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回床上，等劉小貞拿著衣服出來晾。
才假裝說︰“小貞，你怎麼把我衣服洗了，我還想等會自己去洗。”
劉小貞朝我一笑︰“沒事的，郁哥，你都幫我那麼多了，給你洗衣服，我願意。”
她往窗上掛衣服，我從身後看著她只穿著那薄薄的連衣裙。
心緒亂飄，忍痛掐了把大腿，才把血氣憋下去。
等劉小貞掛好衣服，我提前關了燈，免得看多了燥熱不安。
“郁哥，你要睡了嗎？”劉小貞從淋浴間走出來。
即使關了燈，但借助窗外的燈光。
還是能看到她裙子緊貼在身上，燈光下，映照出一輪彎月，很是好看。
我這邊比較黑，她應該沒看到我直視她。
“小貞，早點睡吧！明天一早送你過去。”
劉小貞上床蓋上被子︰“郁哥，晚安。”
“晚安。”
我沒睡，正思考著明天送完劉小貞到高星區後，要不要也找個地方上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哭。
借著窗外的燈光，我側頭朝劉小貞那邊看去，床頭櫃的背包還杵在那。
我想起里面還有個壇子，瞬間睡意全無，伸手就把床頭燈打開。
哭泣聲戛然而止。
“郁哥，是我把你吵醒了嗎？”另一邊傳來劉小貞的聲音。
我問她︰“小貞，怎麼了，不舒服嗎？”
“郁哥，我想家了，我想回家。”
劉小貞的話中滿是委屈。
我坐起身眺望了她一眼，發現她坐在床頭，縮著腿。
一個女孩子跑到千里之外，哥哥沒指對路，又被嫂子罵，確實是委屈。
“小貞，沒事的，明天起來都會好的。”
“郁哥，我怕，你能不能過來。”
現在我沒什麼雜念，單純的就想安慰一下她。
下床穿好拖鞋走到她床邊坐下，伸手摸摸她的頭。
“有什麼怕的。”
劉小貞兩眼通紅，睫毛被淚水打濕，她抬頭看著我。
“郁哥，我好想爸爸媽媽。”
“沒事，等你賺了錢，過年就回家。”
“回不去咯，我莫得家了。”劉小貞整個人撲在我懷里大哭。
等她哭完，就開始說她的事。
五月，蜀川地震，她家就在範圍內，只有她上去學逃過一劫。
她哥也只是堂哥，當時也是兩夫妻出來打工，這才沒事。
現在劉小貞可以說是只有堂哥可以依靠了，這才不辭千里來到南州。
我拍著她的背安撫。
她就這麼一直哭，不知道哭了多久。
等我身前的t恤已經濕了大半，她才哭累睡了過去。
我想把她放正睡覺，但她死死的抱住我的胳膊。
我並不想驚動她，任由她抱住。
手臂透過那薄薄的連衣裙，能清晰感受到里面的溫熱。
我沒有起歪心思，不是劉小貞不夠吸引人，也不是我因為同情她而提不起那方面的興趣。
是我感覺壇子那邊總是涼颼颼的。
我怕有人會突然掐我的脖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
等我有了幾分意識，習慣性的翻身擁抱安靜，嘴也湊到那溫熱氣息的來源。
不過安靜似乎很抗拒，腦袋不斷閃躲。
……
不對。
這弧度，不對勁！
安靜的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接著我嘴唇一痛。
這一痛，我昨天的記憶把那一絲起床氣給沖散。
眼皮也如彈簧般彈開。
一條平眉出現在眼前，下面是好看的杏仁眼，正睜得大大的與我對視。
完啦。
這哪是安靜。
這是劉小貞。
我整個腦袋彈了起來，唇間拉出一條長長的吊橋，直至劉小貞的嘴角。
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劉小貞，我一陣頭大。
劉小貞抿了抿嘴唇，一臉無辜的看著我，膽怯的問︰“郁哥，對不起，把你咬疼了嗎？”
我哪還管疼不疼，連忙把爪子收回翻身起床。
“我去上廁所。”
我隨便找個理由，躲進廁所。
即使劉小貞沒有生氣，我也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跟她解釋。
刷牙洗臉後，走出來。
劉小貞正在窗前收衣服，她抱著一疊衣服放到床上，我昨天換洗的也在那。
她拆下三件就拿著進了淋浴間。
整個過程臉和脖子都紅彤彤的，走路時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雀躍。
要是一會劉小貞讓我負責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得認。
只要她開口，我就跟她相處試試。
她除了衣著有些土，倒也沒什麼不好，配我，綽綽有余。
劉小貞穿著一件白t恤和牛仔褲走出來，挺拔的身姿似乎比昨天好看多了。
我讓她收拾東西，自己則下樓買早餐去。
就買了幾個包子兩根油條還有兩杯豆漿。
買完這些，我就剩下兩個鋼 在錢包。
等我回到房間，我那套曬干的衣服，已經疊好放在我床頭。
我把早餐放在房子電視前的桌子上後，就叫劉小貞過來一起吃。
她不挑食，我叫她吃什麼，她就拿什麼吃，整個過程沒說話。
見她沒提剛剛的事，我也松了口氣。
吃飽休息完後，我背著劉小貞的背包，她拿著我輕飄飄的背包。
兩人就像戀人般走下樓退房。
退房的人還是昨晚的男接待，他也沒讓人查房。
就露出一個‘感謝我吧’的笑容。
我把退的錢給劉小貞，她沒要。
我正好缺錢，也沒硬塞給她。
出到賓館外面。
街道上大多數是穿著工廠制服打工人匆匆走過。
我帶著劉小貞去坐公交，我口袋里就剩下那一百塊加兩個硬幣，所以一路上的錢都是她出的。
或許是發生了早上的事，坐車的時候，她很自然的靠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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