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該死的暴發戶都能上桌。
還有那個變態學院副院長也一樣。
像我龍明華這種才華橫溢的人，在他們的面前卻只是像個跑腿。
回家的時候，茶幾上放了一張字條，上邊清楚地寫著︰
我出門幾天，不用管我，過些天就回來了。
龍明華長出了一口氣，有點煩躁。
這個瓜婆娘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名堂，神神叨叨的。
控制住了葉伯常，並沒有得到一統設計院的結果。
院長的任命遲遲未下。
這讓他有些不安。
不過也沒關系，這兩天就該拿到葉伯常工作室的控制權了。
等到大權在握，能夠上桌，也能把那個不爭氣的東西給接回來了。
老家的父母馬上就要過生日子。
去年的時候就在問孫子去哪了。
沒敢跟他們說。
今年的動作快一些，在母親過生日的時候，也許能一家團聚。
龍明華一連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包括公檢法，也包括林宏文那一大家子。
葉伯常在被控制當中的。
精神崩潰只是遲早。
林素蘭的精神鑒定書拿到，屬于正常。
控制公司，實控人變更，奪回MA。
弄死葉伯常。
每一步，龍明華都算得很準。
可是，總感覺好像漏了什麼東西。
也正是因為遺漏了什麼，讓他總是隱隱不安。
不過也沒關系，他在辦每一件對人生影響至關重要的事時，都會有這種不安全的感覺。
那是正常的，正常的……
林宏濤早上出門的時候，給父母點了三支香，“爸，媽，我們去收葉伯常，給你們報仇去了……”
“你們要保佑我們。”
“等到把那個小雜種的錢搶回來，哦∼∼∼”
“那麼我們逢年過節，我們就給你們多燒一點。”
“生前嘛哦，我們也是孝順兒女，也算給你們養了老送了終。”
“我還給你們請了保姆。”
“保佑我們平平安安，發大財。”
林霞給林素蘭換好了衣服，還給她盤了頭發。
鏡子里的林素蘭看起來很精神。
林宏文感覺自己有點慫，端起桌上的杯子，往嘴里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他們前腳出門，樓下就有車在等。
出門時，只有他們四人。
到工作室樓下的時候，幾經有幾十人。
林素蘭、林宏濤、林宏文、林霞（以下簡稱四林），一回頭，看看身後龐大的隊伍。
他們恍然回到了那年元宵夜，葉伯常也是帶著這麼多的人。
沖了他們的家，害了他們的爹媽，把春聯換成六畜興旺，害得親人兩隔陰陽，最後還抓走了林宏文的娃。
四林再次面對公司大門的那一刻，那有什麼親情，滿臉的都是殺氣。
工作室一下子涌入了很多人。
各式各樣制服成群結隊。
林宏濤、林宏文把林素蘭夾在中間推進辦公室。
可是辦公區里面有無數的彪形大漢。
他們就像一座座石墩子杵在那里。
帶著執法的工作人員拿出他們的手續，“我們依法對‘失落葉工作室’進行檢查。”
“麻煩你們讓一下。”
男子擋在中間，“對不起，我們不知道啥檢查。”
“負責人不在，你們手續不完全。”
“我們沒接到通知。”
林宏濤大喊，“我們就是負責人。”
男子看了看林宏濤，“你是個錘子的負責人，證明文件拿出來。”
“工作室印章拿出來。”
“工作室經營許可證拿出來。”
“納稅證明拿出來。”
“尼瑪的批，啥子都沒有，公司負責人。”
“你日媽一個走街竄巷的嫖客樣，怎麼看也不像個當老板的，還負責人。”
“你負責你媽勒個比喲。”
林宏濤和林宏文一把將林素蘭拉到前面，“公司是葉伯常的，這是他媽。”
“葉伯常現在被抓了，公司的事情，該由他媽直接處置。”
“給老子滾。”
辦公室前的這些彪形大漢瞪著林素蘭。
林素蘭一點也不害怕，“你們都出去，這是我兒子的公司。”
“他現在沒辦法處理他的資產。”
“我是他媽，我要替他處理。”
“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不要在這里擋路。”
中年男人說，“你說你是葉總的媽，你就是了？”
“你怎麼證明你是他媽。”
林宏濤把林素蘭的戶口本拿出來，“看清楚，葉平以前是戶主，死了，注銷了，這是林素蘭……”
“這是她的身份證。”
“這是葉伯常，看他們的關系。”
旁邊的執法人員說，“關系，證明，都沒有問題。”
“現在公司有一些法律上的問題要處理。”
“產品所有權，合同糾紛，現在要巴上處理。”
“無關人員，請馬上離開這里。”
“你們是不是這家工作室的員工。”
“如果是，那麼這間工作室的性質就違返了中小企業經營法，人員超標。”
“我們還要進一步地李檢查。”
帶頭的光頭大漢擺擺手，“我們不是這間公司的人。”
“我們是來跟葉伯常討債的。”
“既然你們是葉伯常的家人，那就你們來還債。”
林宏濤和林宏文才不會上這些當呢。
帶著人群一頭沖了上去，要把這群大漢給沖開。
拳腳，巴掌，膝蓋，手肘，全都用上了。
工作室里打成了一團。
勸也勸不住，拉也拉不開，反正就往死里打。
四林帶過來的人當中也混了許多工地出身，下手同樣很黑。
而守在辦公室外的這些大漢，有著長期跟村民，跟車匪路霸斗爭的經驗。
下手同樣很黑。
這一架打了十幾分鐘，才散了開。
林宏濤和林宏文的臉挨了幾下，有點腫。
雙方各有見紅。
執法工作人員再次亮明身份，“我們是……”
男人擺手，“我不管你是啥，你執法就拿手續。”
“傳票沒發。”
“法院沒上。”
“判決書沒下。”
“來就要查？你們查啥？”
工作人員說，“你們再不讓，我們就要把公安叫來把你們都銬了。”
男子說，“隨便銬。”
“銬完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
“隨便你們抓多少，我都跟你們保證。”
“馬上就會有同樣這麼多人支援過來。”
“還有，你們覺得你們出得出去？”
火藥味瞬間比剛才還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