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心中竊喜，沒想到跑趟腿還能賺到四分錢。
美滋滋！
閻解成一路小跑著去買豆腐，周圍的幾位大媽對閻埠貴魚簍里的魚投去羨慕的目光。雖然只是魚，油脂不多，但也是難得的葷菜，這下三大爺家可以美餐一頓了。
曹魏站在一旁，看著這群四合院里的情報員們，有了偷偷離開的念頭。可他剛有動作，就被三大媽發現了。她注意到曹魏手里同樣提著漁具，便笑眯眯地問︰“曹魏，你是不是跟老閻一起去釣魚了？”
曹魏笑著點頭承認。三大媽接著問︰“釣到魚了嗎？你三大爺很厲害，你可以跟他多學學。”
三大爺在一旁欲言又止，心想這話說得真是多余。這小子沒聲沒響就釣到了兩條大魚，連他自己都比不上，怎麼好意思讓人家向他請教？
閻埠貴剛要開口，卻被曹魏搶先一步︰“三大爺確實厲害，釣了這麼多魚，我也該跟他好好學學。不過我運氣一般，只釣到一條魚。”
說著，曹魏把抄網往前一放，網兜藏在身後，所以三大媽沒注意到。當眾人看到網兜里那條七八十公分長的大魚時，全都震驚了。這條魚少說也有十多斤重。
三大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而三大媽此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誰能想到曹魏居然釣到了這麼大一條魚，而且一直藏在身後沒被發現。這年輕人，真是深藏不露。
三大媽只能干笑著說道︰“這麼大條魚，太厲害了。”
這下她要是再說讓曹魏向三大爺學習，那可真是打自己的臉了。
“好大的魚啊，你從哪里釣來的？”二大媽雙眼瞬間泛紅，滿心都是羨慕嫉妒。
這條大魚足夠一家人吃好幾天了。
曹魏彬彬有禮地回答︰“跟三大爺一起去什剎海釣的。”
二大媽低聲嘟囔，說要是家里二大爺也能學學釣魚就好了，這麼大條魚，還是白得的，要是自家的該多好。
周圍人也連連贊嘆，這麼大條魚可不常見。
賈張氏站在人群中，眼神比二大媽還亮。
她也想吃魚了。
憑什麼曹魏這小子能釣到這麼大的魚？
回頭得讓東旭也去試試，跟著三大爺好好學學釣魚。
以東旭的機靈勁兒，肯定能釣到不少魚，到時候家里就有魚肉吃了。
賈張氏眼楮滴溜溜地轉。
她突然想起前幾天讓秦淮茹去要肉，曹魏真給了，雖然不多，但全是骨和湯，因為曹魏買的本來就是骨頭。
不過這次不一樣，這麼大條魚，曹魏肯定吃不完，等聞到香味，就讓秦淮茹再去要些。
畢竟曹魏一個人，十幾斤的魚肯定吃不完。
這樣一想，賈張氏的臉色好了些。
對，待會兒就讓秦淮茹再去一趟，肯定能吃到肉。
賈張氏的眼楮閃爍著期待。
曹魏忽然覺得背後發涼，怎麼回事？
他環顧四周，看到賈張氏正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估計又是讓秦淮茹來要肉吧。
想到秦淮茹，曹魏笑了笑，露出男人之間的默契。
這下又有機會了。
上次讓秦淮茹跑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再跑了。
曹魏收起笑容，跟幾位大媽打過招呼後便離開了。
還有好多事要做。
這麼大條魚，處理起來也得花時間，估計要一個多小時才能開飯。
曹魏走後，留下了眾人的艷羨目光。
很快，閻解成也帶著豆腐回來了。
三大爺和三大媽興奮地忙碌起來，開始處理那條大魚。刮鱗、剖肚、清理魚鰓，不一會兒，整個院子都彌漫著魚腥味。
三大爺舍不得丟棄魚的內髒，簡單清洗後準備炖進鍋里，也算是額外的一份肉。
……
曹魏離開後，眾人仍帶著羨慕的眼神目送他。另一邊，賈張氏急匆匆趕回家。
“秦淮茹，曹魏釣到了一條大魚，你快去幫他收拾干淨，順便裝些魚肉回來，用這個碗裝。”說著，她從碗櫃中取出家中最大的碗，幾乎能媲美小鍋。
秦淮茹有些驚訝︰“媽，這魚到底多大，要用這麼大的碗？”
賈張氏比劃道︰“很大，你去吧，盡量多帶些魚肉回來。”
秦淮茹點頭答應，可想到又要到曹魏家，她的神情微微變幻，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輕顫。近來，她總會不由自主想起上次在曹魏家的情景，不明白為何會輕易答應那樣的要求。
上回曹魏得了大便宜，這次指不定會怎樣。但秦淮茹並不覺吃虧，畢竟出力的是她婆婆，自己坐享其成就好。
自打槐花生下來，秦淮茹和賈東旭便沒了夜生活，總覺得日子空落落的。
秦淮茹端著大海碗來到曹魏家。曹魏剛進門，將魚放入水桶，她就跟著進來了。曹魏見她來並不驚訝，似乎早料到。可當他看見碗時，愣住了——這哪是碗，分明是個盆，還特別大。賈張氏這是要飯來了嗎？秦淮茹笑答是婆婆吩咐裝滿這碗。曹魏暗嘆賈張氏膽子不小。“既來了，就幫我殺魚吧。”魚還等著處理，不如讓秦淮茹動手，她本就是來蹭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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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並非不會殺魚，只是沒經驗，擔心弄不好糟蹋了魚。讓秦淮茹來，自己正好省事。“行，包在我身上。”秦淮茹爽快答應，她本就被婆婆派來幫忙。看到曹魏釣的大魚，她也吃了一驚，雖听婆婆提過，但親眼見還是震撼。上回見這麼大的魚還是在鄉下，那時她爹摸魚捉到一條差不多的，或許更大些。但摸魚和釣魚終究不同。
秦淮茹忽然對曹魏生出幾分欽佩，竟能釣到如此大的魚，實在難得。
她雖常處理魚，但這般大小卻也是頭一回。她果斷拿起菜刀，在魚頭上敲了幾下，以免魚兒掙扎。
隨後，她將魚拖至戶外水池旁，用刀背仔細刮去鱗片。魚體長達七十多厘米，極為龐大，此步驟頗為耗時。
簡單沖洗後，她著手清理魚鰓。掀開鰓蓋，取出內部魚鰓，務必徹底清除不留余跡。清理完畢再行清洗。
接著剖開魚腹，取出內髒。魚肚里藏著不少珍饈︰魚籽、魚腸、魚鰾、魚白，單是這些便有一斤之多。但它們腥味濃重，需精心處理。
秦淮茹動作利落地清洗干淨，擦去額頭汗水，感嘆殺這條魚實屬不易。
“這魚你準備怎麼料理？”她問。
曹魏笑道︰“全魚宴如何？每道菜都與魚有關，定然美味。”
當然，他所謂的全魚宴與傳統意義上的不同。他計劃將整條魚分割，烹制多道佳肴，如紅燒、清蒸、魚頭豆腐湯及糖醋等。
魚籽、魚鰾、魚白可爆炒成菜，魚腸亦然。秦淮茹從魚腹中取出一米多長的魚腸，與雞蛋同炒別具風味。
听完曹魏的想法，秦淮茹驚訝不已︰“這麼大一條魚，一頓就吃完？”
曹魏點頭，“正是，這樣吃才痛快，你不覺得嗎？”
盡管心中疑惑，秦淮茹還是點頭同意了。這是曹魏的魚，他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清蒸、紅燒、炖湯……光听這些做法就讓人垂涎欲滴。
于是秦淮茹開始生火準備食材，而曹魏則出門買豆腐。畢竟要煮魚頭豆腐湯，總得先買塊豆腐。
不久後，曹魏拎著一塊豆腐回來了。炖一鍋魚頭湯，一塊豆腐足夠。他們兩人加上可能會給婁曉娥送些過去，總共也不過三人，無需太多。
很快，曹魏便回來了。
秦淮茹掌勺，曹魏在旁邊幫忙打下手。不得不說，秦淮茹的廚藝相當不錯。
無論是烹飪時扭動的身姿，還是那迷人的體態，都顯得格外優美。
她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熱鍋涼油，撒少許鹽。
待油溫升高，放入姜蒜、花椒、辣椒等調料，用熱油激發香氣，接著放入切好的魚塊和魚頭開始煎制。
魚塊剛放入一半多，曹魏突然想到，糖醋魚做不了，便僅用了大半，一半紅燒，一半清蒸。
魚頭留作後面煮魚頭豆腐湯，稍後需取出。
兩面煎至金黃後，加入鹽和醬油，最後添少量水和糖提鮮。
整個過程流暢自如，顯然平日練習不少。
曹魏家有兩口鍋，兩個灶台，一個是燃氣灶，另一個是煤爐。
這次紅燒魚用的是燃氣灶，另一頭煤爐已經點著，火力正旺。
雙管齊下。
煤爐上同時進行清蒸魚和魚頭豆腐湯。
此時鍋中水已沸騰，將之前煎好的魚頭連同姜蒜一起放入鍋內。
隨後擱上蒸架，把用鹽和姜蒜腌制好的魚塊整齊擺好，蓋緊鍋蓋。
此時兩人無事可做，只需靜候約莫二十分鐘即可享用。
曹魏有一句沒一句地跟秦淮茹閑談。
“秦姐，你婆婆對你這般嚴厲，難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曹魏漫不經心地說。
秦淮茹無奈一笑。
反抗？談何容易。好不容易才嫁進城里，雖說日子過得清苦些，每日忙碌家務，但總歸有飯吃，不必在田間勞作，不用割草喂豬，也不必忍受豬圈的異味。相較之下，城里生活還算輕松。若是回鄉下，那才真叫艱難。她有個同齡的朋友嫁去鄰村，沒想到婚後婆婆百般刁難，丈夫更是動輒打罵，所有重活累活都推給她，還得掙工分。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想離個婚都不可能。娘家和婆家關系不錯，撕破臉說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況且，離婚後一個二婚女子再嫁也困難，只有少數單身漢願意接受。因此那位朋友即便再苦也只能忍耐。這件事讓秦淮茹更加堅定了離開農村的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嫁入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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