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常突然就笑了。
葉伯常說,“大姐,不是我帶過去的。”
“大姐和我,走到今天,都是靠自己一點一點爭取來的。”
“姐夫去島上做保密項目。”
“中途能在三亞休整兩天。”
“大姐帶著大爸大媽過去找她男人,在三亞過春節,那是他們的安排。”
“我也沒有把他們安排在五星級酒店住。”
“中途一起玩了兩天,吃了兩頓飯。”
葉伯常說,“瑞蘭接連拿了幾個大項目,你老爸去年的提成加獎金,都夠給你們家添輛轎車了。”
“你還能出來上班……”
“很好!”
這是葉伯常的夸獎,由衷的那種。
不是夸親戚,只是對一個普通員工的表揚。
葉伯常的心里,除了對大姐,好像也有所謂的親情了,關系這東西,合得了就合,合不了就滾。
跟親人關系好,就當朋友處。
跟親人關系不好,就當日本人整。
輕松加愉快。
葉盈有些眼熱,要是以前被葉伯常夸一句,會覺得羞恥。
而今天,葉伯常表揚她一句,她居然有種開心到飛起的感覺。
她抬頭偷偷看了葉伯常一眼,突然覺得堂哥還有些小帥!
大抵是病了……
張開元和老唐一前一後地出來。
手續辦妥了。
這也就證明張開元這個老陰比剛才在衛生間的確打了電話確認那頭是誰。
這套房,是嚴諒唐豐慶收的禮物。
也是上船納的投名狀。
張開元還是不習慣跟老唐走得太近。
所以來到葉伯常的身邊,“伯常,今天中午我來安排。”
葉伯常卻是不經意地說了一句,“已經安排好了。”
“走吧!”
是的,接下來,才是收汁起鍋的時候。
剛才很熱鬧,葉伯常帶他們離開後。
李東也安排兄弟該守工地的守工地,該放假的放假。
李洋看著出神的葉盈,“哎,還想不通嗎?”
葉盈搖頭,“洋洋姐,我能不能一直跟著你學東西啊?”
李洋說,“不能……”
“學得差不多,你就應該要自己帶人了。”
“你堂兄感覺要干大事咯。”
以前葉盈嗤之以鼻。
如今葉盈堂兄牛逼!
不是感覺,是已經在干大事了。
機會擺在葉盈的面前,葉盈只想搞錢,多搞一點錢。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明白,老爸老媽的錢,始終只是他們的錢,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
野趣的大門只是一個普通而又不起眼的地方。
然而對張開元來講,硬生生給他逼出了巨物恐懼癥。
一邊迫不及待地想進去。
一邊又有些感覺不太真實。
直到門內的翟佳語招呼,“領導,請進啊!”
張開元才回過神來,一步邁進這只能容一個人進出的“大門”。
他記得門外旁邊掛一塊牌子,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進了院子,也沒想象中的初狹窄……
院中那塊石頭,造型本身就挺別致,上邊“野趣”二字看似出自名家手筆,且眼熟得很。
緩慢的鋼琴聲有些生澀。
能看見一個小姑娘在練琴,與她並排的應該是位專業的鋼琴老師。
老唐雖然正常出入野趣,但此刻在翟佳語的面前也如同一個乖巧的小學生。
葉伯常反倒更加自如,去了鋼琴的旁邊。
張開元站在翟佳語的面前時,由衷地低頭問候,“翟老師,我們好長時間不見了。”
翟佳語說,“最後一次見面,是幾個協會的交流會吧?”
張開元本身也是在幾個協會里任職。
這些協會里,有一些的確有真本事。
還有一些帶政治背景,玩票性質,也同樣被稱作大師。
能讓張開元這種,真誠低頭的人,翟佳語絕對是榜上有名的。
自小天賦異稟,師出名門,年紀輕輕便已經在國內藝術殿堂中展露頭角。
只是後來淡出眾人視野。
當年翟佳語作畫之時,百人圍觀的場面,到現在為止,張開元也是印象深刻……
張開元死活都沒想到,她如今卻是這野趣的老板。
張開元不解想問,一早抬出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再看看正陪女孩練琴的葉伯常,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但又摸得不是很透的樣子。
“領導……”
張開元連連擺手,“翟老師客氣,叫我一聲老張,我也自在……”
翟佳語回頭領著張開元和唐豐慶往里走,“伯常來電話的時間略晚一些。”(某人做決定的時間晚了一點。)
“後廚正在準備。”
“買菜的時間有限,其中一部分食材還是伯常從南島帶回來的。”
“中午就看主廚水平,有什麼吃什麼,唐校長和張台長請不要見怪就是了。”
唐豐慶當即便說,“這樣,才有驚喜嘛!”
張開元沖唐豐慶翻了個白眼,那表情仿佛在說︰就你嘴快,你怎麼這麼會拍呢?媽的!
張開元隨後也說,“謝謝翟老師了。”
翟佳語道︰“謝我做什麼?”
“今天是伯常做東。”
幾句話,再次將葉伯常的分量往上抬了一手,翟佳語說,“為二位備了茶水了。”
“休息片刻!”
張開元連忙說,“翟老師您先忙。”
翟佳語招呼來服務員,給這二人泡泡茶,讓他們再單獨說說話。
回頭在院子里一坐。
葉伯常沖薛露揚揚下巴,後者眨眨眼,示他去忙他的,再次沉浸在官官生澀的琴聲中去尋找自然和諧之美。
葉伯常往翟佳語的身邊一坐,翟佳語便說,“這頓飯,非要弄到這里來吃嗎?”
葉伯常笑著說,“有什麼辦法,益州電視台的台長,那也是台長。”
“前面的明示,暗示,警告,拉攏,都差點意思。”
“張台長……是為了听唐校長的黑料才出來的。”
“他們對規則更敏感。”(真小人,畏懼權力,才能尊守規則。)
“如果不把野趣搬出來,我反正是壓不住的。”
葉伯常不解地看著翟佳語,“你只負責給我出了考題,又沒規定我用什麼方法完成。”
“這考題不算作弊吧?”
翟佳語翻了個白眼,還有些嗔怪的味道,“問我做什麼,我又不是考官。”
你不是?哪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