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制衣廠失火鬧得動靜不小。
除了鎮上的記者,還有高橋的電視台也跑來采訪。
可惜損失已經造成了,光采訪沒什麼用。
我沒回去打理網店,這幾天都留在這邊處理瑣事。
再過不久就要國慶。
艷晴制衣廠接了一大筆單子,說要在國慶之前得完成。
現在廠沒了,訂單肯定完不成。
要是平時還好,提前找對方退單,或者找其他的廠幫忙做。
現在大部分廠都接滿了訂單,沒人幫忙。
中午。
回到于艷艷的住處。
我擦了下汗走進客梯廳。
陶晴已經和杜佳怡幾個業務員在等候了。
杜佳怡拋過來一瓶礦泉水問︰“你那邊問得怎麼樣?”
我打開水仰頭喝了半瓶,搖頭︰“批發商那邊八成能重新訂到貨,不過不願意退單,估計是想制衣廠賠一筆錢,也虧他們能想得出來,現在廠都這樣了,怎麼可能會有錢賠。”
我反問道︰“你們那邊如何?”
杜佳怡嘆氣說︰“難啊,馬上就要國慶了,各個廠都在趕貨,如果只是小量的貨勉強能找到幫忙做的廠,現在這麼大一批貨,還這麼急,沒人能幫上忙。”
有業務員說︰“我們跟附近的同行平日是處的挺和氣,但說起來始終是競爭對手,我覺得就算他們能幫忙,也未必會幫,畢竟我們艷晴倒下了,對他們來說,少了競爭一個對手。”
這話說的挺對。
要是制衣廠損失不大,大家都會給幾分面子幫忙,可現在這已經不能說是損失了。
是直接整個廠都沒了。
牆倒眾人推,哪會有人幫忙扶起來擋自己的財路。
我看向在專心听我們對話的陶晴,問︰“晴姐,廠里的損失計算出來了嗎?”
她听著對話也感到很無力,把一張單子推過來。
“你那批貨損失有七萬塊左右。”
“這麼多?”我皺了皺眉,這邊的網店我從未管過,都是由張慧儀處理,陶晴幫忙安排員工。
杜佳怡說︰“因為馬上就要國慶了,陶主管說先幫你把貨弄出來,免得跟後面的單子起沖突。”
“我的貨損失由我來背,你們計算一下廠里的損失就行了。”
七萬塊不是個小數,但對現在的我來說,也只是一個月的營收罷了。
陶晴露出感激的表情回應︰“謝謝,不過要是廠要倒閉了,肯定會先給你清算。”
我沒吭聲,算是同意,畢竟不賠給我,也會賠給別的批發商。
陶晴在單子上畫了幾個圈,表示這次各個方面的算是。
倉庫的布料,加上成品貨物,還有機器,這些損失就已經四十幾萬了。
“批發商那邊估計還得賠付十幾萬,加起來就得損失六十萬左右。”
我問︰“那現在廠里的賬上還有多少資金?”
這時候于艷艷從樓上走下來答︰“還有二十萬左右,前半年賺的大部分都放在擴張上了,這二十萬有一大半是批發商的定金,退還之後,我們還得掏一筆出來做賠償,還有員工的工資。”
“要是撐不過去,我打算把車賣了,再給家里借點,把賠償款和工資都結清。”
一場火直接讓于艷艷這些年努力的成果全給碾碎了。
陶晴也說︰“你那車也不止幾個錢了,我回頭也把車賣了吧,一起湊一湊。”
見她們如此沮喪,我鼓勵道︰“你們先別喪氣,這到交貨期不是還有一段日子嗎?我們再想想辦法吧。”
眾人認為我在說安慰的話,全都默不作聲。
我能理解,畢竟距離交貨也就一周的時間了。
沒發生火災正常的情況下還是能完成的,現在就算有一兩個小廠幫忙,也完不成多少單子。
不過除了大梁村,這高橋區還是有不少制衣廠的,外面的廠比這更大,這二三十萬的單子,在人家眼里就是盤菜,一頓飯的功夫就能搞定。
于艷艷他們沒有認識的人,而我也沒有。
想要幫忙,還得找人。
“我先去找一下朋友,看能不能找到能幫忙的廠吧,能找到的話,我們能省出賠償的錢,說不定還能賺一點回來彌補損失。”
在于艷艷家吃了午飯之後,打電話聯系了宋木。
他現在認識的人多,想找一個有空閑的制衣廠應該不難。
打了一通電話之後。
他給我發了幾個手機號碼。
宋木如今每天都要處理好多事,壓根沒時間給我一個一個廠問。
便把號碼給我,讓我自己聯系。
事實上我想法太單純。
宋木說的都是一些大廠。
我打電話過去,對方不認識我,不太相信我跟百達商貿的董事長認識。
詢問了我這邊單子數量後立馬掛斷電話,完全看不上這零碎的小單子。
我沒辦法了,又打電話給采購部的劉勇,想著他給百達做采購,應該能跟一些小老板的搭上關系。
可劉勇跟我說現在小廠壓根就沒有空閑的,都在趕著備國慶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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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死心,在網上查了十幾個大型制衣廠的地址。
下午我和廠里的幾個業務員兵分幾路上門聯系。
……
兩天後,各路人馬都傳來壞消息。
大部分廠都嫌我們訂單太零碎,要麼不願意接,要麼說把價格提高才能做。
我跟陶晴坐在宏鑫服飾廠的接待室內,對方沒給我們備茶水,也沒開空調。
“晴姐,要不我們走吧,這明顯是看不起我們。”
陶晴襯衫被汗水打透,能看到肩膀上的兩條黑紋。
她從提包里拿過喝剩的水遞給我︰“我們現在是在求人,忍忍吧。”
我接過喝了一大口,陶晴扇著風說去廁所補個妝。
等了好幾分鐘,見人沒回來。
我也打算去洗把臉。
沒想到剛走出去不遠,就看到一個老男人跟陶晴在對話。
“你不是要找這廠里做衣服嗎?我跟他們這的老板很熟,你陪我出去吃飯,我包給你搞定。”
陶晴很不悅,卻沒立馬離開,而是在皺眉思索,隨後問︰“只是吃飯嗎?”
看到這一幕,我當即明白怎麼回事。
陶晴要是真是出去了,人家哪只會讓她吃飯,估計會用訂單做利誘灌酒。
我走過去二話不說,拉著陶晴就走。
陶晴說︰“林郁,要不我們跟他談談?”
“不談,你認識人家嗎?這一看就是在說大話。”
“誒誒誒,你怎麼說話的,我怎麼就說大話了?我王曹仁一口吐沫一個釘,說能搞定就能搞定。”
老男人轉過身,露出一顆大金牙,信誓旦旦的對著陶晴拍胸口。
“這位小姐,只要咱們吃去吃個飯,單子的事包在我身上。”
王曹仁?
好像在哪听過這名字?
我盯著老男人一陣打量,看到他的大金牙後,最終確定了這人是誰。
他是顧拾偷拍的其中一個對象。
我聞著他嘴里散發出來的煙臭味,裝作沒見過,打听起他的身份問。
“王曹仁是誰?沒听過,看你這年紀,難道是這里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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