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台的塵埃尚未落定,神曜劍府的傳訊符便已抵達。符紙在空中燃作火焰,顯出一行金色字跡︰“三日後,劍府門前,石風眠請戰楊辰,以蒼穹劍證道。”
消息傳開時,整個修真界都沸騰了。神曜劍府三大名劍,“蒼穹”“破妄”“歸墟”,其中蒼穹劍最為神秘——傳言劍身由萬載寒冰之芯與深海藍晶熔鑄而成,通體純藍,冷冽如極地冰川,劍未出鞘便自帶威儀,唯有劍府歷代掌門將其視若性命。而石風眠作為劍府現任大長老,已執掌蒼穹劍百年,從未有過敗績。
三日後,神曜劍府門前廣場人山人海。楊辰站在廣場東側,一身玄衣,腰間罪人之劍的劍穗輕輕晃動。對面的石風眠一襲月白道袍,身後劍架上,蒼穹劍靜靜矗立——純藍色的劍身如凝結的深海,每一寸都流淌著冷冽光澤,劍柄瓖嵌的藍寶石與劍身渾然一體,未動分毫,卻已透出壓人的氣勢,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一柄劍,而是整個冰川的威嚴。
“楊辰小友,老夫知你白虎帝術非凡,”石風眠聲音平和,目光卻始終落在楊辰身上,“但蒼穹劍認主,需以心御劍。今日之戰,非為勝負,只為驗你是否配得上‘劍道傳人’四字。”
楊辰拱手︰“前輩客氣。晚輩不敢稱傳人,只求借今日一戰,窺得蒼穹劍之玄妙。”
石風眠微微頷首,抬手間,蒼穹劍突然嗡鳴一聲,自動躍入他手中。純藍色的劍身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起的寒氣讓周圍空氣凝結出細碎的冰晶。“接招吧。”
話音未落,石風眠已欺身而上,蒼穹劍化作一道藍影,劍尖直指楊辰心口。那劍氣並非凌厲的切割,而是如深海暗流般的纏繞,所過之處,地面凝結出藍色冰紋,仿佛要將對手困在冰封的牢籠中。
楊辰不退反進,罪人之劍出鞘,白虎靈力灌注劍身,金紅色的光芒與蒼穹劍的藍光踫撞,激起漫天光屑。他沒有硬接,而是借勢旋身,劍招化作“繞指柔”,順著蒼穹劍的劍氣游走,如同猛虎戲游龍。
“好個以柔克剛!”石風眠眼中閃過贊許,蒼穹劍突然變招,劍身藍光暴漲,化作萬千劍影,如暴風雪般席卷而來。每一道劍影都帶著刺骨寒意,落地之處,石板瞬間凍裂。
楊辰深吸一口氣,白虎虛影在身後展開,罪人之劍劃出一道金紅色的圓弧,“鎮岳”之力催動到極致。圓弧之內,金紅光芒形成屏障,將冰藍色劍影盡數擋下,踫撞之聲如鐘鳴般響徹廣場。“前輩的蒼穹劍,是將寒冰之力融于劍道,晚輩獻丑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收劍旋身,竟是以掌代劍,指尖凝聚白虎靈力,在虛空連點。那些光點落地,竟化作小型白虎,嘶吼著撲向石風眠——正是他融合了基礎劍招與帝術的新招“白虎巡林”。
石風眠見狀,蒼穹劍輕輕一挑,劍身上的藍光如水波擴散,那些白虎虛影撞上藍光,瞬間化作水汽,卻在半空凝結成冰珠,折射出七彩光芒。“有意思。”他手腕翻轉,蒼穹劍突然插入地面,廣場上頓時升起數道冰藍色劍氣牆,將楊辰圍在中央。
“此招‘冰鎖蒼穹’,你若能破,便算過了第一關。”石風眠的聲音從牆外傳來,帶著一絲期待。
楊辰望著合圍的冰牆,感受著其中流轉的寒冰靈力,突然笑了。他舉起罪人之劍,靈力順著劍身涌入地面,金紅色的光芒沿著冰牆縫隙蔓延,所過之處,冰牆表面竟生出細密的藤蔓紋路——那是他將白虎帝術與木系靈力結合的嘗試。
“破!”隨著他一聲低喝,藤蔓紋路突然暴漲,冰牆在清脆的碎裂聲中崩解,而楊辰的身影已出現在石風眠面前,罪人之劍的劍尖,距離蒼穹劍的劍柄僅有寸許。
石風眠眼中閃過驚嘆,隨即收劍後退,蒼穹劍插回劍架,純藍色的劍身在陽光下流轉著柔和的光澤。“不必再比了。”他看著楊辰,語氣帶著釋然,“蒼穹劍雖冷,卻能映出人心。你以仁心馭帝術,以韌性對鋒芒,這柄劍……或許比老夫更盼著與你交手。”
楊辰看向那柄靜靜矗立的蒼穹劍,只見純藍色的劍身微微震顫,仿佛在回應石風眠的話。他知道,今日之戰,勝負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蒼穹劍的冷冽光芒中,看到了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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