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包廂。
厲峰和杜佳怡兩人開始喝喝唱唱，喝了半小時都還很精神。
杜佳怡平時沒少應酬，這麼點酒壓根喝不醉。
等厲峰去上廁所時，我才把計劃告訴杜佳怡。
杜佳怡恍然道︰“我還以為你們想灌醉我做什麼，原來是這樣。”
等厲峰回來，又玩了十幾分鐘，杜佳怡就昏昏沉沉的躺在沙發上，嘴里胡言亂語。
“峰哥，你看她喝得差不多了，有什麼要問的沒？”
厲峰走過去推了推杜佳怡。
杜佳怡囈語︰“哎喲，別動，我喝不……”
見厲峰磨磨蹭蹭不進入主題，我上前問。
“佳怡姐，你醉了麼？沒醉的話我跟你說點事。”
“沒呢，沒，有屁……快放。”
“佳怡姐，你這兩周就報銷了那麼多錢，一個月下來可比工資多了好幾倍吧！能不能找你借點錢啊！”
杜佳怡听完，嘴一咧，嘿嘿的笑︰“沒多少，一個月下來給我的報銷費用就兩千塊，不過也不錯了。”
“只有兩千？”厲峰疑惑的問，這賬他以前算過，除去正常的理由報銷，有五六千塊是拿亂七八糟的票據虛報的。
“不止這麼少吧？”
我也問︰“佳怡姐，你不想借錢也不要這麼說吧，你半個月就能報六千多塊了，那些票據明明大多數不是談業務產生的費用，這麼算一個月怕是有五六千塊的額外收入吧。”
“切，你傻啊，報那麼多，怎麼可能都是我拿完。”杜佳怡借著酒勁說︰“不過今天簽了一單，有五百塊提成，可以借你五百。”
我順著問題問︰“這單不是有七萬塊的交易額嗎？按提成百分之四算，這單的提成有快三千吧，怎麼只有五百塊？”
“單雖然是我簽的，但這是于總的老客戶，我就走個過場，幫忙打理，有五百塊就不錯了。”
于艷艷是廠長，拿的是死工資加廠里的股份，她簽的合同並沒有提成，不過她要是掛別人的名下拿提成，厲家也沒人知道。
其實問到這就行了，只要厲峰不傻都知道怎麼回事。
于艷艷能給杜佳怡報銷那麼多虛賬，要麼就是看在杜佳怡能幫廠里賺錢，要麼就是能從中謀利。
這半個月，杜佳怡帶著厲峰談的單子都挺零碎，今晚這個大單也是于艷艷掛在杜佳怡名下的，這麼算杜佳怡沒有給廠里帶來太大的利益，也沒報銷那麼多錢的價值。
這麼算，那只能是于艷艷利用杜佳怡的名頭，撈虛假報銷的費用和業績提成。
厲峰現在很不痛快，不過也沒辦法。
我問︰“峰哥，話問完了，現在怎麼辦？”
厲峰也沒主意，嘆氣道︰“看樣子嫂子一年下來虛報了不少錢，不過看在小俊的面子上，即使不追究，但也不能讓她這麼繼續下去了。”
他看著杜佳怡說先把她扶上車，一會送她回去。
我去拿公文包，結果公文包拉鏈沒拉，剛剛簽訂的合同直接掉落在地上。
厲峰︰“怎麼弄的，趕緊撿起來看有沒有弄髒。”
我連忙彎腰撿起，用手擦拭後，看著合同，喊厲峰。
“峰哥，你過來看，這合同好像不是咱們的。”
厲峰走過來，拿過合同看著上面的信息。
甲方天成服飾，乙方酷晴制衣。
簽的也是一萬條的牛仔褲加工。
我開口說︰“峰哥，這單子好像是艷姐朋友的工廠，不是我們的工廠，怎麼回事？。”
厲峰也郁悶，手一翻，發現下面還有一份合同。
打開一看，正是自己廠的。
“原來在這。”我又問︰“這麼說來天成那邊是有兩萬條牛仔褲要加工，為什麼我們不接完，才接一半？”
厲峰也很困惑，看著兩份一樣的合同久久沒搭話。
“峰哥，佳怡姐好像睡過去了，明天再回去問問吧。”
厲峰心情不太好，看著死豬一樣的杜佳怡，把合同遞給我︰“你把東西收好，一會去買單，我先扶她出去。”
“好。”
等搞定，我去到停車場，發現杜佳怡已經躺在車後座，而厲峰一本正經的坐在副駕駛。
“峰哥，我們先送她回家，還是先送你回家。”
“先送我回去吧，我還得給家里打電話說說這邊的事。”
很快，我送厲峰回到公寓。
等他走進電梯，我才去拍車後座的杜佳怡。
“佳怡姐，人走了，起來。”
杜佳怡睜開眼，坐起來就大罵。
“厲峰這孫子平時怎麼就看不出來這麼色，剛剛你不在的時候，他居然趁機揩我油，真是無語死了。”
“啥？”
“啊哈哈哈。”
我捂著肚子大笑，其實杜佳怡長得很普通，身材也偏瘦，沒想到厲峰敢下手。
“佳怡姐，是上面還是下面？他沒伸手進去吧？”
“去你的，是上面，還好我墊子夠厚，就當撓癢癢了。”
杜佳怡一聲嬌叱，理好衣領，下車坐在副駕駛上讓我快開車。
我上車沒啟動，先跟于艷艷打了個電話，匯報這邊的情況。
這些日子我們一直都在忽悠厲峰，虛假報銷招待費用是不存在的。
不過陶晴的那份合同確實是真的，要不是陶晴的廠快不行了，于艷艷也不會幫她談這麼一大份訂單。
平時都是把訂單拆碎一部分分給其他廠，從而獲得一些灰色收入，再拿這一部分收入回饋吳經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沒有好處，吳經理不可能把這十幾萬的單子給于艷艷。
發動汽車，剛開到鎮子外，杜佳怡側過頭，眼楮下瞟打趣道︰“誒，林郁，听廠里的人說你那方面很厲害，外號猛男，是不是真的。”
“謬贊，雖然只是傳說，不過用過的都說好。”
“哦，是嗎？我瞅瞅……”
“喂，開車呢！別亂動。”
“呀，還真有點料，不過也就比常人多一圈肉罷了。”
“汗，你們女人懂什麼，有些東西不能看外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前面小樹林停一下車。”
我把車停下，看著滿是酒氣的杜佳怡問︰“佳怡姐，你要去上廁所嗎？”
“喂喂喂，佳怡姐，你是不是喝醉了，別亂來啊！”
“君子動口不動手。”
“嘴也別亂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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