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合同。
孫主管帶我走出辦公區，在廠區內四周轉悠。
“這邊是倉庫，那邊是車間……”
“小郁，抽煙嗎？”
“偶爾抽。”我跟在身後答。
孫主管叮囑我︰“那你以後還是不要抽了，在廠區內禁止煙火，尤其是帶打火機，捉到一次罰三百，捉到兩次就開除。”
接下來又給我講了一下各種規矩。
廠里主做加工，加上我，現在有四十人。
有十個是暑假工，正式的生產普工不到二十個，除了文職銷售，只有孫主管和兩個組長管理。
“小郁，你跟于總是什麼關系。”
我老實答是老鄉，孫主管也沒多問。
轉了一圈帶我來到一個車間，里面有十幾個人干活。
孫主管朝一個正在裁剪布料的中年人喊︰“老鐘，給你帶了個人，你教一下他怎麼操作。”
老鐘沒吭聲，直到把一大摞布料裁好才抬頭，他看了眼我點點頭“主管放心，一周就能讓他獨立干活。”
孫主管交代幾句就離開。
“小伙子還挺高啊！”老鐘就一米六左右，身材結實，看那臉上棕黃色的皮膚，估摸著有五十來歲。
“還行。”我不知道該干嘛就問︰“鐘師傅，我現在有什麼活干嗎？”
“不著急，你看我怎麼裁剪的就行，等裁好幫我找了籃子裝好，會有人拉走。”老鐘繼續開始忙活。
車間里女多男少，沒人在意我的到來，都在忙自己活。
劉小貞和雲歌並不在這車間。
看了一上午，無聊得打瞌睡。
雖然沒有上手，不過老鐘倒是教了不少東西。
裁剪看似簡單，但不一樣材質的布料裁決方法都不一樣。
老鐘一直叮囑注意安全，他干了十幾年，見過不少用裁剪機意外受傷的人，甚至有人手指被切斷了。
他自己也有不少傷疤，虎口處還有一條被縫過線的蜈蚣形疤痕。
好在十只手指依舊健全。
一直到快十二點，鐘師傅才停下了休息。
我幫忙用籃子把布料分批裝好，此時另一邊的切割師傅走過來。
他叉著腰低頭看著我︰“帥哥，你是打算干這裁剪機的活嗎？”
我抬頭看，那人長得跟我差不多高，不過身型比我大兩圈，估計有二十四五歲。
他豐滿的隻果肌油膩泛黃，有個大鼻子，好在五官立體，長得不算丑。
我們互相認識了一下。
他叫康志達，人還挺熱情的，說話時總是帶著一絲笑意，不過面相卻不像是老實人。
“兄弟，走，帶你去買飯。”
，這廠里也沒有食堂，只有倉庫那有一個茶水間，听他說帶我去買飯，掏出手機看了時間。
才十一點四十五。
“還沒到點，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吃飯了？”
老鐘在旁邊坐著︰“去吧，反正都是計件的，時間差不多組長也不會說什麼，不過你沒有廠牌，出去的時候要在門崗處登記一下。”
康志達還喊了兩男的，不過那兩人在忙，沒跟著出來。
走出廠門口，一直往廠區外走，我還以為要去村子吃飯，結果廠區外的路邊有不少三輪車在營業。
都是炒面炒粉之類的，
我們兩人都不熟悉，都是各掏各的錢。
這倒是不貴，花三塊買了個炒粉，又買了瓶水，就在攤位的小桌子上吃。
剛到十二點，廠區涌出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
康志達手里拿著台諾基亞聊天，手機不停地傳來滴滴的聲音。
他邊大口吃飯邊問我︰“兄弟，你有對象了沒。”
“沒有。”我隨意答。
“那你有福了，我們廠里妹子多，尤其是最近來的一個蜀川妹子，胸有這麼大。”康志達比了個擁抱的姿勢。
他又搖頭︰“可惜約她幾次都沒約出來。”
康志達說的應該是劉小貞，听到這麼粗俗的比喻，我對他的好感瞬間降低了幾分。
他這副嘴臉，要是能約出來，那我都要懷疑劉小貞的智商了。
劉小貞只是靦腆，又不是傻。
一直到吃完飯，我也沒怎麼說話。
康志達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你這樣不行，妹子都喜歡會說話的男孩子，你多學學我，膽子大點，進廠才一年，我都要到五個妹子的號碼了，現在天天跟她們聊天，爽歪歪。”
原來如此。
怪不得康志達一天到晚樂呵著個臉，原來是被妹子陶冶的。
“先回去吧。”這大中午的，攤子就一個太陽傘，熱的要命，我喝了幾大口水起身就走。
“對了，你現在跟哪個再談。”我挺好奇誰會看上他。
康志達快步跟上來，用手搭在我肩膀上︰“還沒有談，本來是有人追我的，不過我看不上她們。”
“其實我進這廠就是為了找婆娘，而且要找就找個漂亮點的，到時候直接回老家結婚。”
沒想到跟我一樣，都愛吃天鵝肉，還挺專一，我對他有了些許改觀。
回去的路上，我在人流中看見雲歌和劉小貞帶著兩妹子從斜對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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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貞興沖沖的朝我過來。
康志達以為這幾個妹子是找他的，笑嘻嘻的招手打招呼︰“小貞，雲歌，阿玉，余玲，去吃飯吶。”
結果雲歌看見康志達立馬把劉小貞推走。
等幾個女孩走遠後，康志達轉過頭一臉得意的說︰“看見剛剛那幾個妹子沒，長得多好看，尤其是那個有點微胖的，簡直是極品啊！”
我看著他這豬哥的模樣，有些無語。
免得听他嘮叨，加快了步伐，。
康志達又追上︰“改天我約她們出來，把那短發的介紹給你，她在我們這廠算是漂亮的了，可惜喜性格太辣，不過兄弟你挺帥，可以試試能不能征服。”
康志達說了半天，總算是有一句中听的。
回到廠里，我找了個借口上廁所才甩開了他。
到了一點鐘我才回到裁剪區。
夠點大家都很自覺的在干活。
中午的氣溫比早上高了一大截，車間里的吊扇吹的都是熱風，有些後悔沒多買一瓶水回來。
等到三點的時候，我听到有人喊。
回頭看，發現劉小貞在車間門口拿著一瓶水。
我跟鐘師傅打了個招呼就走出去。
“小貞，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在隔壁那邊干活看到你了。”劉小貞給我遞過來一瓶怡寶︰“郁哥，你沒有杯子，我給你帶了瓶水。”
“謝謝小貞。”我沒矯情，結果打開仰頭就喝了幾口。
劉小貞又問︰“郁哥，你不是做司機嗎？怎麼跑這里了。”
我解釋說于艷艷暫時安排我學習車間的操作流程，沒說我是打雜的。
“郁哥，那你要小心啊，這活很危險的。”劉小貞跟我再三叮囑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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