那邊去了。”
說罷,三人又開始上路了。只不過當他們正要接近營地的時候,馬匹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四周響起了鐵罐踫撞的聲音,三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坐下的馬沒被甩飛出去。
只見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煙嗓︰“誰在那?”緊接著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男人,手持一把霰彈槍走了出來。
“約翰,是我們!亞瑟、查爾斯、哈維爾!”亞瑟立馬開口喊道。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約翰又驚又喜,同伴的出現也讓他放松了許多。
來到新營地後,查爾斯發現這里周圍多了一道用木板和樹枝搭成的欄桿。
隨後約翰告訴了他們自己的遭遇,特別是在幫助捕獸人以後,自己正打算去營地看看情況,在路上的時,周圍響起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自己的馬匹突然不受控制,把他甩了下去跑掉了。
正當他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幾個夜行人,給他嚇了一跳。雖然他成功擊斃了那群瘋子,但自己的身上也受了不少傷,還損失了一把槍和一匹馬。
隨後他把馬袋里的東西全拿走了,然後趁著天色還不晚就立馬跑向營地,這幾天他除了養傷外,還在附近弄了點防御措施。
听完他的遭遇,幾人身上都冒出一身冷汗,特別是查爾斯在听到約翰被襲擊的時候,他的傷口突然開始隱隱作痛。
時間也不早了,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打算等到明天早上再回去。
約翰得知談判事件是一場騙局後,他沒有說話,反倒有些失望,這種明擺著的陷阱還非得往里踩,他怎麼都想不通。
短暫的休息過後,哈維爾主動要求守夜,亞瑟三人則睡覺去了,平靜的夜晚也很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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