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于艷艷領著小俊在門口等著。
我帶頭開著車使進去，兩輛轎車擠進院子，里面的位置停滿剛好夠停放三輛車。
厲母下車就去抱小俊，厲父也是第一時間跟著過去看孫子，正是爺孫和睦的時候。
另一輛車下來的厲二嬸也湊上去，她伸手捏了把小俊的臉，笑哈哈的逗著說︰“誒呦，小俊，二奶奶也來了，快叫二奶奶。”
小俊跟她不熟，扭頭躲開。
厲二嬸見自己不討喜，便說︰“誒喲，這城里長大的孩子就是不如農村的，厲陽像他這麼大的時候，跟我們可親了。”
她說著又去捏小俊的胳膊︰“我還記得厲陽小時候可壯實了，這小俊現在的體格和性子一點都不像小時候的厲陽，要是不知道的都以為這是撿的呢。”
于艷艷听到這話，臉色一頓，目光看向厲父厲母，懷疑是不是他們授意這麼說的。
厲父很尷尬，覺得厲二嬸話有點多，伸手接過小俊，有些不喜︰“別亂說話，嚇著孩子了。”
見厲二嬸這麼說，我也上前插話︰“都說兒子長得像媽媽，我看小俊應該是遺傳了艷姐的基因，尤其是眼楮眉毛，還有那小嘴，好看得不得了，長大以後肯定是個帥哥。”
他們都是親戚，我一個外人的話沒人搭理，厲峰讓我出門轉轉，說一會有事再喊我。
我想于艷艷面對著那麼多人，壓力應該挺大，可我只是個小司機，幫不上忙。
下午一伙人又去廠里轉了一圈。
當晚厲父厲母留在于艷艷家住，其他人則是回到鎮里的賓館。
听厲二嬸他們零碎的聊天，大概意思是想用十五萬收購于艷艷的股份，而且還是分五年給。
我都不用跟于艷艷打听，她肯定不可能同意。
于艷艷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一年下來分成都有十萬塊了，只要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厲家的人認為賬不是這麼算，而是按建一個廠的資金算。
現在三四十萬就能開一個這麼大的廠，按十五萬還是給得很多了。
于艷艷想要三十萬，一時間沒談好。
于是厲父厲母讓厲建華幫忙查賬，想找出廠里的毛病，不過他們並沒有找出跟厲峰說的那樣，于艷艷亂報廠里業務費，反而各種數據都很合理。
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了，厲父厲母盤算讓厲建華先接管廠里的事務，只是不知道怎麼安排于艷艷。
畢竟她是小俊的媽媽。
等我送厲峰回公寓的時候，我開口問。
“峰哥，我听其他業務員說，這些日子一直有不少訂單，只是因為咱們廠忙不過來，就沒接，而是讓給相熟的廠做。”
“要是我們廠擴大一下規模，這些單子不就能吃得下了。”
厲峰也想過這問題，有些怨言︰“嗯，我之前有跟嫂子商量，她說訂單並不穩定，沒想擴充，我現在看就挺穩定的，最近大家天天都加班，壓根就忙不過來。”
我見厲峰接上話，又問︰“那以後廠里發展大了，賺的是不是更多了。”
厲峰︰“放心，你這些日子的表現我都看在眼里，等廠里有錢賺就給你漲工資。”
見厲峰沒想到重點，我提醒道︰“以後廠里賺得多，那是不是同樣的股份，分的錢也會多啊。”
“當然……”厲峰這麼一說，瞬間恍然大悟。
我沒再接話。
估計厲峰現在會覺得，如果他把廠發展起來，那麼于艷艷就算不用干活，那每年也會分走不少錢。
廠里賺的越多，那麼于艷艷分的越多。
就算廠里一直維持現在的收益，那麼不用幾年，于艷艷依舊能分走一大筆錢。
只有我知道于艷艷迫于小俊的身份，不敢拖延。
也有可能，憑于艷艷的能力，如果她現在分到三十萬，很快就能發展起另一個艷陽制衣廠，到時候不但賺得多，還不用受制于人。
隔天早上就听厲峰說決定三十萬收購于艷艷的股份。
只是厲峰拿不出那麼多錢，他這幾年的錢都用于自己的花銷上了，娶完老婆後最後一點錢都被管制住。
現在唯有厲父厲母拿出存款來幫忙。
厲父厲母有錢，但沒打算把于艷艷的全部股份都給厲峰，畢竟他們還有小俊這個名義上的孫子。
收購于艷艷的股份，無非是為了不讓她再嫁人的時候，把厲家賺的錢也帶走。
最後錢由厲父厲母全出，只分厲峰一半股份，原本很快就能定下來的事，厲母卻說錢存了定期，要等幾天。
夜晚，飯店，包房。
于艷艷請我和杜佳怡吃晚飯。
三人坐在飯桌旁聊著天。
我看著宛如笑容溫和的于艷艷問︰“艷姐，這麼開心，是因為要做老板了還是跟西哥有進展了。”
“淨瞎操心。”一提到林西，于艷艷含羞而笑，宛如剛談戀愛的小姑娘。
“我自然是為能有自己的廠而開心了，忙活了幾年，總算有點著落了。”
于艷艷那麼關照我，我也替她開心，想起她之前跟厲父說借錢給老家的弟弟開廠，便問。
“艷姐，你打算在哪里辦廠？是回南湖老家那邊嗎？”
于艷艷認真的問︰“要是我回老家辦廠，你還跟著我干嗎？”
這里去南湖雖然就幾大百公里，不過離家還挺遠的，李菲菲為我來了南州，關系沒穩定下來，我並不太想離她太遠。
于艷艷見我猶豫，拿起筷子給我夾上了一條魚尾巴。
“怎麼，不想跟著姐混了嗎？還是舍不得哪個妹子？”
我看著碗里的鯉魚尾說。
“艷姐對我這麼好，連我喜歡吃魚尾巴都記得，哪能不想跟艷姐混呢！”
“只是我覺得南州經濟更發達，在這里辦廠應該有更好的發展。”
于艷艷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重新換一個地方，想起步會更難。”
于艷艷說完拿起一杯飲料，起身朝我和杜佳怡說︰“等新廠辦好，你們就是元老了，工資這方面肯定不會低于現在，到時候廠里的發展還得靠你們。”
我和杜佳怡也拿起飲料站起來回應。
“提前祝艷姐開張大吉。”
“祝于總雙喜臨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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