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
“你現在肯定在想怎麼報復我。”
鐘墨搖頭，“我沒有。”
“你也不用掩飾什麼，以你那小心眼的性格，估計是想用終末之眼封印一個強大的怪獸，一個……足以匹敵混沌格里姆德的怪獸，然後報復回來。”
“……”鐘墨沉默。
他有理由懷疑托雷基亞，在這里裝了監控，現在正實時和自己對話。
不然，怎麼解釋這些話，能完美對上自己在想什麼？
于是，鐘墨在這空曠無比，連毛都沒有剩下的實驗室里，東找找西找找。
企圖能找到，托雷基亞安置在這里的對話設備。
而此刻。
視頻里的畫面還在繼續，托雷基亞依舊在講述。
“我猜你現在肯定在尋找，實驗室內的通訊設備……”
“放屁！老子沒有！”
將實驗室大門拆下來檢查的鐘墨，一臉不爽的對畫面進行反駁。
隨即，他就確定門內並沒有通訊設備，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呵呵呵呵……”
“我猜，你現在還在繼續。”
“別猜了，我沒有。”正在挖牆壁的鐘墨，繼續反駁。
“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停止尋找，你只會踐行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心口不一，說的就是你。”
“放屁！老子言出必行，說打你屁股，就打你屁股。”鐘墨依舊堅持表示要自己說過的話。
“好了！和你扯了這麼多，我們也該步入正軌了。”
“……”鐘墨不語，只是一味在空空如也的實驗室，尋找被托雷基亞埋藏的監控裝置。
他今天就不相信，自己找不到。
托雷基亞說的這些話，肯定是裝了某種監控設備，不然他有這麼懂自己？
“我自己都不懂我自己好吧，有時候我表示要早上六點起床鍛煉，鬧鈴響起，我覺得可以微眯五分鐘，結果就中午十二點了……當然，這是我故意的，我就不相信你托雷基亞，能猜到我當時的心境是，準備下午鍛煉。”
鐘墨啐了一口，表示托雷基亞根本一點都不懂自己。
不然。
怎麼會把實驗室搬空，啥都不給自己留？
影像還在繼續，托雷基亞的聲音還在講述自己對于封印裝置的理解。
“其實我們把一種生物或者一種能量封印進自己體內，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
“不是同一個體，就會產生本能的排異反應，哪怕是奧特曼這種光之生命體，也一樣。”
“我曾經研究過泰羅的合體，由六名奧特戰士，借助泰羅的奧特天線進行合體，剛合體成功的時候，一切還很正常，不過時間一久，其本身的光芒就會對體內的其他光芒產生排異反應，最終導致解體。”
“也就是說，合體是短暫的，其最終結果是分離，而我們將其他生物或能量封印進自己體內，也是一樣的。”
“只不過是封印裝置，強行將這種生物或能量留在體內。”
正在刨坑的鐘墨，雙手一頓。
這個理論，在封印裝置設計之初，托雷基亞和他探討過。
隨著研發繼續，加上鐘墨時不時提供各種奇思妙想，最終攻克了這種難題。
托雷基亞當初攻克這個難題的最終結果是……
同化！
將封印進自己體內的生物或能量暫存，以對方體內的生物能，借由封印裝置慢慢改造自己的身體。
等到一定的時間過去，兩者就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相當于共生狀態。
這也是改良後的結果。
只不過其中有一個弊端。
一般而言，弱小的一方會被強大的一方影響。
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被影響的一方，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他們的性格，會逐漸向對方的思想靠攏，只等某一天，封印解除，體內的生物能量再度出現，將自己一起同化掉。
兩者就合二為一，不分彼此。
弱小一方，也就徹底被強大一方替代。
而現在……
“難道是托雷基亞，找到解決這種情況的方法了？”
鐘墨望著前面的虛擬屏幕，等待托雷基亞的解決方法。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以前的一切推斷，都是建立在托雷基亞個人的判斷之上。
現在托雷基亞獲得混沌的力量，應該對其有了一個全新的理解，找到解法也非常符合常理。
這時。
畫面中的托雷基亞緩緩轉身，伸出右手，抬起漆黑如墨的食指。
指著鐘墨。
“鐘墨……”
“當我與混沌融為一體之後，我發現……一切答案都是虛無，存在于宇宙中的所有東西都毫無意義。”
“你會認同我的吧，鐘墨！”
“終末……”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鐘墨蹲在地上愣愣的看著實驗室中央，那消失不見的虛擬屏幕。
撓了撓頭，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老托也太拉了吧，這特麼就被混沌影響腦子了？”
“不！也不能這麼說！”
“老托本來就懷疑光明和黑暗，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又成天討論一些比較哲學的東西，加上混沌力量一沖，變成這樣也實屬正常……”
其實他遇見托雷基亞的時候，對方的腦子還是非常好使的，有的只是對希卡利代表的光明墮入黑暗的迷茫。
然後，鐘墨拿出太極圖，與托雷基亞探討，太極圖的陰陽魚給了托雷基亞很多啟發。
陰陽！光暗！
陰陽一體，互生、消長、轉化、互補，以及排斥。
一陰一陽謂之道。
陰陽是一切事物的根本法則，萬物不離陰陽，陰陽一體，自然界的萬事萬物、萬象都同時存在陰陽兩個方面。
陰陽雖然對立，又非常統一。
變化中，生成萬物。
而鐘墨與托雷基亞的探討中，將陰陽的概念替換成光暗的概念。
于是，兩人就這麼交流上了。
混沌的概念，其實和太極一樣。
所以……
“老托是陷入進去了，還是當場悟道了？”
鐘墨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只能等他有一天找到托雷基亞，才能確定他的精神狀態。
“天才和瘋子，就在一念之間……這種深奧的東西，我搞不懂，但是……”
“我辛辛苦苦，打家劫舍，啊呸，向左鄰右舍‘借’的設備，得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