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電撕裂烏雲的剎那,人王殿的青銅巨門被雷霆劈開,碎片帶著火星砸落在白玉廣場上。商紂王的虛影踏著黑霧從門後走出,十二只手臂各握神兵,猙獰的獸首頭盔下,金色豎瞳死死盯著廣場中央的身影——楊辰身披人皇戰衣,天葬劍斜指地面,劍穗上的星辰花正凝結著晨露。
“人皇?不過是後世捏造的虛名!”商紂王的聲音如洪鐘撞在青銅鼎上,震得廣場四周的石俑紛紛拔刀,“本王當年統一九夷,威懾四海,才是人族真正的王!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穿這身戰衣?”
楊辰抬手按住戰衣肩甲,鷹形紋章突然展開,化作兩扇金翼,將周圍的碎石震開︰“統一若靠殺伐,威懾若憑暴政,這樣的王,早已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天葬劍嗡鳴一聲,劍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銘文,那是夏商周三代百姓對和平的禱詞,“人皇二字,從不是權力的象征,是‘為萬民立命’的承諾。”
“承諾?”商紂王狂笑起來,十二只手臂同時揮動,騰蛇鞭、玄鳥弓、饕餮斧化作三道流光襲向楊辰,“看看這宮殿的梁柱!每一根都刻著臣服者的姓名!這才是王的證明!”
金翼猛地合攏,將楊辰護在其中。騰蛇鞭抽在翼上,發出金屬炸裂的脆響;玄鳥弓射出的骨箭被光翼彈開,在空中化作黑煙;唯有饕餮斧帶著吞噬一切的氣勢,在光翼上砸出蛛網般的裂痕。
“王的證明?”楊辰的聲音透過光翼傳出,帶著戰衣中沉澱的千百年意志,“大禹治水時,百姓刻在龜甲上的不是他的名,是‘河安’;武王伐紂後,諸侯埋在泰山下的不是盟約,是‘歲豐’。真正的證明,從不在宮殿梁柱上,而在萬民心里。”
天葬劍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銘文順著光翼的裂痕蔓延,將饕餮斧牢牢鎖住。商紂王的虛影劇烈震顫,十二只手臂竟同時出現僵直——那些銘文里,有太多當年被他奴役的百姓血淚,此刻化作無形的鎖鏈,捆住了這道依仗暴力的虛影。
“不可能!”商紂王怒吼著催動神力,黑霧中浮現出無數奴隸的枯骨,“本王擁有無上神力,能役使鬼神,你們所謂的人皇,不過是些守著田埂的農夫!”
“你說對了。”楊辰突然收翼前沖,人皇戰衣的胸甲裂開,露出里面刻著的“民為邦本”四個古字,“人皇從不役使鬼神,只信萬民之力。”他踏前一步,天葬劍在地面拖出火星,所過之處,廣場的石板紛紛翹起,露出下方埋藏的竹簡——那是歷代史官記載的民生疾苦,此刻化作金色文字,組成一篇《泰誓》。
“昔有夏桀,虐政淫荒,成湯革之;後有商紂,酒池肉林,武王伐之。”金色文字如潮水般涌向商紂王,每一個字都帶著滾燙的溫度,“你以為的無上神力,在民心向背面前,不過是風中殘燭!”
商紂王的十二件神兵開始崩解,獸首頭盔上的犄角寸寸斷裂。他看著那些金色文字中無數張憤怒或哀戚的臉——有被他挖心的比干,有被他炮烙的伯邑考,有流離失所的百姓,那些面孔漸漸重疊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按住了他的頭顱。
“人王?”楊辰的聲音如同來自九重天之上,人皇戰衣的光紋順著天葬劍蔓延,在虛空中畫出一道界限,“以力壓人,以暴治世,終究是‘獨夫’。唯有以民為天,以仁為劍,才配稱‘皇’。”
天葬劍刺入商紂王虛影的胸口,那些記載著暴政的竹簡文字如跗骨之蛆,順著劍刃涌入虛影體內。商紂王發出淒厲的慘叫,十二只手臂瘋狂揮舞,卻連楊辰的衣角都踫不到——人皇戰衣的光翼已化作巨大的“民”字,將他牢牢護在中央。
“不!本王才是永恆的王!”虛影在金光中掙扎,黑霧漸漸被文字吞噬,露出里面干枯的核心——那是一顆由無數怨念凝結的黑珠。
“永恆?”楊辰手腕翻轉,天葬劍挑起黑珠,“真正的永恆,是百姓記得誰曾為他們擋過風雪,誰曾讓他們安穩度日。”他將黑珠擲向空中,金翼猛地拍擊,無數金色文字如箭雨般射向黑珠,“你這樣的獨夫,只會被永遠釘在‘恥辱’二字上。”
黑珠在金光中炸裂,商紂王的虛影徹底消散,唯有一聲不甘的嘶吼回蕩在廣場︰“本王不服——”
“服與不服,歷史早已定論。”楊辰收劍回鞘,人皇戰衣的光紋漸漸隱去,只留下心口那點瑩光。廣場四周的石俑收起兵器,化作刻滿民生記錄的石碑,“人王若順天應人,自可與民同壽;若逆天虐民,人皇戰衣便會代天牧民,替天行道。”
晨曦透過雲層照在廣場上,那些竹簡文字化作金色光點,融入大地。楊辰望著遠方漸漸甦醒的村落,輕輕撫摸戰衣上的紋路——他知道,人皇二字的重量,從不是讓誰俯首稱臣,而是讓每一個“王”都記得,頭頂的天空之下,最該敬畏的,永遠是腳下這片土地上的萬千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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