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九點。
村里除了附近上下班的打工男女，本地人基本看不見。
走到拐彎處，這段路很黑。
雲歌和劉小貞從口袋拿出一串鑰匙，上面還帶著個小電筒，打開一束光亮起。
我走在前面︰“小貞，你們上班到幾點，晚上走夜路怕是不太安全。”
雲歌拉著劉小貞幫我照著路︰“我們一般下午五點下班，加班就要到九點，這也是沒辦法的，附近就這邊還有房子租，路是黑了點，好在便宜。”
回到那大院，那三輪車已經不在了，下午看那車上的鍋灶，應該是去擺攤的。
進到出租房劉小貞讓我先去洗澡。
我在房間的背包拿起一套衣服走到廚房門口，把牌子轉到y。
進到浴室，下午的場景又顯入腦海。
雲歌長得還不如劉小貞，不過卻很有個性，簡直就是個蜀川小辣椒。
浴室很小，除一個蹲廁就只有一個站著的位置，沒有熱水器，就一個花灑接到水龍頭。
好在現在是夏天，洗個冷水澡正好解暑。
洗完澡，衣服拿到廳外，等劉小貞洗完我還得拿她們的衣服一起出去門口洗。
我也習慣了給安靜洗衣服，女人的衣服同樣是幾塊布，沒什麼特別的。
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想起好久沒聯系李菲菲了。
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問她在干嘛。
信息石沉大海，等了十幾分鐘並沒有回復。
等出到廳里，發現自己換下的衣服不見了，門口傳來流水聲。
走出門口，淡黃的燈光下，發現劉小貞在一側用一個大紅盆裝水洗衣服。
“小貞，不是說好讓我洗的嗎？”我走過去蹲在紅盆撈衣服。
“郁鍋，還是讓我來洗吧。”劉小貞坐在小板凳上，搓著我的牛仔褲。
“我來幫你。”我拿起衣服就去沾旁邊的洗衣粉，完全沒看拿的是什麼。“小貞你這麼能干，誰娶了你回家那真是賺大了。”
“郁鍋，還是我來弄嘛。”劉小貞紅著臉，伸手搶我的衣服。
“我來吧。”我閑著也沒事，沒打算給她，就拉著沒放。
一下子兩人都抓著沒放。
“色批。”雲歌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還沒回頭，後背挨了一腳，一個踉蹌，拖鞋都被甩到一邊，還好立馬起身穩住身形。
“喂，小辣椒，你又干嘛？”我轉身看到光著一只腳的雲歌高聲喊。
雲歌穿回拖鞋，雙手抱胸氣鼓鼓的跟我對視︰“誰讓你調戲小貞的，踹死你都活該。”
“誰調戲小貞了，我這是幫忙洗衣服，居家好男人的表現，你不贊我就算了，還踹我。”我穿好落下的鞋子，想拿手上的衣服往她身上甩水。
結果發現手被繩子纏繞了好幾圈。
我拿的難道是……
斜眼看著手中的黑衣，我有些汗顏，剛剛光顧著看別的，沒發現手里拿到的是什麼。
現在有些尷尬。
“郁哥，你今天坐車肯定累了，先去睡吧，我跟雲歌洗就行了。”劉小貞起身走到我旁邊，伸手解下纏繞在我手里的內衣，拿著默默的坐回去低頭洗刷。
“哦哦~”我在雲歌鄙視的眼神中進了屋子。
回到房間，手機依舊沒發現李菲菲回復的短信。
今天確實挺累，設好鬧鈴，我意識開始昏沉。
……
“吧嗒”
隱隱約約好像有關門聲。
我沒在意。
咯。
床板發出一絲坐壓的響聲。
很快我發現風扇的風吹不到自己了。
迷糊中，伸手往前搭。
是人？
哪來的人？
這手感，是誰的？
我這是在哪？
沒睜開眼，意識卻清醒了幾分。
我現在是單身漢，那麼這人是誰？
讓我想想，我現在在南州高橋小梁村。
……
這原本是小辣椒的房間，不會是她吧。
這碼數好像還真是。
感受到手心的暖意，我睜開眼楮，借著窗外的一絲夜光，看見一個短發後腦勺對著我。
我死定了！
一定不能讓她醒來。
我想緩慢的抽離手掌，沒想到雲歌一個轉身就把腳搭在我身上了。
“貞兒，莫鬧。”
雲歌一聲囈語把我心髒嚇得撲通撲通的跳，手心也開始出汗了。
盯著她近在咫尺的臉蛋看了幾分鐘，我借著汗水收回手，剛脫離，雲歌的身子失重般晃動了下。
雲歌皺了下眉沒醒，一只手搭卻在了我身前尋找著什麼。
“嗯？”
“貞兒，轉過來嘛，莫背對我 。”
這話已經不是囈語了，而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昏暗中，除了風扇轉動的旋律，我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雲歌睫毛動了下，閉著的眼楮猛然睜開。
我跟她四目相對。
“啊~”
嘹亮的聲音在房間回蕩著。
雲歌起身就打我，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拳頭不停的往我胸口落下砸得砰砰響︰“龜兒子，你個色批，居然搞老子”
我挨了幾拳頭後，胸口一陣難受，但還是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繼續動手。
“噓噓，冷靜，冷靜，小辣椒你先搞清楚，現在這是我的房間，是你進我房間耍流氓，你才是色批。”
“我……”雲歌停頓一秒，腦袋轉動觀察四周，意識到是自己的錯誤後冷靜沒繼續動。
“林郁，放手。”
我松開手不到三秒，雲歌啪嗒給我臉上呼了一巴掌。
我⺪。
怒火上頭，又抓住了雲歌的手吼道︰“你瘋了，還打。”
“誰讓你偷襲我。”昏暗中雲歌低頭怒斥。
我剛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房門處傳來 噠的聲音。
“郁鍋，雲鍋，你們在干啥子嘛？”
房間亮起，劉小貞揉著惺忪的眼楮站在房門口。
我跟雲歌僵持了一秒鐘，兩人很默契的彈開說。
“有老鼠。”
“有耗子。”
我推開雲歌解釋說︰“啊對，我們在趕耗子。”
雲歌咯吱一聲跳下木床穿好拖鞋往房門口跑。
“耗子跑掉了，很晚了，小貞我們快回去睡覺吧。”
也不管劉小貞信不信，就推著她出了房間。
還好穿的是牛仔褲睡覺，不然剛剛雲歌就慘了。
我起身關好門，鎖上，這才關燈躺下，平復血氣繼續接著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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