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村口,夜風掠過,吹得衣角獵獵作響。
四周寂靜如死,連蟲鳴都沒有一聲。
靈異磁場感應術在我識海中緩緩展開,仿佛一張無形的網,覆蓋了整個村莊。
我的眉頭越皺越緊——整片區域沒有一絲生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在空氣中緩緩流動,如同霧靄般纏繞在每一座屋舍之間。
“不對勁。”甦婉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驚懼,“這是靈族殘留意識的侵蝕……他們……已經被控制了。”
小虎臉色一變,猛地朝自家院子沖去“不可能!我爸媽就在家!你們胡說什麼呢!”
我們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立刻跟上。
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過雲層灑下斑駁的銀色光影。
小虎一腳踹開木門,屋內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他沖進去,卻瞬間愣住。
屋子里坐著兩個人,是他的父母,正呆坐在炕沿上,目光空洞,口中喃喃自語“听從指引……獻祭血肉……听從指引……獻祭血肉……”
一遍又一遍,機械重復,像是某種詭異咒語。
“爸!媽!”小虎沖上前,一把抓住父親的手,“你們怎麼了?醒醒啊!”
可那雙原本熟悉的眼楮,如今卻毫無焦點,仿佛根本沒看到他這個人。
“他們……真的被控制了?”小雲輕聲問,聲音里透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江流站在門口,眼神凝重,緩緩點頭“影主雖然死了,但她留下的意識還在擴散。如果再不阻止,整個村子都會變成活尸。”
空氣驟然冷了下來。
我緩緩閉上眼,腦海中靈異磁場的感應越發清晰。
那些黑氣並非自然形成,而是從某處源頭源源不斷地涌出,像毒蛇一般纏繞著每一個村民的精神與意識。
“源頭在哪里?”我低聲問。
郝麗環顧四周,眼神閃爍了一下,道“在村中央的老祠堂。”
我心中一震。
老祠堂是我們村子最古老的建築,傳說是先祖埋骨之地,平日里無人敢輕易靠近。
但現在看來,那里藏著的不只是祖先的骸骨,還有更深的秘密。
“我們必須去一趟。”我說。
“可要是全村的人都被控制了呢?”小雲擔憂地問,“我們貿然過去,會不會……被圍攻?”
“那就別讓他們發現我們。”我冷冷地說,武道真氣悄然運轉,氣血在經脈中奔騰流淌,感知也愈發敏銳。
一行人沿著暗巷小心前行,避開所有可能有人出沒的地方。
街道兩側的房屋靜悄悄的,偶爾能听到屋內傳出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听從指引……獻祭血肉……”
每一步都踩在心頭,讓人窒息。
終于,我們來到了村中央的祠堂前。
這是一座青磚灰瓦的老屋,屋頂長滿雜草,門上掛著一副破舊的對聯,字跡早已模糊不清。
門前石階上,竟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張大爺,村里年紀最大的老人,平時最愛坐在門口抽旱煙。
可現在的他,雙眼發直,嘴唇微動,嘴里同樣念叨著那一句“听從指引……獻祭血肉……”
我沒有猶豫,腳步輕輕一踏,身形如鬼魅般閃至他身後,一掌按在他的後頸處。
真氣入體,我迅速探查其體內狀況。
果然,在他識海深處,有一縷極細的黑絲纏繞在神魂之上,不斷釋放出詭異波動。
“這就是所謂的意識侵蝕。”我收回手,眼神冰冷,“如果不切斷這股力量,他們就永遠無法恢復正常。”
“可我們現在連源頭都沒搞清楚。”江流道,“你確定要直接動手?”
“再拖下去,恐怕不止是一個村子的問題。”我沉聲道。
我們繞到祠堂側門,推開一道縫隙,屋內幽暗無比,燭火搖曳,牆上掛滿了已經褪色的畫像和牌位。
而在正中間,赫然擺放著一座黑色棺槨。
棺蓋半掩,隱約能看到一抹泛著幽光的布帛。
“那就是影主的遺物。”郝麗低聲說,“她死後,意識並未完全消散,而是依附在這具棺材中的某個東西上。”
我緩步走近,手指微微一動,一股真氣凝聚于指尖,隨時準備出手。
可就在這一刻,那棺槨中忽然傳來一聲低笑。
“呵……你們終于來了。”
緊接著,一道黑影從棺中緩緩升起,化作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是影主的殘魂!
“你以為我真的會死嗎?”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的身體里,早就種下了我的種子……”
我心頭一震,識海頓時一陣刺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刺穿神經。
我咬牙強忍,冷聲道“你想控制我?做夢。”
“不是我想,是你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她冷笑,“不信的話,看看你的左手。”
我低頭一看,手掌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黑紋,正緩緩向手臂蔓延。
“那是靈魂侵蝕的征兆。”郝麗臉色驟變,“快斬斷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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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真氣暴涌,試圖驅逐體內異物。
可那黑紋卻如影隨形,越是壓制,反而越加狂妄。
“沒用的。”影主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鑰匙,注定為我所用。”
我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那團黑影,腦海中迅速思考對策。
“我們該怎麼辦?”小雲焦急地問。
“必須找到淨化的方法。”我說。
眾人一時沉默。
片刻後,我忽然看向郝麗“你能淨化這些意識嗎?”
她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無法消除她在我自己身上的痕跡,更別說別人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原來,她也曾被影主侵蝕過?
氣氛頓時變得更加沉重。
而那黑影,則在棺槨上方緩緩旋轉,發出低沉笑聲“很好……很好……你們越是掙扎,就越接近歸順于我的那一刻。”
但我不會讓任何人控制我,哪怕她是影主。
即使代價是我自己的命。
我也要親手斬斷這一切。
我站在祠堂前的銅鐘下,掌心貼著那冰冷粗糙的鐘面,指尖傳來一陣刺痛,好像有某種力量正從這口古鐘中滲入我的身體。
郝麗剛才的話還在耳邊回蕩“你體內有影主的印記,那是她親手植入的鑰匙。也許,只有你能解開這一切。”
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試探我,但我更不確定的是,她到底知道多少。
影主的笑聲依舊在我識海深處回蕩,如同蛛網一般纏繞著我的意識。
左手上的黑紋已經蔓延到手腕,隱隱作痛,像是某種古老的詛咒正在甦醒。
“你終于來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低沉、熟悉,帶著幾分戲謔和期待,“我等你很久了。”
我沒有回應,而是緩緩閉上眼,將靈異磁場感知展開至極限。
整個村莊的氣息在我的識海中流動,那些被侵蝕的村民、祠堂內的黑氣、還有……這口鐘下的東西。
它在動。
是的,我感覺到銅鐘之下,有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古老的生命波動。
那不是靈族的力量,也不是影主殘留的意識,而是一種更為原始、更為恐怖的存在。
“你在找什麼?”影主的聲音忽然貼近,像一只冰冷的手撫摸過我的後頸,“別忘了,你是我的鑰匙。”
“我不是任何人的鑰匙。”我低聲回應,語氣堅定如鐵,“我是薛午陽,一個農村長大的武者,僅此而已。”
話音剛落,我猛地一掌按在銅鐘之上,真氣狂涌而出,強行灌入鐘體。
剎那間,一道刺目的紅光自鐘身裂縫中迸射而出,照亮了整個祠堂的內部!
眾人驚呼後退,連江流都忍不住抬手遮住雙眼。
唯有我站在原地,任由那光芒灼燒著皮膚,甚至滲入骨髓。
“歡迎回家,主人。”一個空靈卻威嚴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我心頭一震——這句話,不像是幻覺,更像是某種契約的召喚。
“主人?”我喃喃重復。
就在這時,那口銅鐘開始震動,先是輕微,繼而劇烈!
“快退!”我大喝一聲,轉身沖向門口,一把拉住小雲和小虎的手臂,將他們推離祠堂。
可我自己的腳步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鎖住,無法移動分毫。
“你要留下來。”影主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你必須面對他。”
“他是誰?”我咬牙怒吼。
“真正的‘起源’。”她輕笑一聲,隨即,我的意識猛然一沉,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
祠堂消失了。
銅鐘也消失了。
我仿佛被吸入了一片漆黑的空間,四周寂靜無聲,只有心跳聲在耳邊回響。
下一刻,眼前驟然亮起一抹幽藍的光焰。
我看到自己站在一座高山之巔,腳下是翻騰的霧海,遠處是一座座高聳入雲的黑色石碑,上面刻滿了我看不懂的古老符文。
山巔之上,站著一位女子。
她身穿華服,發如墨瀑,眉眼間透著一種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冷漠與高貴。
她的身後,跪伏著無數身影,皆披黑袍,低首匍匐,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進行某種古老的祭祀儀式。
“你終于來了。”她緩緩轉身,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心中一緊,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是誰?”我問。
她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輕輕一點我的眉心。
那一瞬間,無數畫面涌入腦海
血色的月光下,一場慘烈的戰斗;
一位身穿金甲的男子倒下,胸口插著一把斷劍;
一群身披黑袍的人圍著他,低聲吟唱;
然後,是一口銅棺緩緩升起,棺中浮現出一團黑霧……
記憶戛然而止。
我踉蹌後退幾步,呼吸急促,額頭冷汗直流。
“你是……那位墮入靈族的武宗?”我艱難開口。
她輕輕點頭,”
“繼承者?”
“是的。”她緩緩走近,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以為影主真的能掌控你嗎?不,她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真正能喚醒你的,是我。”
我心中震驚不已,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原來,一切才剛剛開始。
銅鐘震動之下,我的意識再度模糊。
最後一瞥,我看到她伸出手指,指向我胸口的位置。
“記住,”她的聲音在我的識海中回蕩,“你,才是真正的鑰匙。”
眼前一黑。
意識徹底墜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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