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剛走出兩步,踩到了毯子,一個踉蹌。
眼看著就要栽倒。
我兩步沖上去抱住雲歌,毯子落在地上。
“你沒事吧,我扶你進房間。”
“謝謝。”雲歌用無神的眼楮盯著我看。
我也細細打量著她消瘦的臉,發燒的原因,她臉通紅,身子也滾燙。
我見雲歌已經暈乎乎了,俯身攬住她的腰和腿,橫抱著走進了房間。
把雲歌放進被窩。
我打量著房間,里面多了一台電腦,床頭櫃上有一個醫院裝藥的袋子。
心想這不是有藥嗎?
從袋子拿出一個瓶子,發現是甲硝唑。
“你哪里不舒服,怎麼吃的是抗生素。”
剛問完,我看見了桌子上還有一疊檢查單,隨便翻開了起來。
“別動我的東西。”
雲歌拉著我的胳膊想起身。
見雲歌著急,我更好奇,一手輕輕把她摁了下去,一手拿著病歷單認真的看。
里面有b超單,還有婦科的病歷,都是雲歌的。
細看內容,我吃了一驚。
“你懷孕了?還做了人流?”
“孩子是……我的?”我細細的瀏覽b超單,胎兒有7周了。
算時間,差不多是兩個月前弄的,那只能是我的了。
病歷單還是前幾天的,剛做完人流沒多久。
“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雲歌咬著下唇沒說話,偏過頭,眨了下眼楮後,淚珠順著睫毛滴落在枕頭上。
見她委屈的樣子,我沒敢責怪,低聲埋怨道︰“你應該跟我說一聲的。”
說完我把手放在雲歌臉上,擦拭著眼淚。
想起之前誤會了雲歌,還不故意不搭理她,我覺得自己太不是個東西。
從來都沒給自己的女人一點信任。
“對不起,雲歌,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的。”我低聲道歉。
“混蛋,你個混蛋,我恨死你了。”雲歌見我認錯,哭出了聲,拿手捶打我。
“對不起。”我沒反抗。
以前的雲歌那麼爽朗的一個女孩,因為我的出現,把她變成了如此脆弱。
除了道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雲歌鬧騰了一下,停下了動作,看著病歷單說。
“醫生說我懷孕時喝了酒,可能對胎兒有影響,而且你也沒有跟我和好的打算,我也就沒打算把他留下來了。”
其實雲歌把孩子打掉反而讓我松了口氣,現在的我,真的沒有能力去對她們負責。
“你知道那鉗子弄得我多痛嗎?可這不算最痛的,最痛的是我的心,止痛藥能緩解我身體的疼痛,卻不能緩解心里的痛。”雲歌把手縮在胸口。
或許是那天她看到了我跟劉小貞在一起,刺痛了她的心,這才讓她跑去做了人流。
“對不起。”我又一次道歉。
“你回去吧,小貞就要回來了。”雲歌拉起被子,把身子轉向另一側。
我沒動,坐在床邊看著雲歌,最終還是忍不住俯下身抱住了她熱乎乎的身體。
“以後有什麼事記得告訴我,一會小貞買藥回來,你先吃,要是明早還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雲歌沒搭話,也沒動。
我沒舍得松開。
直到房間外傳來劉小貞的聲音。
“雲歌,我回來了,你有見到郁哥嗎?”
下一秒劉小貞就提著一袋藥進到了房間。
“郁哥,你們……對不起,我來的不是時候!”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小貞,你來的正是時候。”
我松開雲歌,挺直身,朝她伸長了手。
“雲歌都燒迷糊了,你快把藥拿過來吧!”
劉小貞猶豫了下,還是走過來了。
她把藥放在床頭櫃下,也發現床頭上的b超單子。
也沒多問,拿起來就看,看完吃驚的問。
“雲歌,你……懷了郁哥的寶寶?”
雲歌知道劉小貞進來了,只是沒想到劉小貞會見到了單子,只能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小貞,放心,我不會跟你搶你的郁哥,我已經做了人流,不過你以後得好好愛護自己。”
“雲歌……我……對不起。”劉小貞好像覺得是自己搶了雲歌的東西,反過來道歉。
“小貞,你沒錯,錯的是我,我一開始就不該搶你的郁哥,我搶了又沒本事看住。”
雲歌把矛頭轉向我︰“你以後能不能一心一意的好好對小貞,她沒我堅強,不開心也只會待在被窩里哭,你要是在亂搞,她會很難過。”
我本想默不作聲,又受不了雲歌一直盯著,只能點點頭回應。
“雲歌,我只想一直陪著郁哥,其他的我不在乎。”劉小貞仰頭看我,隨後又真摯的對雲歌說︰“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三個人能一起好好的生活。”
劉小貞的包容讓雲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是什麼,最後無奈的提醒︰“小貞,你這樣會吃大虧的。”
劉小貞搖頭,模樣變得越發純真︰“我不怕吃虧,雲歌,我只有你和郁哥兩個家人了,我只想我們都好好的,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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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被感動了,起身一把抱著劉小貞,另一手搭在我身上︰“貞兒,你個瓜娃子。”
我抬起兩只手,也落在二人後背。
換做以前,我肯定是開心的,現在卻滿是愧疚。
我做不到一心一意,有愧劉小貞和雲歌,還有安靜,李菲菲,甚至是陶晴。
當最後一片紅雲退去,天空靜悄悄的入了夜。
吃過飯後,雲歌吃藥睡了下去。
而我很自然的睡到了劉小貞的房間。
這一晚,劉小貞也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快樂。
……
第二天雲歌燒退了。
不過我怕是不是人流對她造成了其他傷害,堅持要帶她去醫院。
到了石橋鎮醫院。
方文智剛好是婦科的,也沒掛號,請他找了個女醫生幫忙檢查。
醫生門診室內,我看著牆上掛的都是女性生理結構圖。
心想怪不得方文智那方面有一手,天天研究這玩意,能不厲害嗎?
方文智見我打轉,從一疊資料中,找出一份親子鑒定放在桌子上。
“你上次讓我做的鑒定。”
“這不是給艷姐了嗎?怎麼還在這?”
我拿過來一看,發現名字是我跟小俊的。
方文智解釋︰“她當時看完就發愣了,然後又一聲不吭跑了,單子也沒拿。”
早就知道了結果,單子有沒有也一樣。
雲歌很快就檢查完,從檢查室走過來診室。
女醫生說沒什麼問題,發燒不是手術造成的,讓方文智開了點消炎藥就回了自己的診室。
方文智打印好,塞了一把單子給我,讓我一個人去繳費,雲歌找個地方休息。
我也沒看單子,說了聲謝謝就往繳費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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