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的病好了再說這事。"
婁曉娥整理出家里的另一張床，今晚她會在這兒睡。
她再也不願與許大茂同床共枕。
一是她現在極度反感許大茂，完全不想靠近他。
曹魏憑借出色的工級考核成績，從二級鉗工直接晉升為四級鉗工。盡管按規定他不應如此快速晉級，但李懷德認為不應拘泥于條框，決定為其舉辦表彰大會。會上，曹魏因優異表現獲頒榮譽，雖無物質獎勵，卻贏得同事敬佩及一個帶獎字的搪瓷杯。這份榮譽在群眾中提升了曹魏的地位，連資深工友易中海也對此表示認可。
曹魏有何德何能獲此殊榮。
賈東旭即便滿心羨慕嫉妒，也只能看著曹魏因表現優異而受到嘉獎，無計可施。
……
就在曹魏晉升為四級工之時，賈東旭與傻柱一同前往財務處理事務。
賈東旭因違規行為被扣除當月工資，需親自到場按手印確認；而傻柱則因某種原因需繳納三百元罰款。
賈東旭心中苦悶不已，這可是他一月的辛苦錢啊，就這麼沒了。想起自己竊取的財物不過值一兩塊，如今卻損失如此之多，實在令他懊悔。
至于傻柱，三百元對他而言簡直是天文數字。他一年辛苦勞作的總收入尚不足四百元，而這僅是軋鋼廠的薪資部分。若加上做幫廚所得，情況稍顯寬裕一些。但即便如此，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積蓄也不足以輕易承受這筆罰款。
賈東旭原本就在工作中偷懶耍滑，如今又丟了工資，更是提不起勁兒來認真做事。在他看來，既然努力工作也拿不到報酬，那為何不干脆偷閑一個月？等下個月發薪後再談努力之事。
無論怎樣，他都無法超越獲得獎勵的甦寒。一天辛勤勞作與一天得過且過並無差別，倒不如舒舒服服地偷懶。
賈東旭正是這般想法。
于是，在他的工作崗位上，機器轟鳴運轉，而他卻悠閑自得地飲著熱水。冬季寒冷，多喝熱水有益健康，這招數他早已諳熟于心。每日從軋鋼廠打兩壺熱水飲用，一旦尿頻便往廁所跑，每次耗時近半小時，盡管廁所氣味刺鼻，但總比空手而歸強。
喝罷熱水後，賈東旭渾身舒暢，今日陽光明媚，溫暖宜人，漸漸有些昏昏欲睡。
與此同時，另一側軋鋼設備突然發出異常聲響，火紅的鋼條從機器中急速飛出。
曹魏見狀大驚失色，意識到這是飛鋼事故即將發生。
可明明一切正常，為何會突然出現這種狀況？
“大家注意，快散開，千萬別被鋼條踫到！”
曹魏立刻高聲示警。
鋼條從軋鋼機中沖出時，溫度至少上千度，不僅熾熱無比，還沉重異常，帶著巨大的沖擊力，若擊中人體，後果將極其嚴重。
這看似危險的東西，實則極具威脅。哪怕輕微接觸，也可能造成致命傷害。
車間內頓時一片混亂，靠近出口的工人急忙撤離，遠處的人也紛紛避讓，祈禱飛鋼不會朝自己襲來。
賈東旭昏昏沉沉之際，突然感到一陣熱浪掠過身旁。隨即，背部傳來劇烈刺痛，一小截飛濺的鋼塊正扎入他的後背。
"啊！！！"
賈東旭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滾燙的飛鋼令他的後背皮開肉綻，強勁的慣性又將它重重砸向脊椎下方。轉瞬間，他倒地不起，流出的血或肉在高溫下嗤嗤作響冒起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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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東旭當場昏迷。
軋鋼機旁的安全員反應迅速，判定是卷輥故障引發堆鋼。他立即掀開蓋板，用鐵棍挑起飛鋼，引導其飛向無人區。
幸虧他及時應對，切斷飛鋼並轉移方向，僅一小截傷及賈東旭，不然後果將不堪設想。
曹魏見飛鋼仍在持續噴射，趕忙上前。此時飛鋼方向已受控，情況相對穩定。
曹魏快步跑到原料存放處，一腳將機器上的鋼料踢落。如不盡快消耗掉這些鋼材，飛鋼便無法停止。
一旦安全員體力耗盡，更大事故恐將發生。
為避免意外，曹魏果斷出手，在飛鋼尚可控時將原料移除，以免造成更嚴重後果。
又過了十幾秒，機器里的材料終于耗盡，飛鋼猛地掉落。
“大勇，快退回來！”曹魏喊道。
剩余的飛鋼仍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若安全員操作失誤，很可能傷及自身。
張大勇听見提醒，迅速甩掉滾燙的鐵棍，將最後部分飛鋼引導至安全位置，才將鐵棍丟下。他的手套已被高溫燙毀，可見飛鋼溫度之高。鐵棍傳熱至手套，即便如此依然造成嚴重損壞。
張大勇丟下鐵棍後，立刻把手伸進身旁的水桶降溫。手套破損後，鐵棍變得燙手，幸好接觸時間不長，否則手會被燙起水泡。
“曹魏，多虧你提醒，不然我真撐不住了。”張大勇心有余悸地說。
剛才情況十分危急，鐵棍開始燙手時，若非曹魏及時處理飛鋼，後果不堪設想。
“謝什麼，我也只是做了該做的事。還是得感謝你，不然任由飛鋼亂飛，肯定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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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沒人受傷。”張大勇後怕地說道。
兩人感嘆一番後，曹魏突然想起一件事。混亂中，他似乎隱約听到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像是有人出了事。
曹魏轉身環顧四周，發現賈東旭的工作台旁已圍了不少人。
“快來人啊，賈東旭死了！”不知誰大聲喊了一句，立即引來眾人圍觀。
曹魏也被吸引過去。而易中海听到聲音後，快速返回車間。
“請大家讓一讓。”
易中海急匆匆趕到賈東旭身旁，用力推開圍觀的人群。
"東旭！"
目光觸及賈東旭的瞬間，易中海眼前一黑。飛來的重物直接擊中他的後背，哪還有活人的跡象？看著滿地的血跡，易中海心中升起無盡的絕望，為何偏偏是賈東旭遭遇此劫？
強忍內心的焦慮，易中海檢查了賈東旭的頸動脈，尚有氣息，只是昏迷罷了。
"快找醫生！叫廠醫！"易中海焦急地喊道。
有人去喊廠醫，有人上報領導。
車間主任王建國聞訊趕來，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賈東旭，雖對賈東旭平日諸多不滿，但此刻身為負責人，責任重大。
"還有呼吸，只是昏過去了。"易中海聲音有些顫抖。
盡管沒有落淚，作為賈東旭的師父，眼見徒弟這般模樣，內心滿是痛惜，尤其賈東旭曾是他選定的養老依靠。
希望賈東旭能平安無事。
"立即通知家屬，廠醫馬上到，直接送醫院，同時調查事故原因，盡快修復設備。"楊廠長隨後趕到，迅速布置後續工作。
治療傷員、安撫家屬、查明事故原因，各項工作有序展開。
曹魏也被要求撰寫事故報告，畢竟他是事件親歷者之一，若非他和張大勇及時處置，後果將更加不堪設想。
廠醫到場後，確認賈東旭傷勢危急，不僅有燒傷，脊柱還受重創，若不及時救治，性命堪憂。
廠醫簡單處理後，止住出血，便安排送往廠醫院。作為萬人大廠，軋鋼廠有自己的附屬醫院。很快，賈東旭被轉移至醫院，準備進行手術。易中海始終陪伴左右。
易中海的表現感動了許多人。軋鋼廠的人都以為他們只是普通的師徒關系，沒想到賈東旭出事時，易中海如此焦急。這確實是一位稱職的好師傅。
易中海雖有幾分表演成分，但更多的是真心實意。看著賈東旭長大，多年的師徒情誼讓他十分難過。
另一邊，四合院。
車間主任王建國按易中海提供的地址，來到南鑼鼓巷95號的情滿四合院。“賈東旭家在這兒嗎？”進到中院後，他不確定具體位置，于是大聲詢問。
一位大媽聞聲走出。“對面那家是賈東旭的，您找他什麼事？”大媽一听賈東旭出事，立刻緊張起來。“東旭出事兒了？賈張氏、秦淮茹，快出來！”她急忙招呼屋里休息的兩人。
秦淮茹正做手工，賈張氏則在睡覺。听到大媽聲音，秦淮茹迅速出門。“大媽，您剛才說什麼？東旭怎麼了？”看到年輕的女人，王建國猜測是賈東旭的妻子，有些猶豫要不要說。
“賈東旭在廠里受傷了，機器故障造成飛鋼事故，他被砸傷，現在醫院。”最終，王建國還是沉重地告知了消息。
賈東旭的情況十分危急，必須盡快讓家人知曉，趕去看望他，否則可能陰陽相隔。
賈張氏來得晚了一些，剛听聞王建國的話，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她急忙趕到王建國身旁，用力抓住他的衣領，急切地質問︰“你說什麼？我兒子東旭怎麼了？”
賈張氏滿臉難以置信，她不相信王建國所說的話。早晨時，賈東旭還好好地出門去了，怎會這麼快就發生意外？她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王建國內心同樣沉重，但得知消息總要有人告知家屬。他悲傷地說道︰“快跟我去醫院，醫生準備手術，需要家屬在場。”
“你在騙我，我兒子不會有事的。”賈張氏僵在原地，拒絕相信王建國的話。
秦淮茹沉默不語，雖然心中抗拒，卻也明白事情或許是真的。賈東旭確實已在醫院，生死未卜。
王建國雖想否認，卻更不願傷害這對母子。他說︰“我們都很傷心，請節哀順變。”
此話一出，賈張氏情緒崩潰，癱坐在地。秦淮茹試圖攙扶，但她完全無力起身。
賈張氏意識到，兒子凶多吉少，失聲痛哭︰“老天爺，你怎能如此狠心！”
早年間，賈家出事時差點壓垮了她，如今兒子再遇險，仿佛老天執意要為難她。
或許賈張氏平日里做過的虧心事不少，才招致這般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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