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250號樓下。
發現客廳還有亮光。
這個點還沒睡覺？
我沒直接打電話，而是發了個短信給劉小貞。
小貞，還不睡覺？
等了一分鐘還沒回復。
我以為只是忘了關燈，要打電話過去時，有信息回過來了。
劉小貞︰郁哥，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覺的？
下一秒，劉小貞的身影出現在客廳的窗邊。
“郁哥，是你嗎？”
不得不說劉小貞還是很聰明的，居然發現我在樓下。
我把車停好，下來朝她揮手。
“小貞幫我開下門，我沒鑰匙。”
很快，劉小貞 的跑下樓打開樓梯門。
“郁哥，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剛回來，你怎麼還沒睡覺？”我走近過去。
劉小貞清甜的杏仁眼下，比以前多了兩個眼袋。
見她只穿著一件薄款的長袖t恤，不等把她回答，我上手摸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先上去吧，外面有些涼。”
雖然現在已經是三月天，但有時候還是挺冷的。
“嗯。”劉小貞走在前面，走幾步就回過頭看我。
“怎麼，我發型很丑嗎？”回了一次東城之後，我的發型變成了中分，還有點長。
劉小貞搖頭︰“就是好久沒見郁哥了，不習慣。”
上到樓。
雲歌並不在，只有縫紉機那邊堆著幾件衣服。
我走上去，拿起一件攤開，是女裝，款式挺新穎。
“你不睡覺就是在弄這個？”我回頭問劉小貞。
“嗯，雲歌開了個網店，我幫忙做點衣服拿來賣。”劉小貞走過來，還是盯著我發型看。
好吧。
就知道這發型像漢奸，明天有空得去換了。
我放下衣服，在客廳打轉。
屋子里添加了許多東西，都是女孩子的風格。
尤其是那沙發，套上了一個粉紅沙發套，我坐上去，斜靠著問︰“雲歌呢，睡了嗎？”
“雲歌加班很晚才回來，已經睡了。”劉小貞給我倒了一杯水問︰“郁哥，你今晚要回來睡嗎？”
我想去張慧儀房間睡，想想算了，人家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哪能隨便讓人睡，
我拿起水喝完一口，拍著沙發說︰“嗯，我打算今晚睡在這里。”
話剛說完，雲歌就出現在客廳，沒有一點腳步聲，她穿著以前那件白色睡裙，出來一聲不吭，只盯著我看。
“雲歌，郁哥回來了。”劉小貞回頭發現了雲歌，她知道我跟雲歌不對頭，很自然的說先回房間給我拿拖鞋。
我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見氣氛有點陰沉，解釋說︰“我回來拿幾件衣服，今晚睡沙發，明天就走，不會影響你的。”
雲歌點點頭，去飲水機邊接了一杯水，返回的時候停在茶桌旁，遲疑了一下說。
“你……要不睡我房間吧。”
雲歌很快又補充說︰“沙發不夠長，睡這睡得累，你睡我房間，我跟小貞睡。”
“不用了，又不是天天睡，將就一下就好了。”
想起她的床被人睡過，我就沒有睡下去的欲望。
雲歌見我拒絕了，有點不知所措，站了好一會解釋起之前的事情。
“郁鍋，那天我跟于洪偉真的沒發生過任何事情。”
口說無憑，我並不太相信，于洪偉之前還跟雲歌一起氣我，那天他自己也承認了發生關系。
至于他們後續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于洪偉現在肯定是回去上學，撩別的妹子了。
我懷疑雲歌是覺得于洪偉不靠譜，這才跟我示好的。
我頭腦發沉，不想討論這事，把話題岔開︰“我有點累，要不先睡覺了吧？”
雲歌用力咬著牙，一臉委屈的樣子。
“林郁，別你忘了，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我沒對不起你。”
雲歌說完，大步的走向房間，原本的短發變長了很多，在耳邊飄蕩。
是啊，本就是我的錯。
可最後怎麼就成了雲歌的錯了呢？
我看著雲歌離去的背影，記得她曾經說要為我留長發的，現在已經大半年沒理發了吧。
難道真是誤會嗎？
可就算是誤會又能如何了。
待她長發及腰時，也是我人生結束的期限了。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雲歌走了。
劉小貞拿著拖鞋放到我身旁。
“郁哥，你洗澡了嗎？”
“沒，我這就去洗。”我換上拖鞋，想去開張慧儀的房間拿放在里面的衣服，結果門被上了鎖。
“郁哥，你的衣服和其他東西現在在我房間。”劉小貞快步打開自己的房間。
我跟著進進去，里面多了個小衣櫃。
劉小貞打開一側，里面掛著我的衣服。
“郁哥，要不你今晚就睡我這，我去跟雲歌睡。”
我側頭看著劉小貞的床，這次沒拒絕，領了她的好意。
睡沙發的得縮著身，血液不流通，並不舒服。
“行，那我先去洗澡，你先去跟雲歌睡吧。”
“我明天休息，不急，等我再把做出來的衣服燙好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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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疲憊了，沒再管劉小貞，拿了套衣服和毛巾就去了浴室。
暖洋洋的水從頭淋到腳，這幾天的煩惱也被這洗澡水沖散。
洗完走出來，劉小貞還在縫紉機那工作。
我拿著風筒吹干頭發，叮囑幾句早點睡便回了房間。
都是自己人，我也沒客氣，一個大字型般倒在床上。
床上還墊著毛氈，躺著很舒服。
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
這晚我做夢了。
夢中，我看見了有人在舉行喪事。
周邊擺滿一個個花圈，還有人在哭泣。
我循聲望去，一個披著喪服的女人背對著我。
這是誰死了？
還有這女人是誰？
我繞到前面，女人掩著臉低聲哭泣，看不清臉。
我蹲下，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別難過，人死不能復生。”
話音剛落，女人抬起頭，露出熟悉的面孔。
劉小貞？
難道這是劉小貞在給家里舉辦喪事的場景？
我怎麼會來到這？
劉小貞好像認不得我，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嘴里呢喃著我的名字。
“郁哥，你不要丟下我，我沒親人了，不想沒有你。”
“小貞，我在這呢，你能看見我嗎？”我在劉小貞面前晃著手。
但她還是沒反應。
我站起來，四處尋找其他人。
周圍白蒙蒙只有一口木棺。
里面的是誰？
我有些怕，又好奇，直到發現棺材上面有一個黑白照。
上面正是梳著中分發型的我。
我死了？
里面的人是我？
不可能，我怎麼會死了，我還有好幾年可活呢？
下一秒，我發現自己裝在箱子中，周邊被重力掩蓋。
好重，好重。
起不來。
眼楮被一陣強烈的白光照到，
我猛的驚醒。
是夢？
還好。
看著刺眼的白熾燈，我發現胸口有一灘軟噠噠的東西壓住。
我低頭看去，發現是劉小貞趴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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