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覺得問題不大，在餐廳跟服務員爭吵，可能只是想在你面前逞強罷了。只要他對你不急躁，我認為沒什麼。”
“再說，生活嘛，磕磕絆絆總是難免的，互相包容就好。我和哥哥剛開始也不習慣，我不喜歡的是，他用完東西總要歸還原位，內衣物天天換，外套兩天就得換一次。”
“啥？你老公這麼講究？還要天天換？那衣服豈不是容易壞掉？”
“有人講了，貼身衣物得天天換，這樣干淨衛生。特別是女孩子，更要勤換。哎呀，我還悄悄告訴你一句哦，照這樣做對下面好。我也搞不清為啥，但自從按他說的做，最近覺得身體舒坦多了。”
听到這話，林曼曼眼楮都亮了，驚訝地問︰“小月，你對象是干啥的？以前听說他在部隊待過，可女人的事兒他也懂？”
“他說是在部隊時，醫護兵教他的。”
“哎喲，小月，你找到這麼個細心的男人，真是有福氣啊。”
“嘿嘿，我覺得我挺幸運的。”
看著朋友臉上滿足的笑容，林曼曼也不禁笑了。
“曼曼，我希望你能開心。當然要謹慎，但別太害怕，萬一有一天 不要你了，你會後悔的。”
“放心吧小月，我心里有譜，會好好考慮的。”
“曼曼，咱們是好朋友，真心希望你也幸福。”
“謝謝小月！”
李恆調到這里後，上下班和程小月的路線更加接近了。
比如現在，才六點零五分，他已經站在東四分局門口，跟好多剛下班出來的人打招呼。
他這個家人，局里的同事大多已熟識，畢竟他每天都會至少來一次，不認得也難。
程小月在局里的專車待遇也是獨一無二的。
“小月，你哥又來接你啦。”
“啊？在哪呢？他下午不是說不來的嗎？”
“喏，門口路邊正跟你田科長聊天呢。”
“真的誒！”順著趙曼曼指的方向，稍微有點近視的小姑娘終于看到自己的愛人。
“今天下午怎麼又跑來了？”
“行啦程小月同志。”趙曼曼白了她一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不想坐他的車，就讓你哥先送我回去，你自己走路。”
“哼∼想都不用想，你去找你家 來接你吧。”
話音未落，程小月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往大門跑去了。
“嘿，這沒良心的丫頭，明天再好好教訓你！”看著她頭也不回跑開，趙曼曼忍不住嘟囔道。
“喲，小月同志來啦，那行，李恆咱們改天再聊，你閑時也多進里面坐坐。”
“沒事兒李科長，我以後常來打攪您。”
“李科長明天見。”
“明天見小林同志。”
目送李科長離開後，王小林猛地跳上了自行車後座。
“哥，你怎麼想起今天來接我了？”
“以後每天都能來接你。”
“真的嗎？那太麻煩了，你還得繞遠路，等你到了我可能都快到家了。”
“以後不會了，我今天正式在百貨公司上班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讓你過去做什麼呢？”
“呃，副科長，還有……”李恆簡單介紹了下自己的新職務給小姑娘。
王小林坐在後面听著，大眼楮忽閃忽閃地發亮。
“那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慶祝你升職了。”
“慶祝？你有什麼主意？晚上在外面吃？”
“什麼外面……哎呀，李二恆你真煩人！”王小林拍了下自己男人的背。
“你不是說要慶祝嘛。”
“你還說！”
“好好好，我不說了。那你有什麼想法？對了，我車頭掛著個袋子，里面是處理好的豬頭，回頭給你媽送去讓她幫忙鹵一下。”
“豬頭？哪兒來的？”王小林探頭看過去問。
“托人買的。”李恆也只能這麼解釋，上次買豬頭的時候還沒結婚呢，現在都快結婚一個月了。
一直說要給王家送去幫忙做的，老是忘記，今天終于想起來，趕忙拿出來，不然怕自己又忘了。
“一會兒給我媽送過去吧，她鹵的肉特別好吃，家里鹵汁都有好多年了。”
“嗯，我也听我爸說過，所以才想讓她幫忙弄呢。”
“你別轉移話題啊，我問你咱們怎麼慶祝。”
“放心吧，我已經買好菜了，回家熱一下就行，咱們直接去那邊吃怎麼樣？”
“你是說我媽家？”
“對啊，順便跟我爸喝兩杯。”
“哥，你買了什麼菜啊？”
“一只烤雞，一份回鍋肉，一份紅燒肉，還有一盤花生米。估計我媽也會做飯，怎麼樣，可以吧？”
“夠了夠了，太多啦，回去我媽又要說我不會過日子了。”
那天的小插曲
“這事兒太容易了，你就告訴她，我現在的月薪是122塊5，偶爾改善一下伙食，不算揮霍無度。”
“多少？”那姑娘的聲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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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娘子啊，小點聲兒，別讓旁人听見了。”
“我……我都被嚇到了，你剛剛說的是122？”
“沒錯，你沒听錯，正是這麼多。”
“天啊，我得攢四個月的工資才抵得上你一個月的收入，這可怎麼花啊！”
“別嚷嚷了，還沒我在單位掙得多呢。”
“切，那時賺再多也跟我沒關系，現在這個才是我能摸得著的。”
這姑娘心態挺好，從不攀比，更珍惜眼前的擁有和未來的可能。
這種性格真不錯，不爭不搶，屬于自己的就牢牢抓住。
“算了，一會兒還是別跟我媽提我的薪水了，這是我們家的事，不告訴她，就說是為了慶祝你升職。”
方小雅思索片刻，最終決定不說。並非防備誰，只是覺得不必要。娘家若有難處，能幫定會與丈夫商議解決，但首要仍是過好自家生活。
畢竟她現在是王家的媳婦兒，按舊稱謂，應被稱為王夫人。
“隨你，說不說都行。”老婆都不說，王恆自然更不在意。
反正那天他已將家里的經濟大權交給小娘子。
新發的工資也給了，不過對方沒全收，還留了二十塊。
這樣正好能幫他遮掩，不然老往家里帶肉，錢的出處說不清。
當他倆到方家院子時，方母剛從鍋里盛出飯菜，回頭瞥見門口動靜。
“喲，你們怎麼來了，吃了嗎？”
“還沒呢，媽，特來蹭飯的。”
方小雅笑盈盈從車把上拿下袋子，向院里鄰居打了招呼，徑直進屋。
“沒吃？那該早說啊，我都還沒準備你們的飯，這可怎麼辦，小恆，給他們煮點面配菜吧？”
“不用了媽，我帶飯了，就在小雅剛拿進去的那個袋子里。”
“瞧這丫頭，一聲不吭的，害得我還空擔心一場呢。”
“國棟，快進來。”王叔掀開門簾走出來。
“來了爸。”陳恆把自行車停穩後，這才往屋里走去。
“哎呀，怎麼買這麼多菜，還買只烤鴨，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女兒臉上隱約帶著興奮的表情，王嬸立刻察覺到可能有事發生，于是直接開口問。
“嘿嘿，好事。”
“什麼好事？你懷孕了？”
刷刷……
王叔和剛從自己房間出來的王小慶都將目光投向了王小雅。
“姐姐，姐姐，我會不會變成舅舅啦？”
“瞎說什麼呢，小孩子別亂插嘴。”小丫頭毫不客氣地拍了一下弟弟的腦袋，“好了，媽，咱們才結婚沒多久，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知道。”
“那到底是什麼好事，值不值得花這麼多錢？”
王嬸原本喜悅的臉色因為女兒的話變得失落，她指著案板上的幾樣肉菜，有些不滿地問道。
這邊王叔也朝新進門的女婿投去詢問的眼神。
陳恆笑著搖搖頭，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妻子︰“爸，還是讓小雅來說吧。”
“嘿嘿，爸媽，大柱哥升官了。”王小雅終于不再賣關子，直接宣布道。
“買這些東西就是為了慶祝一下。”
“升官？”王叔王嬸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問。
“升什麼官？”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大柱哥被調到百貨大樓當副經理了，而且……”
“好小子，干得不錯！”王叔高興地拍拍自家女婿的肩膀。
不管怎麼說，職業無分高低貴賤，但中國人骨子里的傳統觀念根深蒂固，幾千年來的文化傳承難以更改。
作為教師的王叔，身為現代知識分子，性格高潔，這樣的反應已經算克制了，可以想象普通百姓的想 更加強烈。
大家都一樣，學得本事，終究是為自己而用。
“嘿嘿，這都是我老領導幫忙安排的。”
“不管是誰安排的，你能被選上，說明你有能力，好好干，二河。今天確實值得慶祝，一會兒咱爺倆好好喝幾杯。”
“好 。”
旁邊的趙嬸雖然沒再多說什麼，但她臉上的喜悅已經表露無遺。
對于這個女婿，她是越來越滿意。如果說之前是因為自家閨女身體的原因，現在她是真的從心底里認可張恆。
當然，這份提拔只是錦上添花，女兒嫁人後臉上的幸福笑容才是她真正接納這個女婿的理由。
別說趙叔和趙嬸了，連方小軍心里也樂開了花。
他明年要參加高考，壓力之大不言而喻，但此時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了退路，就算不行，也能讓姐夫幫忙找份臨時工作，壓在肩上的負擔仿佛瞬間消散，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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