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可能再回來工作了。後勤這邊你先找個人頂替幾天，這兩天你趕緊把後勤人員的情況摸清楚，熟悉熟悉，回頭我們開會再確定新的人選。”
老周坐在那兒听得目瞪口呆。
哎呀，原來這幾天他批評的那個人竟然是個特殊……
嘿，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我知道了主任，這就去安排，不過……賬面上缺少的那些固定資產怎麼處理？”
“這個你不用擔心，回頭會以現金形式補進賬，只會多不會少。”
“那我就沒問題了。”說著老周站了起來，“那你忙，我下去安排。”
“嗯，注意保密，別跟下面的人說什麼。”
“這個我明白。”
等老周出去後，李恆坐在那里仔細想了想，隨後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跟局里辦公室的白主任打听了一下領導的行程，他趕忙從郭孝坤那兒拿過車鑰匙就出發了。
辦公室那個專職司機小程差點哭出來。
自從這位主任來了以後，他還從來沒為他開過車呢，也沒听說別的單位領導都不會開車就不要司機的。
當然了，會開車的確實不多，他就沒見過幾個會開車的。
也是啊，如果都會開車的話，這年頭司機也不會這麼受歡迎了。
可是為啥同樣是司機，他卻覺得沒什麼特別的，簡直可有可無。
不談小程的滿面愁容，李恆在向局里幾位主管領導匯報關于趙平海的事情後，幾位領導氣得幾乎當場暴跳如雷。
特別是劉局長，血壓都快升到頂了。
這剛處理完那件讓人頭疼的事情，現在又蹦出來一件更棘手的。
就算他貪污也好，挪用公款也罷，那些小事如今根本不算什麼。
“李主任，消息準確嗎？”
“劉局，非常準確，我和幾個同事關系都不錯，是他們小組的組長今天一早就特意跑來通知我的。
我覺得他總不至于一大早就閑得發慌，拿這事來取笑我吧。”
“那是不會的，如果是組長親口告訴你的，那肯定沒問題……”
劉局長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他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這位剛來的新人。
他剛才沒听錯吧，對方說和那個部門好幾個人都熟識，人家還專門過來告訴他。
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止劉局長，其他幾位局領導也用奇怪的目光瞥了一眼李恆。
大家都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而且現在能坐上領導位置的，誰不是經歷過風雨洗禮的。
那個部門以前干啥的，大家都清楚，可以說沒人願意和他們扯上關系。
可眼前的這位呢，這不僅僅是打個交道那麼簡單了，還沒听說過把人扣了還會主動告知的。
通常都是一個電話把你們這些領導叫過去。
“嗯……李主任，我冒昧問一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特別的任務在身呢？”
劉局長不得不問清楚，他現在感覺自己像是少活了幾十年。
“當然，有些話不能說的不說，有些事情不該我們知道的我們也絕對不去打听。”
“李主任，各位領導，你們想太多了，我沒有任何特殊任務，只是來這里正常工作。跟那些人認識，只能說是意外幫忙，這次他們通知我，算是感謝，其他就沒啥了。
李恆也沒想到幾位領導竟會聯想到那麼遠，還說他肩負特殊任務。呵呵，他們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就算是真的有任務，你能問得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真說了，那還叫特殊嗎。
听了李恆的話，幾位領導稍稍安心了一些，但還是半信半疑，心里依然存疑。
最近幾天接連發生的事兒，一件接著一件，弄得這幾個人心神不寧。
“趙主任，那位小組長有沒有提到，我們這邊還有哪些人被牽扯進去了？”
“這個沒有明確說，因為昨天晚上才抓的人，現在還在審問，具體情況他可能也不太清楚。但如果還有其他人牽連其中，他應該會提前通知我的。”
辦公桌後的錢局長嘆了口氣，用手揉了揉眉心︰“但願不要再擴散了，再出現上次那種情況的話……各位，我覺得咱們還是主動辭職的好。”
沙發上坐著的幾位副局長听後，都苦笑著搖頭。
這叫什麼？無妄之災，這就是典型例子。真應了那句俗話︰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周副局長推了推眼鏡，說道︰“局長，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自查一下？咱們下屬單位不少，大多是合並過來的，人員混雜，說不定哪個環節就有隱患。”
李恆不能對此發表看法，但領導沒讓他離開，所以他只能乖乖坐在旁邊听著。
“自查？”
錢局長有些遲疑，主要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查起。
“老周，你這個提議不太合適。”
吳主任開口了，他擺擺手說道︰“自查根本沒有實際意義。不管是當初組建時招進來的員工，還是後來合並過來的，他們的檔案都在我們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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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自查，也只能從檔案入手，但如果檔案上能發現問題，就不會讓他藏這麼久。而且如果挨個談話的話……老周，你知道咱們系統下面有多少員工嗎？恐怕到年底都談不完。”
“那總不能就這麼干等著吧？”周副局長攤開雙手，“我覺得咱們得先行動起來，不然以後出了事，上面也會理解不了的，畢竟咱們非專業人士嘛。”
“兩位，兩位……”錢局長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先別急著爭論，有時候靜觀其變比貿然行動更好。老周，你剛提的那個點沒錯，咱們不是專業人員，要是動作太大，萬一驚動對方，反而會給接下來的工作造成麻煩，這才是最棘手的問題。
再說了，這次我們之所以提前得知消息，靠的是李主任的關系，而不是通過正規途徑獲取的信息。
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冷靜下來再說。”
“咳咳……幾位領導，我插句話。”趁著錢局長說完後，辦公室里恢復平靜的間隙，李恆輕咳幾聲說道。
“嗯，李主任請講。”
“我覺得我們不妨提前做一些準備，不用急著找人談話，那樣基本沒用。我們可以先安排人手簡單地瀏覽一下人事檔案。”
按照常規來看，那些隱藏得很深的人，算起年齡來，現在至少也有三十歲以上，甚至可能四五十歲，要麼是獨身一人，要麼檔案里寫著配偶去世、失蹤等情況，總之就是無依無靠，沒有後代的這類人，還有就是家里有收音機的。
查這些人其實挺方便的，這些年賣出去的都有記錄，以前留下的無線電台管理機構也都有備案。
我們可以從檔案里先把這些人篩選出來，到時候要是哪個部門需要幫忙，我們的行動也能迅速展開。這些事情都在局內就可以悄悄進行，不容易被察覺。”
“李主任，您提到的那種大齡單身的標準，準確嗎？”
“呃……曹主任，只能說大多數是這樣的。那種人在做事時常常偷偷摸摸的，周圍如果不是自己人的話，很容易就會暴露。
再說了，他們內部對留下的一些人也不是完全信任，早就把家人的去向安排好了，算是個備用方案吧。
所以，這些人最明顯的特征是我剛才提到的大齡單身，但這並不是絕對的。”
“各位……”孟局長笑呵呵地拍了兩下掌，“李主任給大家分派任務了，接下來就看大家怎麼去調查各自負責的部分了。”
得，李恆一听就知道領導又誤解了，但他懶得再解釋了，讓對方誤解就誤解吧，這樣反而有助于他在商業系統的工作，至少像分管他們的田副局長，以後肯定不會管得太寬。
其實有了方向，大家即使想有所作為也更容易了。
李恆這麼一說，他們知道自己該派誰去查檔案，也知道從哪里入手了。
這場匯報會雖然結束了，但影響卻相當深遠。
“老曹，你等等，我有事和你商量。”
會議結束後，孟局長開口把曹主任留下來了。
“桌上的煙自己拿。”
“不抽了不抽了，抽得太多了，嗓子都疼。”曹主任擺擺手說道，然後拿起杯子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下去。
“局長，什麼事？”
“我留你是想問問，你那邊應該能看到更多的檔案，這個李恆到底是什麼人？”
唯一讓我多知道一些的是，他以前做過某個領導的警衛員，不過那個領導現在還在軍隊里。
孟局長听了這話有點失落，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那也沒什麼差別。在我的資料里，除了幾次上級領導的口頭表揚，他還多次立功獲獎。
他這次過來是市里領導特意安排來的。”
曹主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孟局長會對李恆的身份存疑，這麼個小職位的人居然還能被特別提名，換了誰都會多想。
四九城的商業網絡從此如同上了發條的裝置，快速運轉起來。
沒想到這一查，還真幫曾處長他們省了不少麻煩，還意外得到了上級的嘉獎，也算因禍得福了。
曾處長這次確實成果豐碩，清理掉不少潛藏在民眾中的罪犯。
六月底，經過半個月的手續辦理，買下的宅院終于完成了過戶。方小雅看著新辦下來的地契和房契，愣了好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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