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林,我和孩子在白頭鷹等你。”艾琳淚眼蒙 ,在登機前死死地攥住胡宗風的胳膊,仿佛一松手他就會消失在這戰火紛飛的世界里。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千鈞的重量,飽含著不舍與擔憂。
她那原本明亮的眼楮此刻被淚水模糊,眼神中滿是眷戀與不安,緊緊地盯著胡宗風,似乎想要把他的模樣刻在心底。
胡宗風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抱住她。
他的懷抱並不寬厚,但此刻卻仿佛是艾琳最堅實的依靠。
他微微低下頭,下巴輕輕蹭著艾琳的頭頂,感受著她發絲間傳來的溫度。
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情緒,有不舍,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堅定。
他知道,自己肩負著獨立旅的使命,肩負著保家衛國的重任,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而退縮。
看著艾琳登上飛機離開以後,他立刻帶著田建和寧偉兩人返回指揮部。
三人邁著堅定的步伐,在塵土飛揚的道路上快速前行。
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下被拉得很長,仿佛是三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田建和寧偉緊緊跟在胡宗風身後,眼神中透露出對旅長的信任和忠誠。
回去的路上,田建對著坐汽車在後面正在吸煙的胡宗風說道︰“旅座,是不是舍不得了?”
田建的聲音打破了路上的寂靜,他微微側過頭,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眼神中卻滿是關切。
“有一點,但不多。”胡宗風坦白道,吐出一口煙圈,那煙圈在空氣中緩緩散開。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無奈。
“我現在頭疼的是自己人,敵在前三排。”他皺了皺眉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憂慮。
想到歷史上常委員長在戰場上的各種離譜騷操作,他不禁為獨立旅的命運感到擔憂。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畫面,無數英勇的戰士因為錯誤的指揮而犧牲,無數大好的戰機因為莫名其妙的命令而錯失。
他握緊了拳頭,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好獨立旅的每一個兄弟。
俗話說得好,怕什麼來什麼。
剛剛回到指揮部,他就接到大哥送來的一份軍政部指定的作戰計劃。
當那份文件遞到他手中時,他的眉頭瞬間緊鎖。
他緩緩打開文件,目光在紙上快速掃過,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軍政部的這個作戰計劃,完全不考慮戰場的實際情況,簡直就是紙上談兵。
他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怒火,但更多的是無奈。
胡宗風明白自己必須要想辦法應對這個局面,不能自己的兄弟白白送死。
昏暗的作戰室內,燈光搖曳不定,牆上的軍事地圖在光影的交錯下顯得格外陰森。
將這份傻瓜式的作戰計劃用力合上,紙張發出清脆而又刺耳的聲響。
隨後,他滿臉不耐煩地將計劃朝著旁邊的許忠義狠狠扔了過去,那計劃在空中劃過一道不規則的弧線,帶著主人的怒火砸向許忠義。
許忠義正低著頭思索著什麼,冷不丁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嚇了一跳。
他手忙腳亂地去接,好不容易才將文件穩穩地抓在手中。
抬眼望去,只見旅長滿臉怒火,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雙眼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帶上這份狗屁不通的軍事計劃,跟我去一趟軍部。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蠢貨想出了這麼個玩意兒!”
“是,旅座。”許忠義急忙站直身子,雙腳一並,行了個軍禮,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惶恐。
他緊緊地攥著那份計劃,仿佛那是燙手的山芋,又像是即將揭開某個巨大秘密的鑰匙。
兩人快步走出作戰室,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寒風呼嘯著,吹得人臉上生疼。
他們匆匆上了車,一路疾馳,朝著第一軍軍部奔去。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胡宗風坐在後座,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終于到達了第一軍軍部,這是一座上下三層的復式洋樓,門口站崗的士兵身姿挺拔,表情嚴肅。
胡宗風大步流星地朝著胡壽山辦公室走去,皮鞋與地面踫撞發出“嗒嗒”的聲響,仿佛是他心中怒火的節奏。
來到辦公室門口,他連門都沒敲,直接伸手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房間里,胡壽山正坐在辦公桌前,低頭看著文件,听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緩緩抬起頭來。
看到胡宗風臉上那憤怒到扭曲的表情,胡壽山心中“咯 ”一下,他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
他轉過頭,對著旁邊的參謀長盛文說道︰“參謀長,你先下去。”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好。”盛文連忙站起身來,他深知此時不宜多留。
迅速將桌上的文件收了起來,整整齊齊地放進文件夾里,然後邁著匆忙的步伐,快速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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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他還小心翼翼地將門輕輕帶上,仿佛生怕驚擾了房間里那即將爆發的怒火。
見到沒有外人在場,胡宗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
他一個箭步沖到胡壽山的辦公桌前,將手中軍事計劃用力扔在胡壽山的面前,那計劃“啪”的一聲落在桌上,紙張散落了一地。
胡宗風漲紅著臉,憤怒地吼道︰“大哥,這是哪個小可愛制定的計劃?你信不信按照這份計劃開打?我們的部隊能夠活下來三分之一,就算是老天爺保佑了。
你看看這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兵力部署一塌糊涂,戰術安排簡直就是兒戲,這不是把兄弟們往火坑里推嗎?”
辦公室里面,氣氛緊張凝重。
胡壽山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憂慮,他看著面前情緒激動的胡宗風,急忙伸手輕輕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語氣帶著幾分安撫,說道︰“老二,你冷靜一下。”
胡宗風滿臉漲得通紅,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他猛地甩開胡壽山的手,在營帳內來回踱步,憤怒地咆哮道︰“大哥,你讓我怎麼冷靜。
上面居然讓我們主動進攻鬼子陣地,我們拿什麼進攻?用我們的牙齒去啃嘛!”
他說著,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來,茶水濺出,灑在桌面上。
“他們難道不知道一旦開戰,鬼子的軍艦就像一頭頭鋼鐵巨獸,隨時可以在海面上對我們進行瘋狂的炮擊;鬼子的飛機就像一群嗜血的禿鷲,會在我們頭頂上盤旋,扔下致命的炸彈。
他們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支援,而我們呢?我們的武器裝備遠遠不如他們,我們的士兵只有最簡單的裝備。
這不是拿我們兄弟的性命在開玩笑!
真該給那幫制定計劃的人發一桿槍,讓他們自己上前線試試,看看他們能不能在鬼子的槍林彈雨中活下來。”胡宗風越說越激動,眼眶都紅了。
胡壽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
他緩緩走到旁邊的窗口,望著外面在寒風中搖曳的樹葉,聲音低沉地說道︰“軍令如山,我們不得不執行。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們要是不執行,那就是違抗軍令,後果不堪設想。”
胡宗風听了,眼楮突然一亮,他快步走到胡壽山身邊,急切地說道︰“大哥,你可是前線總指揮。
俗話說得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們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是否進攻。
現在進攻就是白白送死,我們為什麼非要去執行這個不合理的命令呢?
我們可以找個借口拖延一下,等我們做好充分的準備再說。”
胡壽山一听,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嚴肅。他急忙伸手打斷胡宗風的話,目光緊緊地盯著對方,語重心長地說道︰“老二,那句話你听听就得了。
你如果真這樣做了,那你離死也不遠了。上面那些人可不會管我們的死活,他們只在乎命令有沒有被執行。
一旦我們違抗軍令,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對付我們,到時候我們不僅救不了兄弟們,還會連累更多的人。
因此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啊。”
“好吧。”胡宗風重重地嘆氣一聲,那聲音里仿佛藏著千鈞的無奈與沉重。
他的身體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整個人癱坐在那把老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
椅子在他的重壓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也在為他此時的心境而哀鳴。
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透過這簡陋的辦公室,看到了那即將到來的慘烈戰場。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仿佛已經親眼看到了麾下那一群熱血將士,他們雖然身著破舊軍裝,冒著鬼子那如雨點般密集的重炮攻擊和鬼子那呼嘯而過的飛機狂轟濫炸下,毅然決然地發起決死攻擊。
炮彈在他們身邊不斷炸開,掀起高高的泥土和煙塵,將他們的身影一次次吞噬。
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尸體如同被收割的莊稼般堆滿整個戰場。
鮮血從他們的傷口汩汩流出,迅速地在地上匯聚成一條條小溪,然後蔓延開來,直接將地面的泥土染成了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那血腥的味道仿佛已經彌漫在了他的鼻間,讓他忍不住一陣反胃。
“老二,離開戰還有一段時間。要想改變校長的想法,必須搞清楚鬼子在淞滬的真實力量。
我總有一種感覺,鬼子在淞滬的兵力遠沒有表面顯示出來的那麼簡單。”胡壽山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
在他心中,這場即將到來的戰斗關系著無數兄弟的生死,絕不能打一場糊涂仗。
如果不能準確掌握鬼子的兵力情況,那兄弟們很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好,這件事交給我。三天之內我給你一個答案。”胡宗風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胸有成竹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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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深知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也明白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但他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
在他看來,為了兄弟們能夠在戰場上少流一些血,為了這場戰斗能夠有更大的勝算,就算是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惜。
離開胡壽山的辦公室後,胡宗風的腳步變得急促起來。
他轉頭對身邊一直緊緊跟隨的許忠義說道︰“馬上通知暗影,讓她想辦法搞到鬼子在淞滬的真實兵力。”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許忠義立刻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是!旅座!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便迅速轉身,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而胡宗風則站在原地,望著許忠義離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著暗影能夠順利完成任務,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戰斗帶來一絲轉機。
……
回到獨立旅指揮部,胡宗風拖著疲憊且沉重的步伐,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無奈。
參謀長肖峰早已在指揮部里焦急地踱步,見胡宗風回來,趕忙上前詢問情況。
胡宗風緩緩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悲戚與決絕,無奈地說道︰“通知下面的兄弟們,有些事該辦就盡快辦吧。”
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靈魂深處擠出的嘆息。
“我明白了。”參謀長肖峰的眼神瞬間變得堅毅起來,他知道胡宗風這句話背後的沉重含義。
他沒有再多問,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下面的團長收到通知以後,他們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謝大龍深知這命令意味著什麼,他立刻把下面的營長召集起來。
看著周圍的軍官 謝大龍挺直了腰板聲音洪亮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旅座命令,所有人放假三天。三天後,所有人槍不離手隨時準備戰斗。”
那聲音在營帳里回蕩,仿佛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是。”老兵們的聲音整齊而堅定,他們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他們的眼神中沒有恐懼,只有對即將到來的戰斗的決然與對生命最後的珍視。
他們紛紛行禮,那標準而有力的軍禮,是對使命的承諾,也是對戰友的告別。
隨後,他們邁著沉穩步伐離開營帳,身影漸漸融入夜色之中。
很快,無數獨立旅士兵沖上街頭。他們的身影在淞滬的街道上穿梭,像是一群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在生命最後的時光里尋找著一絲慰藉。
一時之間,整個淞滬的大小館子青樓全部爆滿。
小館子里,士兵們圍坐在一起,桌上擺滿了簡單的酒菜。
他們大聲地談笑,笑聲中卻夾雜著對未知命運的苦澀。
有的士兵講述著家鄉的故事,那遙遠的故鄉仿佛成了此刻最溫暖的港灣;有的士兵則默默地喝酒,一杯又一杯,似乎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即將面對死亡的恐懼。
青樓里,悠揚的絲竹聲與士兵們的喧鬧聲交織在一起。
一些士兵與姑娘們調笑著,試圖在這溫柔鄉里忘卻戰爭的殘酷。
但他們的眼神中,偶爾還是會閃過一絲憂慮與決絕。
在這看似熱鬧的背後,是每一個士兵對生命的眷戀和對即將到來的戰斗的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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