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有點模糊。
不過里面的裸男，無論面容發型都跟我一樣。
這人就是我，這是無疑的。
但這裸女是誰？
照片里她摟著我的脖子，沒有露出面容，而我在睡覺。
“林郁，你說啊，這女人是誰？”
“你不是說國慶回家幫忙干活的嗎？你干的就是這女人嗎？”
雲歌喊的很委屈，沙啞的聲音帶著粗俗的字眼
我不曾記得什麼時候拍過這種照片，而且看照片的方向，應該是女人的自拍。
長頭發？
跟我睡過的長發女人就只有陶晴一個。
我把目光看向陶晴。
難道是她？
陶晴和于艷艷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而車間的人已經停下手中的活看過來。
我跟雲歌處的很好，這大家都知道，不過我們並沒有表明是情侶。
這麼一鬧，九成的人都知道我和雲歌關系不簡單。
雲歌順著我的目光看向陶晴，上下掃動後，手指指指陶晴，質問我。
“照片的人是不是她？”
是不是陶晴？
應該是吧，長發女人除了陶晴就沒人跟我睡過。
只是她什麼時候拿我手機拍照了？
這被她給害死。
不過我現在肯定不能把她拉下水，反正沒拍清楚陶晴的臉，死也不能承認。
“雲歌，這不是晴姐，我們回去再說，這是廠里，你別在這鬧。”
“我鬧？是我鬧？”
“林郁，你死沒良心的，你居然說我鬧？”
“你折騰我的時候怎麼沒說我鬧了？是，我是沒她的大，可你不還是天天晚上撲在我身上，那時候怎麼沒說我鬧了。”
“你喜歡我站就我站著，喜歡我坐就我坐著，每次折騰都我大半天，我喜歡你，不論怎麼玩，我依你，可沒想到你這麼對我。”
雲歌的嘴跟決堤似的，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嘩啦啦的說出來，惹得女工們一陣嘩然，都以為我和雲歌還有陶晴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連于艷艷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陶晴。
陶晴看著場面，惱怒的看向我。
我很冤枉，照片又不是我拍的，這算什麼事。
我現在並不願意這尷尬的場面維持下去，伸手強行拉起雲歌往外走。
雲歌用力甩開我的手，順勢一巴掌蓋在我的臉上，啪一聲，聲音清脆嘹亮。
于艷艷想過來勸，我擺手止住，反正這事是我的錯。
“算了，就讓她打吧。”
翠翠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手拿過我的手機。
“哇，好勁爆啊！”翠翠拿著手機閃到一邊看著只有上半身的照片，她看向我贊嘆道︰“林郁，看不出來你身材挺好的，這肌肉，嘖嘖。”
那些大膽的女工也湊過去看，我想過去搶回來，翠翠又閃身跑了。
這可把我氣瘋了。
于艷艷也朝翠翠呵斥。
“翠翠，別鬧，把手機還給小郁。”
翠翠走到于艷艷身邊，把手機拿給于艷艷看。
“大姐，你看這人是誰？頭發長長的，看身材也不矮，是不是你旁邊這個大姐。”
翠翠看著陶晴的頭發，又拿著手機看向她的身前，一番對比之後說︰“雖然照片有頭發遮擋，不過一看就不是這個大姐，這個大姐的身材比照片里的女人飽滿多了。”
于艷艷沒管像不像，伸手搶過手機遞給我。
“小郁，你先帶雲歌回去，把事情處理好。”
翠翠這麼一點，我也覺得不像，陶晴我是見過的，很飽滿，這女人有頭發擋著，看不到重點，不過沒看到邊緣有脂肪。
我沒多研究，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不顧雲歌反抗，就強行把她拉出車間。
雲歌鬧脾氣，電動車是沒法開了，兩個人鬧鬧騰騰一路走回出租房。
“雲歌，這人我真不認識，也不知道哪來的，你信我。”
我一路上解釋都沒有用，回去雲歌就關進自己房間，沒一會就收拾好行李走出來。
“你要去哪？”
我見她要出門，跑到門口攔住，不給她走。
“你滾開，我們完了，我要回蜀川，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雲歌沒有再哭，反而變得一臉冷漠。
我嘴都說干了，她還是不听我的話。
又磨了半小時，依然在門口對峙著，只要我一走開，雲歌鐵定就跑了。
我耐心被一點點消磨掉，要是我跟照片里的人發生了關系，我也認了，現在這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我還不能反抗，這讓我很憋屈。
看著以往從假小子變成小女人的雲歌，現在就因為一張照片就要翻臉，我也開始上火。
我一腳踹開雲歌的行李，伸手攬住她的腰扛在肩膀，不顧她撕打吶喊，轉身走向房間。
一番打斗後，雲歌惡狠狠的踢了我一腳。
“把衣服還給我，信不信我一會就去告你強奸。”
“隨便，大不了去坐牢。”我死死抓緊雲歌的衣服，任由她打鬧。
還以為發泄完她會冷靜，看來也沒什麼用。
雲歌沒在說話，背向著我默默的流淚，許久之後才說出一句話。
“只要你出了門，我轉身就走，你不可能一直看住我的。”
“我回頭就把門鎖上。”
“你要是敢鎖，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雲歌的強硬態度讓我一陣難受。
“你真的要回蜀川？”
“不關你事，反正只要不看見你就行，我一看見你就惡心。”
雲歌說話很淡然，並不像是氣話。
我並不想雲歌回蜀川，她好不容易做了個組長，回去那邊並沒有那麼高工資，她家里還得靠著她過日子。
想到這，我起身穿好衣服就收拾自己的行李。
那套裁剪的設備我是拿不走了，只收拾自己的衣服電腦，就如當時離開東城那樣，一個背包搞定。
雲歌知道我的意思，沒說話，就扯過一個被單把自己頭蒙住。
臨走時，我走到床前隔著被子親吻了雲歌的額頭。
“你好好在這待著，不要回蜀川，有事就打我電話。”
看著濕透的一片床單，雲歌應該沒睡著，但也沒給反應。
我知道可能有一天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只是沒想到這導火線是一張莫須有的照片，可真的有點冤枉。
出了門，走下樓。
一時間我不知道往哪走，我還要上班，自然是要繼續住在村里。
先去街上吃了個飯，就背著包走回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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