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常手里提了兩袋東西。</br>一袋水果，一袋去文殊院門口買的聞酥院。</br>這東西不貴，但是得排隊。</br>季柔看到這兩袋東西的時候，便伸手把這兩袋東西給接了過去。</br>葉伯常本來說東西重，可是季柔堅持。</br>季柔接過去，就說了一句，“就當是你今天送給我的禮物了。”</br>葉伯常心說，早知道這樣就不給你了，不過嘴上說，“早晚會有人真正意義上在這一天送禮物給你的。”</br>季柔沖葉伯常笑，“葉總，你對我還挺放心的。”</br>“不怕我一生氣，不帶你上樓了。”</br>“不過想想也對，現在好像也沒人威脅得了你。”</br>“我也只能哄著你。”</br>季柔一邊說，臉就越來越紅，也越來越燙。</br>在她的世界里，這些話就等于**，很大膽的**，內容跟那些漫畫里都有得一拼了。</br>不過，這只是她的小秘密，她也不會靠訴葉伯常的。</br>只會偷偷自己害羞。</br>開了門，季柔把葉伯常領進外公家門……</br>這是九十年代典型的老干部樓的風格。</br>和葉伯常的老房子格局很像。</br>但這里顯然要多出好間房。</br>差不多有五個房間，加客、飯、廚與雙衛。</br>別看每個房間都隔得不大，少說也在一百五十個平方往上走了。</br>人南路兩邊剛剛粉飾過不久。</br>記得零二年的時，外邊都還有網吧。</br>今年看不到了，大概是覺得禍害青少年的娛樂場所放在雲城標志性大街的臨街之上，影響不好。</br>道路東側里全是些省政事政事業單位的老房子。</br>這一遍便是地震局的地盤。</br>右邊的房間里有個大書櫃，葉伯常看到了《資治通鑒》《偉人選集》《**浮沉錄》《紅牆決策》……</br>有的書，只怕在市面上已經找不到了。</br>左邊的牆上掛了些老同志和老領導的照片。</br>每張照片下邊的一行字，都在講述老同志的參加革命的歷史。</br>有與黑人的合照的黑白照。</br>有與民族服飾百姓的大合照。</br>還有和一兩位元始股股東的合照。</br>那麼眼前這位老同志，能住這麼大標準的房子，也就不足為奇了。</br>季柔把葉伯常領進門的時候，耷拉著眼皮看著表哥。</br>表哥的目光把葉伯常從頭到腳地打量之後，很自然，吸氣，憋氣，清嗓子，伸懶腰一氣呵成，組成了被打臉之後的尷尬癥後群。</br>想罵兩句，但是又沒找到合適的機會。</br>季柔瞥了他一眼後，就再沒多看他一眼，只能說明，這人是她的親戚。</br>但是親戚呢，又打心眼里瞧不上季柔。</br>所以連帶季柔帶回家的人，也有些瞧不上眼。</br>但是這敵意……葉伯常是沒想到的。</br>葉伯常的出身，對這些態度和眼神再清楚不過了。</br>“外公，這是我們單位的領導葉伯常，葉經理。”</br>這麼介紹葉伯常，他有點不好意思。</br>“首長好！”葉伯常上前禮貌地問候。</br>老人笑著擺手，伸出手來同葉伯常說，“不合適，不合適。”</br>季柔說，“外公姓彭。”</br>葉伯常趕緊換了個稱呼，“彭爺爺，打擾了。”</br>老彭說，“不打擾，不打擾，我孫女以前還從來沒有帶過年輕的小伙回來過。”</br>“你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br>葉伯常說，“彭爺爺可能有點誤會。”</br>“季柔去年分到單位。”</br>“因為在結構設計方面，她的專業能力很強，我向她請教了一些問題。”</br>“她幫了我不少的忙。”</br>“所以，我們是同事關系。”</br>老彭拍了拍身邊的位子。</br>葉伯常拿屁股往上放。</br>老彭擺擺手，“不是讓你坐，我讓我孫女坐這里的。”</br>季柔憋了一下笑，給葉伯常搬張椅子坐老彭的對面，她就靠在外公的身邊坐下。</br>葉伯常在坐下之前，還朝沙發上三十來歲的男人伸手，“你好，我是葉伯常。”</br>表哥也不看葉伯常，盯著電視輕飄飄地說，“不用管我，不用管我，你們聊你們的。”</br>葉伯常只得在老彭的對面坐下。</br>老彭說，“同事也好，同志也罷。”</br>“都是在工作當中，你幫幫我，我幫幫你，後來又從革命的情誼發展出了別樣的情感嘛！”</br>老彭看看季柔，再看看葉伯常，“你們還年輕，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呢。”</br>季柔不想讓葉伯常下不來台，“外公，葉經理今天過來是請你幫幫忙的。”</br>說罷，便給葉伯常使了個眼色。</br>葉伯常便把跟坤川那邊學校的活動情況大致一講。</br>再具體說道︰“如果地震局這邊，能出一位牽頭的領導。”</br>“那麼這一場活動更有影響力，也更有說服務。”</br>“防震減災工作嘛，從來都不是哪一個人的事。”</br>“而是應該普及的常識。”</br>葉伯常的訴求擺上桌面之後，老彭在看外孫女，外孫女也在看他，眼神中有撒嬌和央求的味道。</br>老彭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溺愛。</br>表哥還是盯著電視，卻在他們表態之前，拉長語調說，“這不就是浪費錢？”</br>“一場活動要花多少錢？”</br>“又能起多大的作用？”</br>“你在那個批地方搞一場活動下來，等于是把錢砸進大海里，連個泡都不會鼓一下。”</br>“哎呀，你們這些把戲，都被人玩爛了。”</br>“到時候，有影響力了，名聲不是你的，是你們的大領導的。”</br>“如果是負面影響呢，又都是地震局的。”</br>“最後還是外公牽的線。”</br>“他一個離休的老同志，一輩子清清白白，不拿群眾一針線。”</br>“到頭來，還要背一些不清不白的名聲。”</br>“季柔，你剛剛上班沒兩年，里面的東西看不透很正常。”</br>“不過，你帶人回來，要做一些啥，是不是也該提前給家里商量一下。”</br>“好歹表哥表姐些要麼在公，要麼在編，這些門道還是要比你看得清楚一些。”</br>表哥終于轉臉，認真地看著葉伯常，“小葉，我不是針對你。”</br>“事情擺在這個地方，如果你處在我這個位子，肯定也是能理解我的。”</br>“所以，你不會怪我說話太直吧？”</br>是懂王啊，我們有救了……葉伯常把煙掏出來，給老彭同志散了一支，再給懂王散了一支，“嗯！”</br>嗯？是什麼意思？表哥不解地看著葉伯常，你面無表情發出一個嗯是什麼意思？</br>葉伯常說，“對的，繼續！”</br>表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