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
某個茶樓的包間里。
兩個中年男人正在下圍棋。
寸頭白發的中年男子看著棋盤說,“讓他跳出去了。”
“亡羊補牢,後手反應很快。”
“氣口太多了。”
禿頭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晃著下巴,“準備這麼長的時間。”
“就龔仕文都在場的情況下,事情都沒辦下來。”
“不曉得是走了啥狗屎運。”
寸頭白發男人說,“不是狗屎運,而是人禍。”
“雲城設計院的葉伯常。”
“他媽的,也不知道他發啥瘋,跑坤川去捐學校。”
“帶著一幫子農民去解了圍。”
“龔仕文的後手就有點凶殘了。”
“軌二局離得最近的幾個項目部的人一晚上去了六七百個人。”
“哎……”
禿頂中年男人問,“這個葉伯常是啥來頭?”
寸頭白發男子說,“有個錘子的來頭。”
禿頂中年男子說,“沒來頭,捐學校?”
“那就是屁股不干淨,花錢買心安。”
“這麼年輕,沒有家底,就只能做做好事,求老天爺保佑。”
“到底是年輕,老天爺保佑這個,保佑那個,老天爺好吉兒忙哦!”
禿頂的中年男人落子,“搞他!”
寸頭白發的中年男人說,“等一等,廖志強的年紀要到了。”
“看他們這一次換哪個上。”
……
葉伯常先把那維維送回野趣。
官官看到薛露的時候,繞開那維維伸出的手,撲進薛露的懷里,一頭扎進去,再也不出來似的。
那維維罵了一句小白眼兒狼,轉頭對翟佳語說,“給我訂一張去內蒙的機票。”
翟佳語看了看那維維,若有所思。
葉伯常跟翟佳語打著招呼,“佳語姐……”
翟佳語說,“露露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在坤川遇到麻煩了。”
“局面那麼亂,薛露一兩句也說不清楚。”(這當中的門道她不懂,你該清楚。)
“我還在等你的電話。”(找誰,怎麼辦,你能說得明白)
“看來,你是自己處理好了。”
葉伯常說,“勞佳語姐掛心。”
“就是工地上跟當地的人扯了幾句皮。”
“事情都處理好了,謝謝佳語姐。”
翟佳語轉頭進屋,“我也沒出什麼力,有什麼好謝的。”
那維維在里面喊,“扯幾句皮?呵呵,這個葉伯常典型的報喜不報憂。”
“帶了一百多個人過去。”
“今天把縣委一把手都驚動了。”
“親自到他捐的學校來指導工作。”
“國鐵拉了兩車物資來助陣,一個工程公司的經理把人家縣委宣傳部的科長罵得頭都不敢抬。”
“他說他扯了幾句皮?翟佳語,葉伯常不老實,把他衣服褲子全脫了,吊起來嚴刑拷打。”
葉伯常也不理解,拷打沒問題,脫老子的衣服褲子是為哪樣?
薛露索性笑嘻嘻地把官官的耳朵給捂起來,不讓她听到那維維的話。
翟佳語只是覺得那維維這趟出去神神叨叨的。
她是不是過于關心葉伯常的底細了。
以前的她,對別人的事,可從來都沒這麼上心的。
翟佳語再看看薛露,“你呢?還好嗎?”
薛露說,“除了瞌睡睡不夠,其它的還好。”
翟佳語馬上看著葉伯常……
葉伯常高舉雙手以證清白。
薛露也笑呵呵地說,“不關葉總的事。”
“每天都起得太早了。”
“早上八點一直要跟學生待到下午五六點。”
“晚上還要搞篝火。”
“我現在只想好好補個覺。”
翟佳語問,“你們晚上要在這邊吃晚飯嗎?”
葉伯常說,“算了,我身上全是煙味。”
“回去給薛露煮碗面條,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翟佳語點點頭,“也好,我明天帶官官去香江海洋公園。”
官官听到海洋公園,就很感興趣地抬頭,認真地看著薛露的臉,“鯨鯨!”
薛露點頭說,“官官喜歡大鯨魚嗎?”
官官很認真地點頭。
薛露說,“那你回來跟老師講鯨魚是什麼樣子好不好?”
翟佳語和葉伯常站在旁邊,小聲嘀咕,“本來九月初的時候,就讓她去幼兒園的。”
“不過去了一天時間……”
“學校那邊就打電話讓我把她接回來。”
翟佳語嘆了一口氣,她想讓官官盡快地融入到集體的生活當中去。
可是這種融入,也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
官官太敏感,小朋友又是不可控的。
任何一個突發狀況都有可能會讓她產生過激的反應。
葉伯常問,“她上的那個幼兒園?”
翟佳語說,“三幼!”
這個幼兒園呀?也不是一般人想上就能上得了的。
老師是出了名的認真負責。
當然,他們也不敢粗心大意?誰能得罪得起呢?
葉伯常說,“我去看看吧。”
“看看能不能想一點辦法。”
翟佳語把官官從薛露的懷里給抱回來,“量力而為就行了。”
“實在不行,等她再大一點再說。”
“我想著帶她多去看看動物,對她可能也有所幫助。”
薛露的腰都快斷了,精神狀態也不好。
葉伯常匆匆帶她回家休息。
他們前腳剛走,官官便蹲在門口去玩石頭去了。
翟佳語轉身進屋,那維維靠沙發上假寐。
翟佳語說,“明天跟我一起走吧!”
那維維晃晃下巴,“不用,你一會安排輛車送我去機場就行了。”
翟佳語說,“維維,你不對勁。”
那維維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怎麼不對勁了?”
翟佳語說,“我們多少年朋友了?”
“你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會不知道嗎?”
“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狼狽的樣子呢!”
狼狽?那維維突然睜開了眼,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個詞用來形容她現在的情況倒也挺合適。
……
薛露進了家門,一頭栽在沙發上,撲街似的……
葉伯常也沒管她,行李什麼的晚一些再收拾。
冰箱里有凍得硬綁綁的肉糜,放在微波爐里解個凍。
鐵鍋里放少許水,把肉糜放在鍋里小火慢熬,把油熬出來就變成了煎……
肉臊子做出來,一會再煮面,一面雜醬面雖然簡單,但解饞頂餓也夠了。
有人在葉伯常的身後看他做臊子。
葉伯常說,“你不是睡了嗎?”
“去睡吧,一會做好了,叫你。”
身後的人喃喃道︰“給我也做一碗!”
臥草……葉伯常猛地一轉身,大膽美少婦,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